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兮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商少卿說了,留下了暗衛負責她的安全,完全沒想過要壓住自己的暴脾氣,
眼神盯着前方看了好一會,然後,狠狠的一拳,直接打在了一旁的巨石上,
隻見,那堅硬無比的巨石,就那麽在那些蠢蠢欲動的野獸眼裏,變成了小碎石頭,
不遠處商少卿的暗衛,和九公子派來的影子,看到楚兮突然露了一手,頓時有些瞠目結舌,
似乎是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那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有這樣的本事,那可是巨石,就算是他們這樣的人,想要一拳擊碎這樣的石頭,那都是做夢,
影子在商少卿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藏在暗處的暗衛,本來他們兩都是打算互相不幹涉的,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
反正他們的目的都是差不多的,但是看到現在這一幕,影子覺得,自己還是需要跟暗衛聯手才可以,萬一,要是楚兮一個不高興,他的身闆可比不過一塊巨石。
至于那些野獸,本來對楚兮是垂涎的眼神,現在突然就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九公子訓練得多了,竟然非常的通人性,
被威懾了之後,一窩蜂的就跑了,楚兮想要追都别想能追得上了。
看着眼前的碎石,楚兮頓時覺得心裏郁悶的心情消散了,同時也有些反思自己,不過就是有個人稍微給了她一點好臉色,她竟然就開始有些依賴人了,真是太不應該了。
“我可是玉面小青龍,是這麽容易被打倒的嗎?哼,等着瞧吧。”
随後楚兮恨恨的拎着包袱往之前就已經預定好的路線而去,
而此刻鴻蒙學院的山腳下,一個看起來還算是健康的男人,身邊站着一個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婢女,正有些翹首以盼的看着山門的台階。
翠花不止一次的對着那些路過對她垂涎不已的人翻了無數個白眼,要不是長壽受了傷,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該由她來候着,
韓家誰不知道那霍婧兒可是讨厭她到了極緻,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馊主意,讓公子同意讓她也跟着來。
韓子熙自己的容貌就已經夠招人了,現在加上一個翠花,可以說,這一路上,隻要是見過他們的人,都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就黏在他們的身上。
“公子,我可以把他們的眼睛都給挖下來嗎?”
翠花實在是受不住這樣黏膩的眼神,心裏難受得不行,真的是一刻都忍不住了,
尤其是來往這裏的人,就沒有多少是真正的寒門,絕大多數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這樣的人,看待翠花,就好像是在看什麽貨物一樣,
韓子熙笑着說道:“挖下來有什麽意思,不外乎就是踩個響,要麽就是給扔進什麽破爛裏面去泡着,我說翠花,你好歹曾經也是一個有點本事的殺手,能不能不要這樣的給本公子丢臉?”
翠花頓時挑眉:“那公子就告訴我,什麽是高招呗~”
本以爲韓子熙會說點無關痛癢的話,畢竟這些年,翠花已經有些了解韓子熙這個人了,最是會吊兒郎當。
隻見韓子熙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當然是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隻是挖掉一雙眼睛,太便宜他們了,”
不知道爲什麽,翠花越發的覺得,自從解毒後,韓子熙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奇怪,就好像是曾經的那個凡事都不在乎的韓子熙,一下子變得小肚雞腸了,
“這不太好吧,不過就是一些小事而已,就要讓人家生不如死,公子,我覺的比起我,其實你更像一個殺手才對。”
韓子熙對翠花的話,不以爲意,反正對他來說,現在他的毒解了,當然就是他想要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小丫頭片子,廢話那麽多,對了,今天的補品炖好了嗎?”
翠花點了點頭:“嗯,周嫂已經炖好了,用的是半支老山參炖的雞湯,肯定是特别的補人。”
絨花給的藥,确實是效果非常好,之前就像是一個漏鬥一樣的身體,這段時間,雖然過一段時間就會發作吐血,但是韓子熙的身體确實是好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人一旦遇到好事的時候,就很容易嘚瑟,尤其是安子熙這樣的人,嘚瑟起來簡直就不是人,
在确認他的毒,确實已經幾乎都拔出來了,隻是因爲解藥本身的毒性,所以他隻能承受副作用,
但是這些對他來說但是小問題,隻要能長長久久的活着,不過是吐血而已,韓子熙根本就不在乎,
在确認自己身上原來的毒真的解了之後,韓子熙幹了一件特别招人恨得事情,那就是擺闊,
竟然以東家有喜的名義,施了整整一個月的粥,還見人就發布料,韓子熙的毒解了之後,在加上韓家那些有些蠢蠢欲動的人,都安分了起來,
對于韓子熙這樣的行爲,他們也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不見爲淨,要不然,真的要氣死自己,
如果氣死自己能有什麽好結果,甚至能從韓子熙的手裏拿到家主的位置,相信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去死的,
可惜韓子熙連給他們去死的機會都不給,直接發話,任何韓家人要是敢用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就直接從族譜上除名,
這下那些想要倚老賣老的族老們,也隻能灰溜溜的認慫了。
心情很好的韓子熙,頓時大手一揮,直接帶着自己的小厮和婢女,長途跋涉的來到了鴻蒙學院。
目的當然就是前來接還有一段時間就要回去的霍婧兒,
算算時間,現在韓子熙他們是提前來了不少的時間,
霍婧兒并不是什麽核心弟子,就算是當時韓子熙給她找來了推薦書,但是這裏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真正的蠢貨,尤其是能留存下來的人,那都是鼎鼎大名的,
霍婧兒此刻正在奇門幫着抄寫書籍,一邊抄一邊罵罵咧咧,奇門的人闖了禍,還額外的贈送出去了十個名額,對外這些人當然是大方的,但是對内,他們所以的人都受到了處罰,
每一個派系都是有自己的名額的,每一封推薦信的背後,都代表着是一份資源和一份助力,額外分出去了十個名額,代表的就是說今年,他們派系就要減少很大一部分的資源。
其他的人,在鴻蒙學院有自己的人脈的,就算是受罰,也不過隻是一些簡單的責罵幾句,有些人甚至連責罵都沒有,
那些被責罰去抄寫書籍的,要麽是犯錯的人,要麽就是被人給找來做替罪羊的,畢竟面對其他長老的責罰,态度肯定是要有的。
霍婧兒就是屬于被人抓來做替罪羊的,這個人都快要瘋了,她已經抄寫了整整十天了,再抄下去,她覺得自己的手都要斷了。
“要是現在有個人能救我出水火就好了~”
霍婧兒之前寫了信說自己可以回去,還是因爲她讨好了一個同門的師兄,本來是打算要風光回去的,看看那些人還有沒有資格說她是婢女出身,不配在韓家受盡寵愛。
隻是現在不僅她自己被責難了,一直罩着她的那個師兄情況也不太好,她現在受的這些,差不多都是因爲自己是那位師兄的跟班,
霍婧兒剛祈禱後,門外傳來了聲音:“霍婧兒,出來一下。”
說話的人的聲音,霍婧兒是認出來了,這不就是紀律堂的那位師兄麽,平時那叫做一個剛正不阿,任何人都别想想要得到任何的寬恕。
“阿彥師兄,您叫我?我沒有偷懶呢~”
聽到霍婧兒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好像是在說他是在找麻煩一樣,阿彥有些忍不住翻白眼:你當你是誰,值得我盯着你?
不過不管心裏怎麽無語,阿彥還是闆着一張臉說到:“你可以走了,有人來看你,趕緊回你們奇門吧。”
霍婧兒其他的話似乎都沒有聽到,她就聽到了可以走了,至于說有沒有人來看她,一點都不重要,
當下就給阿彥深深的鞠躬:“多謝阿彥師兄~”
霍婧兒雖然有些小心思,但是她已經不是剛開始來的那個井底之蛙的霍婧兒了。
眼前的阿彥,根本就不可能是因爲看上個了她而憐惜她,隻要阿彥願意,整個鴻蒙學院的女學子,怕是都會一窩蜂的沖過來,那些女學子,随便拎出來一個,都足以吊打她,
“嗯,回去吧。”
霍婧兒轉身就離開,身後又傳來了阿彥的聲音,卻不是對她說得,而是跟之前還跟她一起受罰的那些人說得。
“趕緊抄,要是在規定的時間沒有抄好,你們的懲罰會翻倍的,到時候你們什麽時候能出去,就不知道了。”
霍婧兒隻覺得自己的身子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萬幸自己竟然解脫了,
在路上的時候,她還在想着,之前她一直讨好師兄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看,現在不就是證明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對的麽。
到現在爲止,霍婧兒都覺得她能出來,都是她一直讨好的那位師兄幫忙的,
心裏還想着,等回了韓家之後,以韓子熙對她的疼愛,她怎麽也可以分到一部分的家産,到時候她帶着這些财産做嫁妝,想要嫁入高門,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尤其是她這樣的從鴻蒙學院出去的人,足以彌補掉身份上帶來的不足,
若不是知道韓子熙的身體估計就這兩年了,她現在還不太想要回去,如今回去,就是用身份先鎮壓住那些韓家的人,
等着韓子熙一死,她就能順利的接受财産了,
隻是霍婧兒怎麽都沒有想到,韓子熙不會死了,
當她興沖沖的回到了自己的下沙院的時候,遠遠的看到兩道身影,就算是看不清楚人,但是她還是能分辨出這是一男一女,
霍婧兒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了,難道師兄真的膩了她?那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不是都白費了?
想到自己努力了這麽久才籠絡住的人,現在立馬被人給騙走了,霍婧兒心裏的火都快要壓制不住了,
但她還是有一絲理智的,這裏面的女人,除了外門的那些人,任何一個女人,她都不敢有什麽不敬,至少表明上是這樣的。
霍婧兒壓着憤怒,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恰到好處,完全是看不出之前她是有任何的不滿的。
“師兄!”
韓子熙早就聽到了聲音,隻是到底他是公子,不能太過上趕着,面子還是得繃着,
等到霍婧兒都快要走近的時候,才猛地一下轉身,隻是讓韓子熙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奶妹,竟然沒有認出他。
說不失望是假的,畢竟他們是一起長大的,自己當成親妹妹的人,竟然完全沒有認出他。
但是韓子熙很快就說服自己了,畢竟之前婧兒離開的時候,他身體有些憔悴。
現在他的毒解了,精氣神不一樣了,所以他現在狀态不錯,認不出他很正常,誰讓他現在看起來棒棒的。
翠花在旁邊看着,就算是不知道韓子熙的心裏在想什麽,但是她還是從韓子熙的臉上看到了這麽自欺欺人的表情。
心裏忍不住鄙視:就沒見過這麽沒有剛性的主子,
“婧兒,是我。”
霍婧兒眼神一頓,她怎麽都沒想到,來見她的人,竟然是韓子熙,
就那麽一瞬間,霍婧兒甚至還有些擔心,是不是韓子熙的身體不太好了,現在情況不穩定,已經嚴重到了不能掌控韓家的地步,
韓子熙知道了她現在在鴻蒙學院有幾分臉面,所以是來求助的?
想到這裏,霍婧兒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不過是想要回去炫耀一下,讓别人仰望她,
可不是爲了給自己找來麻煩,霍婧兒此刻算是真的體會到了那些大戶人家爲什麽讨厭那些來打秋風的親戚,果然是真的是真的很讨厭。
若不是自己的娘現在在韓家,霍婧兒甚至想要就這樣直接把韓子熙給踢走了,她現在都是自身難保,哪裏能有精力搭理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