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費思今天找到了一個合理和祝野吵架的理由。
因爲之前丁費思在微博上公開和祝野的照片,有人把祝野扒了個底朝天,發現他居然是華大的校草,而且他稀少的幾個采訪裏,有一段相當鲨人。
他面對記者的提問時,正好一陣微風吹了過來,墨色碎發随風飛揚,他擡眸看向面前的鏡頭,俊美足以讓人失語。
配上配樂和文字『想當吹過他的那陣風,撫摸他的眉眼』,還帶了#華大校草#的tag,突然就在網上火了起來。
華大校草這四個字就足夠把流量都引過來,更何況這張絕殺的臉。短短十五秒就夠讓人墜入愛河。
但一打開評論就是心碎時刻。
“是華大校草沒錯,但是他結婚了/微笑”
“他已經領證了。”
剛剛還在動心的人破防了。
“謝謝,愛了十五秒。”
“嗚嗚這麽美好的男孩子已經是别人的了。”
連不認識祝野的人都被科普了。
有人一本正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之前很紅的那部《來吻我》,他是男主原型,書就是他老婆寫的,茅盾文學獎獲得者/哭笑。”
“他老婆文風很嚴肅的,這本書和他老婆所有書的風格都不一樣,你猜爲什麽,因爲是專門給他寫的,手動狗頭。”
好奇的人去查了一下,查完隻能感歎一句神仙愛情,郎才女貌。
這樣的愛情連讓人嫉妒都覺得不配,這種級别的神仙眷侶,除了祝福都沒有别的話可以說。
但丁費思看見的視頻轉載裏還是有很多沉迷于祝野美貌的人。
她用力地捏了一把祝野的大腿,祝野避了一下,懶懶地責怪她道:“下手這麽重,把哥哥捏死你就要當寡婦了。”
丁費思摸他的大腿:“當寡婦就當寡婦,總比你出去拈花惹草的好。”
“拈花惹草?哥哥什麽時候拈花惹草了?”祝野垂眸看着丁費思摸他的腿,挑了挑眉,把手裏的書放下。
伸手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他漫不經心地道:“冤枉哥哥可不行,說說看吧,我們思思,今天又因爲什麽生氣?”
丁費思把手機屏幕給祝野看:“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沾花惹草,這麽多說你帥想和你談戀愛的。”
祝野隻看了一眼就轉眸看她,把她摟在懷裏,近距離地貼着她的額頭看着她:“大家都是随口說的,就算是真的,那你應該開心,大家都很羨慕你。”
丁費思的肩膀被祝野摟着,整個人被攬在祝野懷裏,不知道爲什麽,她感覺自己像個别扭的小孩。
她看着祝野,忽然就很想親他。
她仰頭親了他一下,祝野的嘴唇有點涼,軟軟的,像很好吃的軟糖和蛋糕。
祝野托住她的腰,語氣懶懶的,刻意挑事的閑散:“罵完哥哥又親哥哥,讓哥哥患得患失的。”
他不要臉地道:“思思,你好渣啊。”
他輕輕地捏着丁費思臉頰上的軟肉,尾音上挑,故意道:“你說是不是?”
祝野明明在挑釁,卻故意貼她很近,給她整整衣領,摸摸她的耳垂,耳鬓厮磨的。
明明他的舉動更像渣男,長得也像,卻說丁費思渣。
丁費思理直氣壯道:“我就渣,我還要去外面撩十個帥哥,你能怎麽樣我?”
祝野慢悠悠地道:“你懷着我的孩子去外面找野男人?”
丁費思摸摸微凸的小腹,五個月了,肚子卻隻是微微凸起,穿上衣服毫無異樣,都不像個媽媽。
“我看起來又不像孕婦,怎麽就不能勾引野男人了?”
祝野勾了勾唇,輕輕淺淺地道:“行,怎麽不行。”
他冷笑一聲:“我看是誰敢跟着你,腿我都給他打斷。”
丁費思果斷地指着在地上玩磨牙棒的彼得:“它。”
“它跟着我回家,還勾引我。”
蠢蠢的彼得還在四爪并用地企圖掌控磨牙棒。
祝野挑眉:“爲了吸引哥哥的注意,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祝野的手機忽然響了。
丁費思拿過來看,發現居然是個女生給他發消息。
問祝野現在有空嗎。
祝野想把手機拿過來,說時遲那時快,丁費思已經點開了對方的朋友圈。
膚白貌美大長腿,而且身材凹凸有緻,絕非凡品。
往上翻,祝野和對方居然還有聊天記錄。
祝野問對方什麽時候有時間,對方就答什麽時候忙,哪個時間點閑,還約見面的地點。
恐怕之前也見過。
丁費思坐在祝野腿上看到這些的一刹那,突然大腦一片空白。
那些她曾經看到過,但覺得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老公孕期出軌事件,開始在眼前滾動。
瞬間脊背冰涼。
祝野把手機從她手裏抽走,順手就按了滅屏,不讓丁費思再看。不慌不亂,平靜如水,就和看到後台幾千條私信時一樣的表情。
可是他沒搭理過那些人,他搭理了這個,還和對方單獨出去。
他們出去做什麽?
丁費思心慌,心髒在胸腔中像是在冰冷的深海裏跳動,血液似乎都凍住,指尖冰涼。
好一會兒她都沒能緩過來,整個人處于僵直的狀态。
丁費思面如死灰,嘴唇青白,一瞬間有喘不上氣的感覺。
她手腳都像是被冰凍的樹枝,動一下就關節酸脹,但她還是從祝野的腿上下來,一下來就差點摔一跤,祝野連忙拉住她。
丁費思把他的手甩開,坐在地上,莫名就全身都沒了力氣。
雖然知道氣勢很弱,但是丁費思就是想哭,眼眶酸酸的,她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闆上。
祝野把她抱起來,她用力地推祝野:“我不要你抱!”
祝野也隻能無奈地陪着她坐下來:“思思,地上涼。”
“涼也不要你管!”她吼了他一句,眼淚全不講理地迸了出來。
祝野伸手給她擦眼淚,丁費思就用力别着臉避開。
祝野本來不想說,但是隻能都開口說出來:“她是一個自創珠寶設計品牌的老總,也是設計師。”
丁費思不想聽,捂住了耳朵:“我不要聽你和她的事情。”
祝野無奈道:“上次送給你的那條鴿血紅玫瑰項鏈就是她做的。”
丁費思突然站了起來,她跑進房間裏把那個裝着項鏈的盒子拿出來,砸到他身上,她哽咽道:“我不要了,還給你!”
祝野被那個盒子砸了一下,他卻沒去接那個盒子,而是上前一把摟住了她,不管她情緒多激動都不放手。
丁費思的臉因爲激動而變得通紅。
祝野穩穩摟住她卻又怕抱得太緊傷到孩子,不得不說:“我讓她幫忙做求婚戒指,她約我出來是爲了把戒指給我。”
丁費思痛哭流涕着,聽着這話也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突然一怔。
開始想這其中的合理性,祝野和對方的聊天不超過十句,對方每一句基本就是問祝野有沒空,約在什麽地方見面。
可她第一反應就是祝野背叛了她。
但說是拿戒指和項鏈,恐怕也更可信一些。
祝野撫着她的背:“深呼吸,别激動,把氣順下來。”
丁費思的臉爆紅,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麽。
在沒有明确事實的情況下,她突然就怒氣上頭,沒有去想任何合理性,直接就給事情下了定論,還對祝野亂發脾氣。
而且祝野這次是爲了做求婚戒指。
她前幾天還在吐槽祝野沒求過婚,今天戒指就已經做出來了。
祝野其實很用心,是她冤枉了祝野。
丁費思自責得滿面通紅,想俯身把裝項鏈的盒子撿起來,祝野眼疾手快地撿起,沒讓她彎腰。
祝野把盒子打開,讓她看裏面的項鏈,幸虧有盒子的保護,毫無損傷。
祝野把項鏈放回去,俯下身來認真道:“懷孕了脾氣急一點很正常,不是你的錯,是我覺得你會相信我,沒有當即就和你解釋,讓你多想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毫無責怪之意,隻是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丁費思窘迫的心情緩了緩:“對不起。”
祝野低下頭給她擦眼淚,輕聲道:“好了沒關系。”
“孕期應激一點很正常,不用自責。”
祝野給她倒了杯溫水:“你先坐着,等一會兒看看有沒有不舒服,有的話我們馬上去醫院。”
丁費思覺得有點丢人,把頭埋在臂彎裏:“我沒有不舒服,孩子也沒有。”
祝野看丁費思的樣子,恐怕她覺得自己的舉動太過激了,心裏難受。
他進房間拿出平闆,拿給丁費思看。
丁費思紅着眼圈看屏幕上的圖案:“這是什麽?”
祝野把圖紙放大:“這是求婚戒指的圖紙。”
他語氣慢悠悠的:“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但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隻能把圖紙也讓你看看,好相信哥哥沒騙你。”
丁費思的目光落在平闆上,上面的線條雖然淩厲分明,卻沒有上色,因爲結構複雜,丁費思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祝野把局部放大:“這是一朵藍玫瑰,底座是一支筆和一支槍。”
筆是丁費思,槍是祝野。
丁費思從事寫作,祝野目前最有成就的反而不是物理方面而是軍工。
“筆和槍組合成的圖案是十字架,代表着耶稣。”
耶稣的十字架上承托着玫瑰。
丁費思的眼淚漸漸收起,認真地看着圖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