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弟走出KTV包房,拖着個大大的行李箱,坐電梯走到一樓。
早就有一輛冷凍車等在了那裏,看有人下來,接應人員迅速打開冷凍櫃,将行李箱整個扔了進去。
冷凍櫃的大門關好,一人拍了拍車身,冷凍車迅速駛離。
另外一輛面包車上,沙膽雄和五福星一人拎了一個黑色皮箱走下來,快步進入歌房。
進去的時候,鹧鸪菜忍不住發問:“沙膽雄,這次是什麽行動啊?怎麽弄得神神秘秘的!”
沙膽雄搖頭:“别問我,調查什麽的是你們的任務,與我無關,我從頭到腳都隻是一個小混混,聽大哥的話做事兒而已,至于做什麽,又爲了什麽做,我根本不關心!”
犀牛皮翻了個白眼:“這麽沒有好奇心,你去打工好了,何必出來混呢?”
“你當我不想嗎?還不是沒有文憑!去工廠都找不到一份好工作,累死累活也隻是混個一日三餐,既如此幹嘛不跟着老哥混?又不是每天都要打打殺殺,平日裏不帶吃香的喝辣的,有的時候還能混到一個妞泡,這日子不比打工好嗎?”
沙膽雄回了一個你是不是傻的眼神,解釋了幾句,扭過頭去,懶得理會。
犀牛皮被噎得直瞪眼,可又說不出什麽來。
大生地和羅漢果在旁邊偷笑,惹得犀牛皮上去一人給了一個頭錘,這才好受了一點。
花旗參走在最後面,根本沒理會幾個人的互動,反而不停的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歌房裏面漂亮的小姐姐。
六個人一路坐電梯來到樓上,走到KTV包間門口的時候,被兩個穿西裝的小弟攔了下來。
一人進去詢問了一下,随後出來,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
沙膽雄帶着五福星走進去,迎面就看到一排人靠着牆壁蹲成了一排,面朝裏,屁股朝外,雙手靠在背後,腳要用一根繩子連在一起。
對面的沙發上,有兩個穿着黑西裝的小弟拿着手槍對着他們,一旦發現有人異動,上去就是一腳。
五福星對視一眼,心中有些驚訝,這是做什麽?
沙膽雄目不斜式,走到最裏面對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樂長劍道:“樂哥,我們上來了!”
樂長劍也不回頭,眼神始終盯着坐在對面的烏鴉。
烏鴉畢竟是大哥,需要區别對待的,爲了表示敬意,樂長劍特異找了一會兒結實的繩子,親自将他捆成了粽子。
此時的烏鴉如同一條蠶蛹,隻能以固定的姿勢坐在單人沙發上,臉上的窄邊墨鏡成爲了最後的遮羞布。
不過還是能夠看到他輕輕抱起了額頭,顯然烏鴉相當的憤怒,這是在死亡威脅面前,他的憤怒根本沒有人當回事兒。
五福星屬于江湖散人,雖然坑蒙拐騙無惡不作,但都是淺嘗即止,屬于有底線有瑕疵的那種。
對于這些真正混社團的家夥并不熟悉,否則也不會跟警方連續合作。
五福星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雖然對烏鴉的身份有些好奇,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一旦被人注意到,以後就不好辦了。
見樂長劍沒什麽反應,沙膽雄也不介意,他直接左右看了看,發現牆壁上一大灘血迹,對着五福星道:“快點處理一下,都愣在這裏做什麽?”
五福星連神答應,六個人将黑色的皮箱放在地上,打開之後拿出了裏面幾個不同顔色的噴壺,以及一摞紙張和抹布。
六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分别撲向了幾處帶血迹的地方,他們将幾種噴壺中不同的液體均勻的撒在上面,等了一會兒後,又用紙張處理擦幹淨,最後又噴了一種白色的液體,見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來,這才收拾好東西,原路返回。
房間裏的人都驚呆了,包括樂長劍和他的小弟在内,都覺得這種處理手段很神奇。
烏鴉和他的小弟就更驚訝了,聞着這股逐漸散發出來的消毒水味,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處理屍體和痕迹這麽熟練,這幫家夥看來沒少做這種事啊,現在江湖都這麽卷了嗎?
老子還在用冷兵器,這幫家夥就已經進入熱武器時代了?
其實不管他們驚訝,連親手處理血迹的五福星等人也很是震驚。
剛出了歌房,鹧鸪菜就忍不住問道:“沙膽雄,裏面到底發生什麽事?爲什麽讓我們去處理血迹?”
“别問我!我什麽也不知道!”
沙膽雄搖了搖頭,拉開門上了面包車:“我也是出來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一個穿西裝的家夥給了我六個手提箱,讓我開着面包車在這裏等信号。
一旦有人叫我上去幹活,記得用箱子裏面的東西打掃幹淨血迹!”
五福星面面相觑,他們覺得上面肯定發生了什麽事兒,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會有人直接殺人。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情報得向警方報告。
包房内,血迹清理完畢後,外面又走進來了一個黑西裝小弟,他走到那面被打的滿身彈孔的牆壁之前,略微打量了一下,最後從懷裏取出了一管沒有任何商标的牙膏,用巴掌大小的平闆做工具,将牆壁上打出來的孔洞,依次填平。
至于地闆上,也是同樣的處理。
前後不過五分鍾,所有的痕迹都被清理一空。
烏鴉等人都看呆了。
好熟練!這幫家夥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
樂長劍其實也有着同樣的疑惑。
在這次行動之前,老闆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最後便來了兩個西裝男,拎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道具。
一開始他也蠻好奇的,隻是問了兩句,西裝男并沒有給出确切的答複後,也就抛之腦後了。
沒想到這些東西竟然能發揮出這麽大的作用。
烏鴉平複了心緒之後,借着墨鏡的隐藏,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目光始終注視在樂長劍的臉上,想将這個人的長相記在心底。
隻要他今天能活下來,不管這家夥是哪裏來的過江龍,都必死無疑!
他烏鴉的面子是那麽容易落的嗎?
他死定了,我烏鴉說的,耶稣來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