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不管怎麽開槍,最多隻能咬到他的後腳跟,但這将會一旦反擊,每一槍打出,就必定有人仰面栽倒。
與此同時,混亂的局勢之中還有一個違反常理的家夥。
這家夥同樣一身黑風衣,臉上戴了個大大的墨鏡,一手一把砍刀,如同旋風一般急速的在人群中殺進殺出,活生生的演繹了一次什麽叫長坂坡七進七出。
而且更要命的是,這兩個家夥默契十足,兩個人竟發揮出了整整一個突擊小隊的攻擊力。
身爲黑俠的徐夕本來應該作爲救世主力挽狂瀾的,現在卻死活找不到出手的機會。
手裏面捏着兩張光盤,怎麽都扔不出去。
徐夕嘴角有些抽搐,見場面逐漸被控制住,便知此地不宜久留。
他一腳踹開了個慌不擇路的倒黴蛋,啓動機關,小型卷揚機帶着鋼索迅速收縮,他順着拉扯力道向後飄飛,從剛才被工程車撞開的洞口橫着飛了出去,随後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高甯殺得有些熱血沸騰,平日裏小心謹慎的他,竟然有些迷醉這種手起刀落的感覺。
一時間竟然不舍得就這樣抽身而走。
七零幺部隊的改造戰士雖然強悍,依舊不是高甯的對手。
僅僅失去痛覺最多能讓他們悍不畏死和發揮出更大的力量,與十六倍常人體質的高甯相比,依舊有着很大的差距。
往往沒等他們發出攻擊,高甯便已經沖到近前,如砍刀切菜一般,将危險迅速瓦解。
一路沖過來,地上多了一堆斷手。
即便偶爾處于圍攻之下,也有傀儡刺客遠程支援。
雙方配合默契下,越發顯得敵人如土雞瓦狗。
因此交戰還不到十分鍾,七零幺部隊的進攻組就察覺到不妙了,外面隐藏在雨中的指揮者果斷下達了撤退命令。
他們畢竟是專業的,而且人數衆多。
若是一心撤退,即便高甯親自截殺,也無濟于事。
于是,在兩人配合着又幹掉了五六個人之後,七零幺部隊的人就消失了無影無蹤了。
高甯回頭看了看那一地的屍體,眼神中帶着些許惋惜。
這些家夥可都是B級罪犯。
若是有機會舒服,說不定能夠開出不少好東西。
可惜時機不對,要不然絕對不會放棄的。
“探長!探長!”
随着槍聲停歇,爛尾樓群逐漸安靜下來,隻剩下雨水嘩啦啦的聲音。
硝煙還未消逝,警察們又等了好一會兒,确定沒有槍聲後,這才舉着小手槍,槍口交叉戒備着走了出來。
高甯知道不宜逗留,足尖一點,身形便飄飛而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傀儡刺客則三兩步沖到石探長旁,将m14一扔,一腳踹在石探長的肚子上,然後就地一滾,從旁邊的破口滾了出去。
“探長!探長你在哪兒?”
石探長被打的雙眼暴突,身體蜷縮成一個大蝦,好一會才緩過勁兒爬了起來。
聽到聲音,警察們連忙跑過來,這是石探長頓時大喜過望。
“探長你沒事兒吧?”
“剛才好威啊!”
“像耍雜技似的跳來跳去,一梭子子彈掃出去就能打倒一排人,真是了不起!”
“探長,原來你這麽厲害呀!”
警察們七嘴八舌的恭維着,他們本來就是石探長的手下,平日裏沒事還得拍兩句馬屁的,現在興奮勁還沒過去,自然要大說特說。
石探長卻一臉懵,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是怎麽回事。
他看了看地上的槍,以及身上的這件外套,臉色微微有些發黑,不過還是什麽話都沒說。
直接用衣服将槍包裹起來,打手勢讓他們叫支援。
現場死了這麽多人,事情鬧得太大,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了!
……
第二天早上,石探長帶着大大的黑眼圈坐在辦公桌前,雙眼無神的抱着個咖啡杯。
昨晚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毫不意外又忙碌了一夜。
本以爲能獲得什麽線索,那知道那些家夥不是直接挂了就是昏迷不醒,折騰了一晚上什麽都沒弄到,令他有些茫然。
從同事口中,他已經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麽。
看到那些被子彈穿過眉心的屍體,和同事們信誓旦旦的說辭,他第一次懷疑自己可能有夢遊症。
難道老子也有第二人格?
他腦海中不斷的回想着昨天的記憶,從見到金九開始,到突然間戰鬥爆發,過程間隔時間很短。
對方是怎麽找過來的?
要是提前發現了金九的位置,并且針對性的做了準備還好,若是跟着警察找到的,那他們的麻煩就大了。
不,好像也沒什麽麻煩!
反正金九已經挂掉了,連同他的小弟也死了好幾十人,根本沒有苦主。
至于那些跑路的?
好不容易跑掉,脫離了這個要人命的死亡漩渦,誰傻乎乎的再鑽進來?
真當警察好欺負不成?
正想着心事,署長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
啪!
拍案聲令他回過神來,一擡頭,發現竟是署長,他連忙站了起來。
“署長……”
“你搞什麽鬼?”署長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啊?”石探長一臉茫然。
“問你搞什麽鬼呀!辦案子就辦案子,穿成那樣跳來跳去做什麽?因爲自己是黑俠呀!你知不知道飛虎隊都打電話過來問我是不是新的裝備,你讓我怎麽說?”署長瞪着眼睛道。
石探長無語:“署長,這種毫無根據的傳言,他們相信也就罷了,若你也相信,我真的要懷疑你的判斷力了!你覺得我是那種喜歡穿的奇奇怪怪,跳出來出風頭的人嗎?”
署長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鄭重點頭:“是!”
石探長:“……”
“沒話說了吧?給我小心點!下次再弄這一套,我就讓你去飛虎隊表演!”署長使勁的戳了戳他,餘怒未消的轉身離去。
石探長一臉無語。
真的假的?這老家夥平時不是挺精明的嗎?怎麽突然變成這樣?老年癡呆了?
他正胡思亂想着,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随手接過:“喂,石天冬!”
“石探長!”
對面隻說了三個,石探長卻豁然起身,陡然精神了起來。
他一眯眼:“高先生,有何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