“你好危險哦。”她佯裝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可是我老公會回來的耶。”
祝野把丁費思摟在懷裏,輕嗤一聲:“他比我好?”
丁費思親了一下祝野的臉頰,聲音軟軟的,那雙眼睛天真得不像是個已經要生孩子的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祝野輕笑:“萬一過了幾年之後,相看生厭,又認爲你哥哥沒有你現在覺得的好了呢?”
“那就湊合過啊,離又不能離,隻能是騙騙他的錢,維持維持生活這樣子啰。”她歪了歪頭,含着笑道。
祝野揚了揚眉尾:“你不是富二代嗎,缺你哥哥這點錢?”
丁費思大言不慚:“富二代是富二代,我哥哥的錢是我哥哥的錢,隻有花他的錢才有那種今天又賺到了的感覺。”
直到祝野說,丁費思才意識到,原來她還可以被叫富二代,這個詞明明離她那麽遠,現在卻可以用來形容她。
對于别人來說可能是一種炫耀或嘲諷的用詞,可對丁費思來說,這是一個意味着她有家有依靠的詞。
祝野揉揉她的臉:“那就隻能是讓你騙,畢竟哥哥心甘情願。”
丁費思理直氣壯地伸出手:“那我要的鑽戒呢。”
“等思思表現好再說。”
“表現好?怎麽樣算是表現好?”
祝野替她把松了的衣扣系好,漫不經心道:“比如說思思今年拿個一線作者,保個研之類的,不因爲懷孕或結婚就限制自己。”
“哥哥的錢你随便花,哥哥的人你也可以随便用,隻要你依舊做丁費思,就是表現好。”
就像她自己在書裏說的,隻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堅不可摧的心髒,不可估量的強大才是玫瑰的栅欄。
至于别的,像照顧孩子,照顧她,他都可以盡最大努力去做到讓她無後顧之憂。
“和我想的不一樣。”丁費思有點意外,“我以爲你會讓我對你撒撒嬌。”
“你提醒哥哥了,這也算是其中之一。”祝野解了幾顆睡衣扣子坐起來,垂眸看着她,碎發垂下來,倒顯得過盛的容貌有些清冽無害。
丁費思做作地拍了一下祝野的肩膀,給他抛了個媚眼:“死鬼,我就知道~”
天真單純的臉故意做這個油膩表情的時候反而格外可愛,讓人忍俊不禁。
祝野眸底帶了些笑意,嘴角淺淺地勾起來看着她,丁費思也仰着臉和他雙目相接。
毫無疑問,祝野是懂她的。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祝野這麽清楚她的想法。
無論是結婚還是懷孕,都不能阻止她前行的腳步。
之前對于結婚的猶豫,全然沒有了必要,因爲祝野不是束縛,而是她的源動力。
丁費思摸着微凸的肚子:“我看别人五個多月的時候,肚子都挺明顯了,可是我的肚子就這麽一點點,還不如我吃得太飽的時候鼓。”
之前慶幸子宮後位因禍得福,讓她的孕肚不明顯,現在丁費思反而擔心孩子是不是長得太小了。
祝野溫暖幹燥的大手伸過來撫摸她的肚子,耐心地道:“醫生說正常那就是正常,不用太多擔心。”
丁費思把手搭在他的手上,開始絮絮叨叨給自己洗腦:“對啊,而且我這種情況不容易流産,還不腰疼,多好啊,我們的孩子超級超級乖。”
她把被子一卷,将自己包起來就要睡覺。
祝野長腿一蹬,把她的兔子踹開,側身躺下來。
“思思,我們給孩子取什麽名字好?”
丁費思閉着眼,打了個哈欠:“你會問就說明你有想法了。”
祝野把她的手從被子裏拉出來,在她手心寫字:“宜澹,無論是姓祝姓丁都很好聽,你覺得呢?”
丁費思有點困了,咕哝着道:“挺好的,有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感覺了,我對我們的孩子也沒有太多要求,隻要過得開心,随性自在就夠了,閑雲野鶴的也挺好。”
丁費思喃喃道:“其實是男是女還不知道,要是男孩子的話,叫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點娘氣了。”
祝野莫名自信,淡淡道:“我有感覺,一定是個女兒。”
丁費思意識混沌了,迷迷糊糊應了句嗯就睡着了。
第二天丁費思和華大校草的詞條莫名上了熱搜,而且熱度還不低。
丁費思點進去看,沒想到居然是祝野在首都放無人機那天晚上,她和祝野在上升透明電梯裏接吻的畫面被拍到了。
時隔六個月,視頻突然被人挖掘出來,發現那是當紅作家和華大校草,還是現象級爆劇的原型,在網上大爆,被人稱之神仙愛情。
視頻在網上突然發酵起來。
丁費思看到視頻才發現這個畫面居然那麽唯美。
下面是吵鬧的人群,而電梯隔絕了他們與人潮,電梯緩緩上升,流金燈光一層層渡過玻璃。
評論裏最多的感慨就是浪漫至死不渝。
後續還有人爆料說附近不遠處的無人機組成了來吻我,和嫁給我的英文,可能是華大校草在求婚。
但那個時候丁費思隻看到來吻我。
此刻丁費思又忽然想起來,無人機升起來的時候,她第一反應還真是有人在求婚。
她随口地提起來,祝野幽幽擡眸:“你終于意識到了。”
丁費思:“?”
祝野把擋着臉的報紙放下,漫不經心道:“那天晚上,本來我想和你補一個求婚。”
丁費思震驚。
她結結巴巴道:“那,你爲什麽不求?”
祝野慢悠悠地道:“你拉着我就跑,跑太快了,我戒指掉了。”
“戒指掉了?”丁費思難以置信地反問,想起那天晚上她拉起祝野就跑,祝野一開始明顯一頓,似乎是不太想跑,她當時沒意識到。
沒想到她這一跑,還把祝野的戒指給跑掉了。
完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笑了一聲:“如果不是求婚,秦競也不至于大半夜從魔都跑首都幫我弄無人機,思思,你真的好遲鈍。”
丁費思腦子宕機了。
祝野語氣懶懶的,把腿搭在茶幾上,翻動手裏的報紙,若無其事道:“那個餐廳大部分都是我請的托,本來想煽煽氣氛,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我沒想到你會因爲人太多,拉着我跑。”
他散漫的語氣裏透着股自嘲自憐,明明懶懶的,卻平白多了股委屈:“結果你還嫌棄哥哥沒有求過婚,哥哥的心,真是千瘡百孔。”
丁費思呆住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那枚戒指多少錢?”
祝野眉尾一挑:“你不關心哥哥心裏受傷,關心那枚戒指?”
“可是戒指肯定很值錢啊…”丁費思低下頭惋惜道,“早知道我就不跑了,虧大了。”
祝野把軍報折了折,随手放下:“不算太虧,最近賺回來了。”
他突然起身進了房間,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絲絨珠寶盒子,放在丁費思手裏。
丁費思連忙打開,裏面是一枚閃得晃眼的粉色鑽戒,甚至于切割成了草莓的形狀,切割後還能有這麽大的粉鑽,可見其工藝難度。
把粉鑽做成草莓這個想法有些土,甚至于粉鑽看起來像發飾上的小鑽石一樣,變得有些廉價,但丁費思卻喜歡草莓,這枚戒指正合她意。
設計戒指的人或許并不專業,但是卻明顯清楚丁費思的喜好。
“你把戒指找回來了?”她喜出望外道。
祝野重新坐下,把報紙拿起來:“不是,這是陸盈送的新婚禮物。”
丁費思把戒指拿出來,發自内心地感慨:“陸盈果然最知道我喜歡什麽。”
她傻樂着,把戒指往手上套,祝野看着她戴上,沒戴多久就讓丁費思取下來。
他故意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沒看丁費思,反而低着頭看報紙:“這枚戒指比秦競求婚那枚戒指的價格不遑多讓,别像我那枚一樣丢了。”
丁費思果然立刻謹慎地收了起來,得益于丁費思摳門的個性,她沒有戴上别人的戒指太久。
祝野隻讓她戴了一會兒就套路她摘了。
陸盈送這枚戒指的心思,對祝野來說不能再明白了。
就算是沒有可能,她都想讓丁費思戴上她的戒指。
隻可惜,祝野不會縱容的。
丁費思不疑有他,喜滋滋地把戒指收起來,像收寶貝一樣放好。
之前看溫柔那枚戒指,她就有一個想法,要是這麽大的粉色鑽石做成草莓就好了,反正她是土狗她喜歡。
沒想到居然真的收到了想象中的戒指。
丁費思放好戒指又去哄祝野:“哥哥,你什麽時候再向我求一次婚啊?”
她牢牢抱着祝野的胳膊,把下巴放在祝野的肩膀上:“哥哥,你别看報紙了,這些飛機大炮有什麽好看的,你看看我行不行?”
祝野沒把軍報放下。
丁費思洩氣了。
她二舅那麽喜歡祝野不是沒有原因的,軍人對這些能造飛機大炮的科學家都很敬重,因爲這就是他們的命,在戰場上就是決定性的因素。
楊光贻用過祝野改良的軍用無人機之後,幾乎再也沒有無人機挂在密林樹上絞壞的情況,楊光贻對此贊不絕口,更别說是有祝野手筆,在閱兵用過的再生式液體藥火炮了,丁費思上次把祝野帶回家的時候,楊光贻就狠狠地拍着祝野的肩膀,對祝野寄予厚望。
可丁費思真的沒有想到,那些無人機,那天晚上實際上是用來求婚的,而不是祝野在測試的時候順便搞搞浪漫。
而且祝野現在還看這些飛機大炮也不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