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沒走幾步,便看到不遠處有一群人圍在一起,探頭探腦的明顯在看熱鬧。
高甯靈覺掃過,發現風叔就在人群中間,不免好奇心起,大步走了過去。
人群中,一句屍體撲街式趴在地上,旁邊跟着風叔和一個梳着短發,裝扮有些土氣的姑娘。
“喂,不要亂動,這個時候應該等警察來!”
“等警察又不耽誤我們驗屍,協助判案,也是大功一件嘛,你躲開,我看看他是怎麽死的!”
土氣姑娘挽挽袖子,伸出一根手指,對準屍體的臀部狠狠一戳,在衆人驚恐的目光當中,使勁兒的轉了轉,這才波的一聲拔了出來。
風叔咽了一口吐沫,“你……你在幹嘛?”
“驗屍啊!”
土氣姑娘一臉的理所當然,她将手指放在鼻子下面,先聞了聞,又舔了一下,皺眉道:“奇怪,怎麽一股焦炭味,難道這家夥是被燒死的?”
“怎麽可能?”
風叔本能反駁:“他全身上下都沒有一點灼燒的痕迹,頭發還濕漉漉的,明顯剛剛還在海裏,怎麽可能是燒死的?”
“可明明就是有一股焦炭味嘛,不信你來試試?”
土氣姑娘讓開位置,一臉肯定。
風叔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伸出一根手指,模仿土氣姑娘的動作,狠狠戳了上去。
圍觀黨們齊齊倒吸涼氣,下意識捂住臀部,隻覺得眼前這兩人太過兇殘,連死人都不放過。
風叔拔出手指,略微聞了聞,一股屎臭味兒,想了想又舔了一下,眼睛一亮:“是鹹的哎,是淹死的!”
“不可能!”
土氣姑娘不服氣,又插了一次,這次幹脆把手指塞進了嘴裏,如同刷牙似的左右捅了兩下,而後肯定的道:“焦炭味很濃,我懷疑他是吞炭自殺的,裏面都已經燒焦了!”
“胡扯!”
風叔不服氣,跟着又插了一次,使勁兒的舔了舔:“沒錯,鹹的,海水的味道,肯定是淹死的!”
“是燒死的!”
“是淹死的!”
“燒死的!”
“淹死的!”
兩人各執一詞,争執不休,看的旁觀人好奇心大起,有個膽子大的走到對面,學着他們的樣子,也用手指戳了一下,然後又聞又舔。
“沒感覺有燒焦的味兒,鹹确實很鹹,應該是淹死的!”
聽他這麽一說,圍觀黨都忍不住了,一窩蜂的湧上來,都想親自試一試。
風叔兩人被擠到旁邊,他們剛要說話,就看見“屍體”忽然嗷一嗓子,捂着褲裆蹦了起來。
“誰?是誰捅我?給我站出來!老子不過是低血糖趴一會兒,你們這些家夥搞什麽搞啊!”
“屍體”如同受傷的野獸,緊緊的捂着哭的哀嚎,那悲戚的表情,絕望的聲音,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衆人一看鬧了烏龍,頓做鳥獸散。
風叔和那土氣丫頭也一起轉身,上半身不動,下半身倒騰小碎步,想無聲無息的離開現場。
可是還沒走兩步,兩人的肩膀就被人同時按住了。
他們身子一僵,還有沒“屍體”發現了他們是始作俑者。
不想,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風叔,原來你還有這愛好啊?真是……與衆不同!”
高甯表情古怪,強忍着笑意。
本來隻是來湊湊熱鬧,看看風叔是如何抓鬼的,沒想到就看到了這一幕,真是不虛此行了。
回頭見是高甯,風叔的臉色更黑。
如此黑曆史被後輩同僚親眼目睹,他之前凹的前輩高人造型,怕是已經碎成渣了。
“你來做什麽?”
“來看看啊!老王說你在這邊出任務,正好你給我的案子已經解決了,無所事事,編過來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沒想到……”高甯意味深長的道。
“相信我,這是個意外!”
“表哥,這是誰呀?”土氣妹子好奇的問。
風叔沒好氣的介紹道:“我同事,不是很熟,叫高甯!我表妹李佳玲!”
“原來是高同志,你好你好!”
土氣妹子熱情握手,上下搖晃。
高甯有些愕然,聽她這個稱呼,看她這副打扮,十有八九是北邊來的。
難怪是表妹。
當下,高甯也笑起來:“很高興認識你,李小姐!你們剛才……”
“咳咳!”
風叔連忙咳嗽打斷了這個話題,故作嚴肅的将羅盤取了出來,看着指針風車一般的旋轉,皺眉道:“不應該呀,肯定有屍體!”
“什麽屍體?”高甯問。
李佳玲解釋:“哦!之前表哥說他羅盤顯示異常,周圍肯定有屍體,我不相信,所以就陪他到處找找喽。
找到剛才那個家夥,還以爲他就是,不想是個活的!”
高甯嘴角一抽:“風叔,你不是來解決鬧鬼的事嗎?怎麽改行找屍體了?”
風叔瞪了高甯一眼,沒好氣的道:“不找到屍體怎麽解決鬧鬼?”
“還有這一說法嗎?”
高甯有些不解,不過還是指向了後方賓館,道:“不知道你說的附近是多遠,如果包括賓館的話,剛才有一隊警察上去了,看那架勢應該是死了人!”
“什麽?”
風叔一驚,快步向賓館走去,高甯跟李佳玲跟在後面,也想看看是什麽情況。
一路走進賓館大堂,裏面已經有幾個警察在詢問前台了。
風叔并無跟同僚交流的想法,右手托着羅盤,左手不斷的掐算,而後腳步不停,直接走進了電梯。
高甯兩人跟着走進去。
電梯一路直達16層,幾人走出來便看到一間房門打開,裏裏外外全是警察。
風叔低頭一看,見羅盤指針固定下來了,不由得面色一喜。
“找到了!就在這!”
高甯翻了個白眼,心裏說警察都來了還用你說?
見陌生人出現,守着外面的警察連忙上前阻攔。
風叔,高甯出示證件,然後便暢通無阻的走了進來。
李佳玲跟在身後,警察以爲也是同僚,便沒阻攔。
三人一進屋,迎面就看到一張大床上面的屍體。
身體手腳被綁在床上,整個人從大字形的正面躺着,胸口上插着一支冰錐,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到這一幕,高甯目瞪口呆,一個名字差點喊出來。
王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