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甯睜眼，看了看石探長，瞟了眼咖啡，道：“謝謝，不過我不習慣喝這個。”
“怎麽會據我所知，你每天早上去十三飛茶餐廳的時候，都會要一杯咖啡的。”石探長微笑。
高甯微驚。
查我？
這可有意思了。
“你也說了，那是早上！”高甯将咖啡推到一旁，道：“有什麽話還是直說吧，大家都很忙的，阿sir，或者說阿郎？”
石探長笑起來：“我就說你有點眼熟嘛，那天晚上吃面的果然是你。真是令人意外啊！”
“是啊，我也沒想到警察這麽辛苦，下了班還要打一份工。“高甯還以顔色。
石探長眼神一冷，就要借機發怒，可提了好幾次，也沒點燃怒火。
就像打火機沒氣了似的，一點沖動都沒有，反而越來越冷靜。
高甯眯着眼，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八十年代，人權意識幾乎沒有，别說港島了，就連美利堅的警察都動不動就打人。
更不用說韓國和日本了。
審訊打人的橋段，是港片電影的經典保留節目，警匪片沒有這一段，甚至都算不上警匪片。
【扭曲光環】是被動技能，從高甯進入警局後，就一直在産生效果。
石探長以爲把高甯晾在審訊室，可以攪動他的情緒，殊不知拖延的時間越長，他就會越冷靜。
甚至思維也會在不知不覺間被扭曲，從而偏向其他方向。
不管他最開始的目的是什麽，不管他之前做了怎樣的計劃，從見到高甯那一刻起，就注定不會成功。
石探長一連試了好幾分鍾無果後，隻能無奈放棄。
“言歸正傳！高先生，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望你如實回答。”
“等一下！”
高甯打斷他道：“我憑什麽回答？”
“你可以保持沉默，這是你權利，不過跟警方合作，能減輕你的罪行！”石探長認真道。
高甯嗤笑：“别說這種幼稚的話好不好？你是成年人！”
石探長臉色有些發黑，幹脆當沒聽到。
他直接從手中的檔案夾裏取出幾分口供，然後将幾張照片推了過來，道：“高先生，請問你認識這個人麽？”
大嫂？
高甯眨眨眼，第一次摟草打兔子，一下子抓了十幾個，當然記得了。
“不認識！”
石探長推過另一張照片：“她叫霍之蘭，是長樂幫前龍頭的妻子，住在仙峽道十一号别墅區。”
高甯沒說話。
“這是你之前租賃的跑車吧？”
又一張照片推過來，高甯眼皮都沒擡一下。
石探長仔細觀察着他的表情，道：“你能不能解釋下，霍之蘭失蹤的那一天晚上，你的車爲什麽恰好出現在仙峽道别墅區？”
高甯攤手，無辜的眨眨眼。
石探長點頭：“好吧，我算他巧合。那麽，幾天後，她丈夫洪文失蹤的那天，你的車同樣出現了！這個能解釋一下麽？”
高甯依舊不說話。
“好，我還算他是巧合。”石探長将照片和供詞收回去，又取出電話公司的表格。“那麽不用說，霍之蘭失蹤第二天，十三飛茶餐廳早上打給五寶清潔公司的電話也是巧合喽？”
見高甯始終沒反應，石探長笑笑，将東西收好。
又取出一堆資料擺放好。
“好，上面都是寫側面證據，你我都知道奈何不了你，下面這些就不一樣了。”
石探長看看高甯，道：“這是八個星期前，三元銀行搶劫案的相關資料。
就是那個隻有人質沒有劫匪的案子，新聞上沸沸揚揚熱鬧了好久，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高甯難得開口，“這個知道，我聽說已經抓到兇手了？”
“是抓到了，而且你也認識，就是兩個星期前你在醫院遭遇過的豬哥，你說巧不巧，他……也失蹤了！”石探長加重語氣。
高甯攤手：“認識能代表什麽？”
“确實！不過認識的太多了，就有問題了！”
他一連推出五張照片，高甯一看還真都認識。
正是除了高甯外的其他四個同夥。
石探長道：“案子明面上雖然結了，可受損的保險公司一直在追查，他們借助警方的資料庫，調查了所有人質的社會關系。
最後發現，你的嫌疑最大！知道爲什麽嗎？”
“因爲我認識他們五個？”
石探長點頭：“對，人質的社會成分很雜，相互之間幾乎沒有交集，而其中五個人都跟你有關系，這就很值得懷疑了！單憑這一點，我就有權叫你留在這裏協助調查！”
高甯微笑不語，神色淡然。
石探長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将所有的資料再次收好：“不過算你走運，案子畢竟已經結了，如上級的命令，是不允許繼續調查的！”
“那你不是很可憐，又拿我沒辦法了？”高甯攤開手掌。
“别着急，我還有很多證據！”
石探長道：“比如，根據商業罪案調查科的調查，你名下的丫丫飲食連鎖公司，從開業之初到現在，一直處于虧錢的狀态。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一直馬不停蹄的過着，如今店面已經擴展到三十二家，已經蔓延了整個港島門道。我想知道你的資金來源？”
高甯一笑：”這個就更無可奉告了！”
石探長看着高甯，點點頭：“你果然熟悉我們辦案流程，知道公平這一點，我們是告不了你的。
畢竟你隻是一個普通公民，無論資金來自哪裏，本質上做的都是商業投資。那好，這個同樣放在一邊的！”
他忽然拍出一張照片，死死的盯着高甯：“那麽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個女人是誰？”
看到照片，高甯微微一驚。
照片上赫然是自己和無名氏，兩人背靠背坐在咖啡館，看起來各不相幹，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是在交流。
被人偷拍了？
是故意跟蹤還是無意間照到。
八卦記者？私家偵探？
“不用想了！這是一個街頭藝術家無意間拍到的，他說你們兩個的動作很特别，所以順手拍下來！”石探長道。
高甯不知可否：“這又能代表什麽？”
石探長語氣加重：“我們有确切的證據，證明就是殺手！”
“跟我有什麽關系？”
石探長冷笑：“承認吧，你就是女殺手的助手，之前的案子都是她做的，但都在你的輔助之下。特别是商場槍擊案，警方有證據就是她！
幫我把她找出來，我放過你！要不然，别怪我盯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