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幕,在影子和硯東的眼裏,就變成了是楚兮看中了這個瓶子,但是又知道這個瓶子顯然是很重要的,沒辦法得到,所以特别失落,
硯東頓時有些尴尬,若是别的東西,哪怕是再貴重的珍寶,他都可以做主送給楚兮,但是現在楚兮看上的東西,是紅葉山莊分舵的至寶,就算是主子,也不可能送出去,
因爲這個瓶子送出去了,也就代表着,就把其中的一個紅葉山莊的分舵送出去了,
“楚姑娘,庫房裏面有不少你們這樣的小姑娘喜歡的首飾,你想要什麽就拿什麽~”
楚兮淡淡的看了一眼硯東,隻覺得眼前的這個暗衛,是不是個傻子,竟然把自家的寶庫給外人看,這要是她的手下,直接拖出去亂棍打死,最讨厭這樣的敗家子了。
硯東:呵呵,傳言中,比窦娥都還要怨的人,就是我吧。
“用不着,本姑娘,天生麗質,那些珠光寶氣的東西,隻能把本姑娘給襯托得庸俗得很,”
就在影子和硯東都以爲之前那個把自己的口糧都能賣掉的,見到錢,眼睛都亮了的人,是他們的錯覺的時候,楚兮立刻就又說話了,
“我最喜歡的是黃白之物,你們若是有這些的話,我還是可以勉爲其難的要一點的,當然,若是有銀票什麽的,就更好了,畢竟更好帶走。”
影子和硯東覺得自己真的是活久見,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厚顔無恥的人,若不是楚兮跟他們勉強算是一夥的,他們都恨不得直接把這樣的人給打死算了。
楚兮還渾然不覺得,反正對她來說,隻要她自己不覺得有什麽,别人高不高興,跟她可沒有什麽關系,
雖然跟楚兮沒有相處多少時間,但是他們覺得,僅有的那麽幾天,真的足夠他們知道楚兮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小姑娘,有多麽的無恥了。
硯東更是跟防賊一樣的防着楚兮,因爲他真的很怕楚兮會把他們分舵給搬空了。
就在楚兮準備要四處看看的時候,幾個人影,悄無聲息的靠近了他們,影子和硯東還好,畢竟他們是認識這些人的,對于這些人的出現,是有心理準備的,
就在其中一人快速的靠近楚兮的時候,楚兮猛然的轉頭,就跟那人的眼睛直接對視上了,
楚兮的心,頓時咯噔一下,因爲那雙眼睛,是一雙無欲無求的眼睛,若是以爲這樣的眼睛的主人是無害的,那就是真的不把自己的小命當成是一回事。
有句話叫做返璞歸真,眼裏殺氣越深的人,很恐怖,但是當一個人能完全藏匿住他的殺氣的時候,那麽也就意味着,這人的本事,是可以将殺氣收放自如,這樣的人,危險程度,可是比那些渾身煞氣的人恐怖得多。
楚兮還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怕,這裏是紅葉山莊的地方,有硯東在,她不用太擔心,隻要這裏的人還要受商少卿的控制,她就不用太過擔心,
但是楚兮千防萬防,還是中招了,跟她對視的人的眼睛,如同毫無波瀾的大海,能容納住一切東西,也能不着痕迹的把人給吸入其中,就如同沼澤地一樣。
楚兮的眼神慢慢的開始渙散了,影子看到楚兮中招了,臉上的表情有些擔憂,心裏甚至還有些動搖,這到底是主子的小師妹,他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就算是一開始提議把楚兮給帶到這裏,然後想辦法讓楚兮中招,套出楚兮真實實力的硯東,也有些動搖了,
但是最後他們還是硬起了心腸,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什麽是比自家主子的安危更加重要的,别的事情,他們都可以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現在是肯定不可能的,楚兮表現出來的怪力,以及在山林裏面的那種沉着冷靜,都讓他們懷疑之前查到的關于楚兮的事情都是假的,
要不然,爲什麽他們查到的楚兮跟現在的楚兮差别是如此的大。
硯東甚至都有些懷疑,眼前的這個楚兮是不是被人故意養出來的奸細,就是爲了能讓她靠近他們主子
誰讓這些年來,他們身邊總是找到無數的用各種各樣身份的,爲了靠近他們主子的人,還真的是防不勝防,
若是他們的主子真的是有野心,身邊會有細作,那是很正常的,但是現在是他們的主子因爲身體不好,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靠近過權利中心了,
以前的那些人,雖然有些讨厭,跟蒼蠅一樣嗡嗡的,但是那些人卻半點都沒有靠近過他主子的身邊,
不僅僅是因爲他們防範得嚴,更重要的是,那些人根本都不能靠近主子,
可是楚兮就不一樣了,不僅能靠近主子,甚至還被主子認可了,主子還親自給楚兮打了兔子,親自來給楚兮帶路,這就已經讓他們心驚了。
在主子受傷失蹤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就已經有了殉葬的打算,主子回去之後,他們也把楚兮和黎寒山等人給查清楚了,甚至是整個村子的人,祖宗八輩子都被查得幹幹淨淨的,
本以爲這樣就沒什麽纰漏了,但現在看來,怕是沒有查清楚呢,
“告訴我,那你是誰?”
楚兮的眼裏閃過一抹掙紮,但是最後還是歸于平靜,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滞,跟木偶一樣。
“我是楚兮,”
“你是什麽身份,有什麽目的?”
“我是魏國大将軍之女,我要保住魏國,保住楚家,任何對楚兮不利的人,殺,殺,殺!”
被控制住的楚兮,被問及目的的時候,心裏的憤怒,被點燃了。
“糟了,她在強行突破,若是她自己強行醒過來的話,肯定會受很重的内傷,不能繼續了。”
硯東看到楚兮的眼睛已經紅了,好像要滴血一樣,頓時也被吓到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楚兮這樣樣子,實在是太過下人了。
“快,制止她!”
影子也喊了出來,任何中了攝魂術的人,都不可能輕易的清醒過來,等到清醒之後,就會跟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當然也會有些心智非常堅定的人,要麽不會被控制,要麽就會很快的醒過來,
但不會被控制的人,一般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就跟他們是一樣的,
楚兮既然一開始就被控制了,顯然就不是第一類的人,現在突然要醒過來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楚兮内心的憤怒,已經超過讓人難以承受的。
影子和硯東有些面面相觑,他們不過就是想要看看楚兮到底是什麽人,沒想到現在竟然出現這樣的問題,
“啊~~~~”
楚兮的眼睛已經開始流血了,聲音撕裂般的痛苦,這讓兩人内心都顫抖了一會,
兩人似乎都已經能預想到之後會受到什麽樣的責罰了,他們把楚兮給搞成了這樣,心已經在顫抖了。
“快,救她!”
兩個人影同時出現在楚兮的面前,一左一右的,一人一掌的打在了楚兮的身上,
楚兮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怎麽會這樣?”
“她中毒了,而且同時郁結在心,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意志力很強了,當然,現在心裏的悲痛被激發出來了也好,要是等着積壓深了,怕是人都要直接廢了,”
硯東和影子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們弄出的這一件事情,竟然陰差陽錯的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楚兮昏迷了過去,影子直接一下把楚兮給撈了起來,直接提着楚兮的腰帶,就跟提行李一樣。
硯東看到這一幕,頓時抽了抽嘴角,這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不過若是是他在楚兮的旁邊,他也會這樣的做的,
誰讓楚兮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呢,他們這樣的大男人能抱嗎?肯定是不能的啊。
楚兮幸好是暈倒了,要不然,現在這樣難受的樣子,怕是得指直接跳起來。
之前的幾個如鬼魅的男人,也終于露出了真面目,都是一些中年人的模樣,臉上的風霜,就能看出他們曾經的經曆一定是不平凡的。
“見過統領!”
影子直接跪下,恭敬的行禮,是發自内心的,
“見過大統領~”
硯東沒有跪下,但也是深深的彎下了腰,顯然是尊敬至極的。
“這就是讓主子另眼相待的姑娘?也是救了主子的人?”
“是,是楚姑娘在山澗中發現了主子,也是楚姑娘家的軍醫醫癡先生救了主子,”
“醫癡?”
“是的,醫癡先生的來曆,還在查,但是應該是不凡的,醫癡先生的女兒,叫做絨花,是楚姑娘的婢女,她們從小是一起長大的,絨花姑娘如今也在鴻蒙學院中,
醫癡先生已經失蹤了好幾個月了,主子上次查到,他有可能是在亂石谷,已經讓硯池和硯台去亂石谷救人了,還動用了黑鐵令,
楚姑娘在鴻蒙學院考核的時候,陷入了危險中,主子也親自來照看了一段時間,還給楚姑娘打了兔子,
屬下覺得主子對楚姑娘是在太特殊了,我們查過楚姑娘的身份并沒有什麽問題,但也有可能是藏得太深了,所以才會請您老人家出山試探一二,
屬下自作主張,讓楚姑娘受了重傷,屬下該死,請大統領責罰。”
大統領歎了口氣,若不是他當年出任務的時候,傷了心脈,最後隻能退居二線,主子的或許就不會遇到那麽多的危險,
現在這個毛頭小子,竟然也敢自作主張了,但這些小子的出發點顯然是爲了主子,
大統領難得覺得沒有發火,畢竟在之前,所有的暗衛也好,影子也好,他們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絕對的服從命令,
但涉及到了商少卿,就算是大統領也是贊同硯東他們的做法的,隻是若是這件事交給他來做的話,會更加的名正言順,也不會把楚兮給傷着。
“好了,這件事,我會親自給主子回禀的,現在你們也算是将功折罪了,楚姑娘的心脈本就有傷,又郁結在心,現在這樣的情況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
楚兮的身份既然沒有什麽問題,那就不會對商少卿不利了,畢竟商少卿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複辟玉氏皇朝的想法,
就算是一個是前朝遺留的皇族,一個是現在的大将軍之女,但是可沒有人知道商少卿的身份。
楚兮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頓時吓了一跳,直到有人聽到聲響,拿着燈台進來,
楚兮才松了一口氣,吓死她了,她還以爲自己是瞎了呢,
誰讓她進來這裏的時候,看到這裏富麗堂皇的時候,心裏就已經升起了濃濃的擔憂。
總覺得,若是有人願意把自己的秘密給你看的時候,多半就是想要除掉你的時候了,誰讓死人的嘴是最嚴密的呢,
楚兮到沒有覺得自己是會被弄死,她又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所以才敢這樣光明正大的走進來,
但是剛才睜開眼睛的那瞬間,她是慌了,誰能相信,曾經被外人覺得厲害得很,也刁鑽得很的玉面小青龍,其實内心非常的沒有安全感呢。
第一時間竟然就是覺得自己是被人給害了,而不是因爲現在是夜晚,
“楚姑娘,你現在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楚兮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一陣悶悶的,好像是被人給打了一頓一樣。
“我受傷了?”
楚兮完全不記得自己爲什麽會受傷,這裏不是紅葉山莊的分舵嗎?怎麽會讓她受傷。
很快楚兮就想起來,她在跟影子他們說銀票的事情,結果就有幾道人影閃過,然後,她就什麽都不記得了,直到現在醒過來,
楚兮知道商少卿現在看似身邊的人都很厲害,但這些不過都是一些假象而已,要不然,當年的商少卿就算是死了,也不至于連家底兒都被人給扒拉了,
想到這裏,楚兮頓時有些頭疼,她自己的恩怨情仇都是一大堆,現在還要來擔心商少卿這個家夥身邊吃裏扒外的人,真的是累得慌,
“硯東他們呢,”
婢女恭敬的回到:“奴婢隻看到了楚姑娘一人,其餘的地方,奴婢不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