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費思:“……”
對,大哥你确實很正經。
學醫做廚師,做生意走後門。
三個人正在聊着天,大概是生日宴那邊已經結束了,右琬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丁費思接起那個陌生号碼,那頭傳來右琬的聲音:“費思,我是二舅媽。”
丁費思睫毛微顫,垂下了眸子:“嗯。”
右琬輕聲道:“二舅媽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褚煙的身份查出來了,是你四舅舅的私生女,所以你媽媽的遺産已經在收回,你外婆會挑個日子轉給你。”
丁費思猜到會有這一天。
一個母系遺傳鑒定就可以搞定的事情,楊家不可能拖太久。
“謝謝舅媽。”她低聲道。
右琬斟酌着試探道,“你有回首都常住的想法嗎?也不是說非要住在老宅,你媽媽遺産裏有幾處房産,你可以時常過去小住,熟悉一下家裏。”
是她媽媽的遺産……是媽媽以前住過的地方。
丁費思輕聲道:“我會考慮的。”
古文大賽還有得比,她每隔半個月要去一趟首都,其實每次都住酒店,一次住三天,也很沒安全感。
如果是媽媽留下來的房産,她肯定要拿回來。
下次古文大賽就在後天,其實她明天就可以去看看。
“可以把地址發給我嗎?我想…去看看媽媽住過的地方。”
想到親生母親,丁費思有些失神。
右琬當然是求之不得。
地址很快發了過來。
右琬叮囑道:“房子都有專人在看護,你可以搬點自己的東西過來,直接入住都沒問題。”
丁費思收到地址的那一刻,立即開始看機票,想馬上飛到首都去看看媽媽住過的地方。
飯也不吃了,一心想着快一點定下來。
祝野把外套脫了,點了根煙,“你打算搬點什麽過去?”
丁費思頭也不擡,“你把煙掐掉。”
祝野乖乖掐了煙,“哥哥也想跟你去。”
丁費思終于擡起頭來:“你想讓我包養你?”
祝野揚眉:“你養嗎?”
“養。”丁費思正想着她沒什麽東西可以搬過去,“搬點你的東西過去擺擺,湊點人氣。”
她沒什麽東西,也就是那些衣服,楊家安置的衣帽間她也沒動過。
也沒必要搬那些。
很久沒住的房子,搬些東西進去會更有人氣。
但是丁費思沒想到,祝野能搬的東西那麽多,價值不菲,要是走快遞,保價也未必安全。
大概率隻能托運。
她挑的都是些祝野用的頻率不高,但都在用的東西。
不怎麽拉的大提琴,還有擺件和一些衣服。
丁費思第二天值機的時候一稱,足足二十多公斤。幸好在機場可以推行李車,下了飛機有人接,不然她自己恐怕要拉斷手。
但是第二天在機場大廳,丁費思意外看見了秦競和溫柔。
本來隻有溫柔在,但是秦競突然出現,幫溫柔提行李箱。
丁費思津津有味地看着,還把墨鏡都摘了下來。
表妹和表妹夫,怎麽感覺聽着這麽爽呢?
秦競突然把溫柔抱了起來,周圍不少人看了過去,還有人拍照。
無他,畫面太過養眼,而且秦競本人小有名氣,在比賽中吸粉無數。
到了首都,果然有人接機,丁費思也不用提那二十公斤的行李,一路到了楊岚的故居。
是棟環境極好的别墅,還有管家和安保。
因爲有專人在打理,屋子很幹淨。
丁費思走進楊岚以前住過的房間,推開門,就看見了擺在正中的藝術照,是她媽媽以前的樣子。
年輕,清貴,溫雅。
丁費思忍不住鼻頭一酸。
這裏處處都是有人住過的痕迹,甚至于桌上還有泛黃的,沒有寫完的紙張。
丁費思拿起來看,娟麗的字迹記錄着媽媽在俄國的所見。
字裏行間都是興奮與雀躍。
但是往下看,媽媽的生機似乎一點點被打散。
不知道是因爲什麽原因,字迹有些暈開,可能是眼淚,也可能是失手倒了水。
『我們流淌相同的血,我們深愛彼此,我們是親人,愛人,仇人,是欲望,禁忌,同胞,是絕望,背棄,遠離』
丁費思不能理解這是什麽意思,但是這句話的戲劇張力相當強。
大概是…她媽媽寫的故事?但是前言不搭後語的,可能丢失了一部分,讓她也沒法看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丁費思珍而重之地将那沓手稿收起來。
要是找到了全部,也許媽媽以前寫的故事還可以整合出版。
躺在媽媽躺過的床上,身心有股難以言喻的,像是從腳底開始生長起幼芽,而後被蒼天大樹包裹的感覺。
躺了一會兒,丁費思把房子全都逛了一遍,又走出别墅,在小區裏瞎逛,卻沒想到遇見了秦競。
她錯愕道:“秦競?”
秦競顯然也有些驚訝,但是面上不顯,隻是溫潤地笑笑:“真巧,到哪裏都是鄰居。”
丁費思看着他遛的狗,好奇道:“你在這邊養狗,平時怎麽照顧?”
“不是我的狗,是鄰居的。”
丁費思彎下腰,摸了摸那隻薩摩耶,那隻白色的薩摩耶一點防備都沒有,隻是伸着舌頭讓她摸,她逗着狗笑道:“好乖的狗狗,不像我家那隻,明明是邊牧,卻和二哈一樣喜歡拆家。”
不知道是哪個鄰居的狗,要是她也能遛遛就好了。
一個老頭背着手從後面走過來:“小姑娘這麽喜歡我的狗,要不抱回家養兩天?”
丁費思回頭,看見來人,有些驚詫:“杜老!”
杜簾鸠見是丁費思,也略微驚訝:“原來是你這個小後生,怎麽,不寫字出來逗狗?”
丁費思連忙站起來,面色微紅,緊張道:“我天天都寫的,隻是出來散個步。”
杜簾鸠鶴發童顔,不像丁費思以爲的難以接近,反而是平易近人,“你那個弑神,寫得算是不錯,但拿獎還有點問題,你等會兒過來一趟,我給你指點指點。”
丁費思求之不得:“謝謝杜老!”她激動得手足無措,在偶像面前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杜簾鸠倒是和藹地笑笑:“吃飯沒有?”
丁費思紅着臉搖搖頭。
杜簾鸠從秦競手裏接過狗繩:“正好,你和秦競都到我家去吃飯好了,兩個小後生,平時輪流幫我遛遛狗,這飯算是報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