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滿意地道,
“難怪盈盈喜歡和你玩,你這個小姑娘怪厲害的。”
“有時間多來家裏做客,我把陸盈叫過來,小姑娘你多教教我們囡囡,我聽陸盈說她高數特别差的。”
丁費思推辭道,
“還是别給您添麻煩了。”
老太太抓住她的手,
“這有什麽麻煩的呀,我一個老太婆住着好冷清,你有時間把你男朋友也帶過來,你們年輕人就是喜歡鬧别扭,讓奶奶給你們開解開解。”
丁費思推辭不下,隻是模棱兩可地應了下來。
回到家裏,祝野已經回來了,站在陽台上抽煙,還把煙頭摁進了她那盆銅錢草的土裏。
丁費思跑過去拍了他後背一巴掌,義憤填膺道,
“我就說我的錢哥怎麽枯了!都是因爲你。”
祝野俊美的輪廓在傍晚的霞光中格外動人心魄,但表情卻冷漠,淡淡地看她一眼,
“無不無聊?”
丁費思忽然鼻頭一酸,
“你現在這麽對我是吧。”
祝野又點了一根煙,卻不抽,就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白煙纏繞在兩個人面前,丁費思的眸子微紅,眼神裏盡是不服氣,祝野一臉冷漠,一副她鬧任她鬧,總之事不關己的模樣。
丁費思突然一行清淚流下來,就這麽看着他,可她一句話都不說。
祝野繼續把煙頭摁進花盆裏。
丁費思的眼淚流得更洶湧了。
但祝野下一秒直接強硬地把她打橫抱起來,長腿邁進房間裏,把她扔在床上就開始脫自己的上衣。
丁費思錯愕道,
“祝野,我們現在是分手了吧?”
祝野面龐冷峻煙白,薄唇微啓,
“沒說不可以一夜情。”
丁費思紅着眼道,
“可你沒問我願不願意。”
祝野的面龐近在咫尺,他定定地看着她,冷聲道,
“願不願意?”
丁費思的語氣突然就弱了下來,抱住他的腰,
“願意。”
祝野鉗制住她的下巴吻她,從洶湧到溫柔,溫柔得滲進身體的每一寸縫隙,陡然間還讓她以爲祝野和她沒有分手,祝野還是那麽溫柔,而且獨獨對她溫柔,而且從頭到尾都很溫柔。
幫她把碎發撩到耳後,抱着她坐在自己身上。
以至于結束之後,丁費思仍然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懷裏,對他還是很依賴。
祝野不理她,單手拿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
丁費思把頭探過去,
“我也要看。”
祝野直接把手機摁滅了不讓她看。
丁費思着急道,
“你是不是背着我和别的女孩子聊天?”
祝野淡淡道,
“你現在有資格問這句話嗎?”
丁費思一噎。
祝野長眸垂下,冷漠而疏離,
“你自己選的分手,不要怪我沒給過你機會。”
丁費思抱住祝野的腰,仰着臉看他,
“祝野,我們結婚吧,我給你生一個孩子。”
祝野看向她。
丁費思繼續道,
“我就撒手不管了,你帶着孩子,我就專心寫字,如果你喜歡孩子的話,我們就生兩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一開始那個孩子是個男孩更好,那哥哥就可以保護妹妹,我們就過自己的生活。”
祝野的喉結微動,似乎是怕她反悔,很快就應她,
“好。”
“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丁費思卻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剛剛氣死我了。”
“死渣男,被我騙了吧。”
祝野聽見她這話才猛然反應過來,她剛剛說的話全是騙他的。祝野直接穿衣服起身,丁費思從後面抱住他的腰,
“祝野,我不是不想和你結婚,而是太早了,太快了,我沒有想過要這麽早結婚,而且你提得太突然,我還沒有緩沖的時間。”
祝野直接掰開了她的手,開門就走。
丁費思隻覺得滿心的無奈,拿起手機胡亂刷着,想把心煩意亂趕出去。
突然一條驗證信息彈出來。
而驗證信息裏填着『我是陸盈』。
丁費思遲疑了片刻,通過了驗證信息。
陸盈:今天你碰到我奶奶了?
丁費思:嗯
陸盈: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打過遊戲了,上号吧,我有些事情想說給你聽。
丁費思有些詫異于陸盈突然找她,畢竟陸盈在三年前莫名其妙就不再理她,她的好朋友不多,除了鄭慧言就是陸盈,而陸盈遊戲打得好,當年丁費思一直靠她帶,兩個人在保送抗議事件之後冰釋前嫌,有一段特别要好的時間。
想起那段要好的時光,丁費思還是恍惚。
女孩子之間無非是一起上廁所,吃零食,逛街寫作業,除此之外,陸盈還喜歡在遊戲上帶丁費思奮勇殺敵,然後讓丁費思第二天假裝熬夜學習,所以很累,天天課間趴在桌上睡大覺,而祝野聽說丁費思熬夜學習,異常欣慰。
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丁費思的成績直線下滑,祝野讓她别熬夜學習了,效率太低。
于是陸盈和丁費思的打遊戲日常就變成了邊打遊戲,陸盈一邊給她講題複習,講的全是基礎,不說融會貫通,起碼讓她耳熟能詳,聽得多了自然就會,終于把祝野給糊弄過去了。
兩個人像是革命戰友,因爲一緻對外,有了小秘密,所以那段時間裏兩個女孩子很親近,以至于鄭慧言都一度失落,說丁費思不理她,而陸盈告訴鄭慧言他們在幹什麽之後,鄭慧言也加了進來,但屬實不喜歡打遊戲,于是隻能在周末給丁費思和陸盈補習,壓着兩個人寫題目,在這段友誼裏有不可磨滅的立錐之地。
但那個遊戲,丁費思已經很久不上了,她登錄遊戲的時候,看見和陸盈那麽高的親密值,都有些恍惚,原來她們那麽親密過。
陸盈和丁費思看了一局,兩個人都開了組隊語音,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過了好幾分鍾,陸盈才開口,
“丁費思,你知不知道三年前我爲什麽突然就不理你?”
丁費思沉默片刻,追問道,
“爲什麽?”
陸盈的語氣明明平靜,一句話卻讓丁費思的心跌到了谷底,
“三年前我被潘建國強奸了。”
丁費思陡然渾身冰寒,似乎墜入萬丈深淵,她拿着手機的手都在抖,小人在屏幕上一動不動,直接被敵人砍死了。
陸盈的語氣有輕微的顫抖,卻努力壓抑下來,維持着平靜,
“高考之後我去找你,卻發現你家們大開着,我看見潘建國在客廳裏,就問他,叔叔,丁費思去哪了。”
重新提起那段痛苦不堪的記憶猶如傷口被撕裂,疼得鑽心。
一行眼淚順着陸盈的臉頰流下來,可是她的語氣仍舊那麽死闆壓抑,
“後來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說,雖然我不怪你,是因爲知道你沒錯,但我依舊恨你,我做不到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陸盈操縱的那個小人死在了丁費思旁邊,陸盈淚如泉湧,卻倨傲地擡起下巴,仿佛别人能看見,所以她的姿态依舊要高高在上,不能像隻喪家之犬低下頭。
她的聲音清冷倨傲,
“你給我前途,又毀我清白,我們兩清了。”
“起碼清白對我而言,沒有前途重要,我就是這樣不擇手段的人,但你要是希望我從此之後能對你和顔悅色,也是做夢。”
丁費思的聲音都在抖,
“你在哪。”
“六一,你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