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費思堅定道,
“我不接。”
鄭慧言好奇道,“你真不接?萬一他擔心得一晚上睡不着覺怎麽辦?”
丁費思滿腦子都是怨念,幽幽道,
“熬死好,熬死他我好找下家。”
鄭慧言:“…真有你的。”
祝野打了無數個電話,丁費思都不接,他握着方向盤,幹脆把藍牙耳機摘了下來,超跑行駛在夜色中。
酒店的門忽然被敲響,鄭慧言以爲是自己點的酒送上來了。
結果她一開門,直接瞳孔地震。
祝野就站在門口,俊美的臉龐煙白凝重,簡直像裹了一身寒氣。
鄭慧言還沒反應過來要關門,祝野的手就抵住了酒店的門,直接闖了進來。
丁費思就坐在床邊曲着膝蓋,把自己埋在手臂和膝蓋圈成的窩裏。
周圍散落着幾瓶啤酒。
祝野走過去的時候,丁費思還沒有發現,但當她悶着聲音問鄭慧言,“我想到祝野就覺得有一種魚刺卡喉嚨的感覺,上不去下不來,卡得我恨不得拿鉗子剪斷他拿出來。”
鄭慧言立刻慌亂地擺手,
“不是…你别…”
祝野就席地而坐,坐在了她旁邊。
丁費思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頭往後仰,伸展自己僵硬的脖頸,祝野伸出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引着她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丁費思哭得眼睛疼了,此刻不想睜眼睛,還以爲旁邊坐着的人是鄭慧言。
丁費思輕聲抱怨道,
“我要是知道這個,絕對不會這麽早和他結婚,我自己這關我就過不去。”
鄭慧言急忙想開口提醒她,祝野眼皮撩起,淡淡盯她一眼,鄭慧言的話登時哽死在喉嚨裏。
丁費思無力地道,“你說他爲什麽這麽變态,我都說了想冷靜,他卻不讓我自己冷靜,一般人遇上這種情況,讓對方冷靜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祝野擡眸看了一眼鄭慧言,鄭慧言試探道,
“但他可能是擔心你,所以不讓你一個人出來呢?”
到底了也不是祝野犯錯,不如趁着這個誤會說開,剛剛可不就說着要機會和他好好談談嗎?
現在就是機會啊。
丁費思眼睛疼得幹澀,哪怕鄭慧言的聲音有些奇怪,她也沒有注意到。
丁費思抱怨道,
“擔心?怎麽可能,他就是變态。不讓别人脫離他的掌控,一整個神經。”
鄭慧言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很想開口提醒她别說了。
祝野的手還摟住了丁費思的肩膀,攬着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丁費思登時覺得受到了安慰,往祝野肩膀上蹭了蹭,
“我就想冷靜一下他都不讓,那不如離了算了,仔細想來,自從和他再在一起之後,我就沒了自己的空間,一天到晚都是和他待在一起。”
“特别是大假這段時間,我在家裏寫稿子,從早上到入睡,大部分時候見到的人都隻有他一個。”
“這樣下去怎麽能行?”
祝野寬大的手掌順着她的單薄的肩膀往下,輕易包裹住她纖細的手臂,丁費思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鄭慧言的手有那麽大嗎?
她勉強睜開發疼的眼睛,垂眸看了一眼摟着她的那隻手,大得離譜,像是男人的手。
她剛想和鄭慧言說她的手怎麽變得這麽大時,一擡頭就對上了祝野深邃的目光。
丁費思的心髒都漏跳一拍,她如臨深淵,“你…怎麽在這裏。”
祝野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丁費思瞬間明白過來,不敢置信道,
“你在我身上安了什麽東西?”
她無由來想起之前那件有個毛球的衣服,他帶着她回祝家,往她毛球裏塞了個小型錄音筆。
丁費思迅速把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搜了一遍,沒有。
丁費思此刻真正不寒而栗。
她不知道最親近的人到底背着她幹了什麽。
祝野隻是對鄭慧言淡淡道,“能回避一下嗎?”
鄭慧言瞬間腦子一噔,
“問題還沒解決,我不會讓費思一個人和你待在一起的。”
丁費思跑出來不就是因爲祝野的控制欲太強了?現在她回避,讓兩個人獨處,丁費思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而且發生那樣的事情,祝野連冷靜都不讓她冷靜,這怎麽談?
現在自己怎麽能讓費思一個人面對?
祝野握緊丁費思的手腕,擡眸淡淡道,
“你知道的,她走了三年,我隻是怕她離開,而且我們已經結婚了,再怎麽樣都是我們的家務事,我們自己可以處理。”
丁費思要掙脫,祝野隻是穩穩握住她,表情平靜地看着鄭慧言,
“如果你不走,可能就要看十八禁了。”
丁費思一張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道,
“你有病啊!”
幸好鄭慧言不僅沒走,還上前幫丁費思掙脫,拉着丁費思的手把她擋在身後,不敢置信道,
“你能尊重她一下嗎?”
“她現在那麽生氣,你也不讓她冷靜,還他媽耍流氓。”
鄭慧言對着祝野那張帥得一塌糊塗的臉,以前就算單純出于美術人的欣賞,這麽完美的建模她都會多看兩眼,現在居然想踩他兩腳。
媽的,這年頭好看的男人都有病!
不好看的有病,好看的也有病,果然男人都一個樣。
鄭慧言拉着丁費思,低頭看見了丁費思的手機,直接拿過來幹脆的往地上一砸,
“傻子,還拿着,還嫌他跟的不夠!”
丁費思這才反應過來,祝野安的定位,居然安在了她手機裏。
鄭慧言拉着她直接跑了,剛好路邊有輛taxi,直接攔了就走。
丁費思坐上計程車,大口大口地喘氣。
鄭慧言握緊她的手,
“你别回家了,你老公控制欲太強,簡直變态,你沒說錯。”
丁費思低着頭抹着眼淚,還點點頭,
“就是。”
鄭慧言懊惱當初爲什麽沒能看出來,祝野這人控制欲這麽強。
中學的時候隻覺得祝野很強大,想做什麽都可以做成功,有非人的控制力,他說拿全國金獎就拿了,說保送就保送了,說要和丁費思談戀愛,不管别人怎麽幹涉他都一定要談。
甚至于鄭慧言的世界裏,她是崇拜這種人的,強大又有自制力。
但現在看來,祝野簡直是個瘋子。
哪有在妻子手機裏安定位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