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坐下,雷老闆就開門見山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家夥絕不像表面上展露出來的那麽簡單,能使出這樣的手段,私底下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而且這家夥的手段有些太驚悚了,鬧市區就敢放炸彈,簡直無所顧忌。
這種不守規矩的瘋子,他實在不想招惹。
高甯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既然雷老闆開口了,面子我是一定要給的,這樣吧,五百萬!”
“沒問題!”雷老闆毫不猶豫點頭:“給我三天時間,我叫人将錢直接打到你的賬戶上!”
“雷老闆誤會了!”高甯微微一笑,“我所說的五百萬,并不是指賠償金。而是指花銷的費用,你可能不知道,油畫畫框也是蠻貴的,加上蠟筆話比較費,每幅畫差不多能夠合到五十塊,加上人工那方面的費用,每一次能夠合到兩百五十塊。
等到這五百萬消耗完,咱們的事兒就可以一筆勾銷!”
苗志舜驚呆了。
這家夥報複心這麽強嗎?
一副畫二百五十塊,五百萬的行動資金,就是兩萬副畫,就算每天一張,也得持續六十多年。
這是準備要耗一輩子嗎?
雷老闆怒火中燒,眼睛都瞪出血絲了。
“你就不怕魚死網破?”
“魚死不死我不知道,網是肯定會破的!”高甯微笑着回答。
苗志舜有些頭疼道:“高先生,雖然你這樣做并不觸犯法律,但是已經是精神壓迫的範疇,如果事情鬧大,影響會很嚴重的!”
高甯道:不好意思苗督察,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兩人望着他,高甯露出了一個八顆牙齒版本的親切笑容。
“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二位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告辭!”
說着高甯起身。
“等等!”雷老闆盯着高甯,眼神十分危險:“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如果你今天走出這扇門……”
嘭!
他話還沒說完,高甯就也摔門而去。
雷老闆狠狠的将後半截話說回去,雖然起身,理都沒理苗志舜一下,直接走出了房間。
苗志舜苦笑搖頭,端着茶輕輕的抿着。
和解就沒事了,何必越鬧越大了?
此時,房門被敲響,一個穿着淺白色絲綢旗袍的靓麗女子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苗志舜的身影後,雙手疊加在小腹處,優雅的行爲毅力:“先生你好,請問現在可以上菜了嗎?”
“不用上了!”
苗志舜将手裏的茶一飲而盡,他起身道:“把這些菜給我送到中區專屬辦公室去!”
旗袍女子微微一愣,但緊接着就反應過來,面帶笑容的輕輕鞠躬:“沒有問題,我這就去叫人安排!”
女子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苗志舜也走出房門,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将電梯走了過去。
……
停車場,雷老闆坐進轎車,面色陰沉的靠在椅背上。
李明明看了看老闆的臉色,明智的沒去打擾他,而是伸手敲了敲車窗,叫司機開車。
車内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雷老闆忽然道:“那五百萬還沒有人敢接?”
李明明推了一下眼鏡:“暫時還沒有!”
雷老闆冷笑一聲:“果然好手段,還是小看這家夥了啊!有沒有查到什麽?”
李明明眼中露出一絲遲疑,雷老闆敏銳的捕捉到,連忙問:“查到了什麽?快說!”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們可能找到了高甯先生的生母,隻是……”
雷老闆狂喜:“沒什麽可是的,把她給我帶過來!這個王八蛋,總算被我找到弱點了,這一次我非把他骨髓榨出來不可!”
“老闆,我并不介意你這麽做!”
雷老闆冷笑:“你以爲我是那個初出茅廬的白癡嗎?早在遇到第一次爆炸案的時候,我就把芷兒送去了加拿大,這就算有些勢力,能在港島掀起一些風浪來,也絕不可能把手伸到加拿大去!
老子這次要跟他玩到底!”
李明明嘴唇蠕動一下,還是沒把勸說的話說出來。
因爲他知道,老闆已經陷入癫狂,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麽都不會有用。
看着那張扭曲而憔悴的老臉,即便心如鐵石的李明明,也忍不住心中一寒。
做了這麽多年的律師,商業上的巧取豪奪已經司空見慣,但像高甯這麽狠,也這麽有手段的人,卻是第一次見。
雷铎大概率已經廢了,看來自己得早做打算,重新找一個金主了。
李明明日眼神閃爍,開始認真考慮起高甯來。
……
雷老闆就像一個渴了三天三夜的家夥忽然看到了水井,不把肚子喝到脹是絕對不會停下來的。
他擔驚受怕了這麽長時間,今天終于抓到了高甯的把柄,精神陡然放松下來。
下午回到酒店便進入了狂歡的狀态,各路衣衫褴褛的小姐姐如走馬觀花的在包間内穿梭,他們一直狂歡到深夜,雷老闆才像沒了電似的倒在床上,陷入昏睡。
淩晨兩點,一隻白色的小麻雀忽然從窗戶裏面飛了進來,落到地面之後打了個滾,便神奇地變成了雷老闆的樣子。
卧室裏隻有雷老闆一個人,外面卻有很多人守着,除了警察之外,還有三到四個安保公司派來的專業人士。
傀儡刺客從身上摸出一針麻醉劑,直接紮到了雷老闆的靜脈内。
搞定這一切後,他又取出一根繩子,将雷老闆五花大綁後,塞進了衣櫃。
随後傀儡刺客拿起了一瓶床頭上的小瓶威士忌,擰開随意灑在身上的一些,便開門走出卧室。
卧室的門鎖一響,守在外面的人便轉了起來。
傀儡刺客裝成一副醉酒起夜的樣子,打着酒嗝,招呼道:“你們怎麽都在這?我的派對呢?女人呢?”
幾個保镖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老闆,幾個小時前派對就已經散場了!”
傀儡刺客大怒:“誰讓散場的?難得這麽高興,我今天要玩個通宵!快去叫人給我另外開一個包間,我要接着喝!都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我是老闆還是你們是老闆?”
衆人互相看了看,見刺客傀儡一副要發怒的樣子,隻能領命再去準備一個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