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勾魂使者是否真的存在?
在這個世界之外,是否真的還有另外一個世界?
關于這個問題,我曾經并不清楚。
但自從外婆死後,讓我逐漸解開了這個世界不爲人知的一面。
我叫丁不凡,曾經是一個普通人。
直到外婆的死,才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
17年十月份的時候,外婆突發腦溢血進了醫院。
我第一時間被母親給叫回了家。
外婆膝下無子,待我如同親孫子一樣。
于是,我成爲了留院陪床的主力。
外婆年事已高,經不起手術的折騰,所以隻能采取保守治療。
一天24小時裏,有一大半的時間幾乎都是在昏睡之中度過的。
偶爾清醒,外婆都都會與我聊天,問我有沒有談女朋友之類的話。
看着外婆那滿臉的褶皺,以及已經開始不斷渾濁的眼睛,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在我的童年之中,陪伴我最多的便是外婆了。
所以,我對外婆的那種感情是很難割舍的。
外婆的病情,就這樣不好不壞的維持着。
直到去世的前一周,她的情況忽然有了改善,精神也瞬間好了起來。
不但不需要營養液維持了,還能非常流利的開口說話。
有時候,還會把大姨喊過來,讓她回避,囑咐她一些事情。
更甚至,會讓我帶一些母親包的韭菜雞蛋餡的餃子來醫院,吃的狼吞虎咽。
每次看到外婆這個樣子的時候。
我都會覺的這才是之前的外婆,外婆已經好了起來。
可母親與大姨見到外婆這個樣子,卻顯的更加的悲傷了,說外婆這是回光返照。
就在外婆去世的前一天,我去病房裏面的衛生間上廁所,隐約聽到外婆在低聲與人在交談些什麽。
我以爲是母親或者大姨回來了,初開始也沒有在意。
但聽着聽着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從外婆那斷斷續續的言語中,我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王建國……!”
當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猛然間打了一個激靈。
因爲這個名字是外公的名字。
可外公早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
我推開衛生間的門沖了出去。
病房之中靜悄悄的,外婆十分安靜的躺在病床之上,呼吸勻稱。
輕微的鼾聲徐徐傳來。
剛才那些聲音,難道是我聽錯了?
當天晚上,外婆吃完餃子便睡下了,即沒有喊不舒服,也沒有跟我說哪怕一句話。
隻是睡覺的時候,右手緊緊的握着我的手。
我一宿沒睡,就這麽伸着手讓外婆抓着,腦海之中則是回憶着與外婆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接近黎明的時候,外婆忽然松開了我的手。
兩隻皮包骨頭的手在半空中劃來劃去,似乎是在抵抗着什麽。
兩隻眼睛也是瞪的老大,但卻并不聚焦。
我被外婆的這種反應,給吓了一大跳,連忙喊着外婆。
詢問外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喊醫生過來。
外婆的動作雖然很是詭異,眼神也十分的呆滞。
但意識好像卻還算清醒。
她說:“不用了……!”
“我已經聽到了鎖鏈的聲音……!”
外婆此言一出,我頓時虎軀一震,鼻子猛的一酸。
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早上五點五十分的時候,母親過來換班。
我看了一眼外婆之後,這才打車回了家。
一宿沒睡,我很困,但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着。
腦海中不斷的浮現淩晨時,外婆那古怪的反應。
心裏更是感覺有什麽東西,被死死的抓住了一樣。
冥冥之中就好似有一種無聲的聲音,在不斷的告誡着我。
“不凡,不要睡,不要睡,千萬不要睡……!”
我被這種感覺搞的渾身不自在,起身穿好衣服便回到了醫院。
母親見到我去而複返,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便沖着外婆說道:“娘,您的外孫子來了,快看看啊……”
我走到了外婆的病床邊上,看到外婆的手上正在輸液。
外婆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
而是緩緩的沖着我擡起了右手。
我趕忙把自己的手遞過去。
但就在外婆的手抓住我手的那一刻起。
我渾身就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樣。
心髒更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狠狠的捏了一下。
在開着暖氣的病房之中,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整個人是如墜冰窟。
四周的溫度好像一下子冷了下來。
不知怎麽的,我忽然之間感覺到十分的害怕。
我能清晰的看到我手背上的汗毛全都在這一瞬間直直的立了起來。
我看着外婆那雙十分空洞的眼眸,趕忙讓我母親去喊醫生過來。
母親被我的表現給吓住了,連忙問我怎麽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跟母親說我現在的狀态。
那種來自心底的寒意,讓我的整個身體抖若篩糠。
眼淚更是像瀑布一樣不斷的湧現了出來。
我張開了嘴巴,看着面無表情的外婆喊道:“媽,快去喊醫生……”
“外婆好像要不行了……!”
“快……!”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好像用完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感覺。
就好像整個房間之中,有一股無形的神秘力量在籠罩着我。
母親也着實被吓着了,跌跌撞撞的跑出病房去喊醫生。
房間裏就剩下了我跟外婆兩個人。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
我握着外婆的手,渾身僵硬。
似乎整個身體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束縛住了。
甚至連彎腰去抱外婆,我都做不到。
刹那的功夫,情況急轉直下,外婆的身體開始抽搐起來。
一邊抽搐一邊往外噴吐着腥臭的血水,我的衣衫之上沾滿了外婆的鮮血。
醫生來了,也沒遲疑,馬上就開始了急救。
眼見着藥劑全部都推了進去,可是最後心電圖還是沒有了波峰。
外婆的雙眼不知道什麽時候閉上了,一切最終都歸于了平靜。
而那股束縛着我的無形壓力,也在波峰消失的瞬間,離開了病房。
我像是一灘爛泥一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氣。
母親也趴在了外婆的身上嚎啕大哭……!
外婆死的時候83歲,還有幾天便是外婆的生日了。
我清晰的記得,外婆走的那天,雪下的很大很大。
也許那天外婆真的是被‘誰’給帶走了。
但這些,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外婆的身後事還需要處理。
當外婆下葬之後,我以爲這一切都算是結束了。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奇怪的事情不過是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