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蠅幾個還在鬧,話題不知道爲什麽拐到非洲大象身上去了,讨論的熱火朝天。
高甯忽然有些感慨,上次參與這種場合,還是上輩子的事。
看他們打打鬧鬧,竟莫名有些懷念。
“在想什麽?”
紅姐給高甯續了杯茶,眼中帶着幾分好奇。
“生意上的事!”
高甯搖搖頭,看看紅姐:“你呢,以後有什麽打算?”
紅姐表情平淡。
“還能有什麽打算?繼續做下去,攢點錢,再想辦法做生意!不趁着年輕多嘗試幾次,老了怎麽辦?”
她頓了一下,消失看出什麽似的,臉上帶出了些許笑意:“怎麽?對我有想法?”
高甯微微一愣,笑道:“确實有,你這麽漂亮,正常男人都會有想法吧?不過今天不是談這個!”
高甯擺了擺手,吐出一口白煙,将煙蒂掐滅:“烏蠅最近幾天就會帶人去mo調查一個賭場,不過他隻負責外圍數據,針對核心人員的調查,以及金庫位置等,還需要一個可靠的人!”
紅姐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意外的挑了挑眉後,道:“我行嗎?”
“在我看來,沒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選了!”
高甯微笑着看向她。
紅姐神色微動,并爲一口拒絕,而是低頭沉吟了一下,才道:“我能知道你想幹什麽?當然,實在不方便也可以不說!”
“沒什麽不方便的!”高甯擺擺手:“上次烏蠅他們去mo的時候,被洪光的場子坑了,這次失去報複!”
“報複嗎?”
紅姐看了看了烏蠅,點頭:“行,那我就跟着去一趟吧。但有言在先,打聽消息這種事我從來都沒做過,并沒有太大的把握,你得做好補救措施。”
高甯笑起來:“放心,你遠比你自己想的更有天賦!”
自古以來,茶樓酒肆,煙花柳巷,都是消息彙聚之所。
别看紅姐隻是個舞女,她能夠在這行混的如魚得水,保護好自己的同時,還能順帶着保護一下朋友,心眼絕對夠用。
像她這樣在歡場裏打過滾的女人,對付男人已經成了本能,輕輕松松的,便能将女人優勢發揮到最大,有時隻說上幾句話,便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高甯很看好她,她若火力全開,說不定還真的能找到點東西。
……
碼頭,一輛黑色轎車停在燈窗口,幾個穿着黑西裝的小弟,一個個背着大包往返于跳闆上,送貨式的向船上送。
阿潤吹着海風,想到好友要再次離開,也就沒心情說話。
十三妹倒是還有幾分期待:“你不跟我一起去?有很多好玩的呢,高山溫泉啦,特色食物和水果啦。不來絕對會後悔喲!”
“我要上課呀,暫時脫不開身!還是等學生們放了暑假再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最近總覺得學校裏的氣氛怪怪的,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什麽似的。”
阿潤沒有撒謊,她确實有這種古怪的感覺。
十三妹撇了撇嘴,“秋季運動會快到了,那些小鬼頭有些躁動不安罷了。”
阿潤也不反駁,心裏卻知道,這跟躁動不安完全是兩回事。
見她不說話,十三妹也沒深究。
“那就兩個禮拜以後再來,說定了,可不許再反悔啊!”
“知道了!”阿潤笑着回應。“對了,什麽事這麽急着叫你?”
“不清楚,雷公沒明說,我猜可能是爲了毒蛇堂堂主的事兒,可能是找到符合條件的人了!”
十三妹也不便多說,與阿潤在閑聊了幾句,便登船而去。
阿潤一直在岸邊擺手,直到船隻完全隐入夜色,才轉身離開。
……
一頓酒喝了四五個小時,散場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高甯回到家裏時,阿潤還在等他。
“怎麽沒睡?”
高甯有些意外,阿潤上課比較耗費精力,平時都是有些嗜睡的。
“心裏有事!”
阿潤倒了杯溫水,遞給高甯。
高甯一飲而盡,脫掉外套扔到沙發上。
“怎麽了?”
高甯拉着她坐下,有些關切的問。
阿潤表情有些奇怪,蔥白玉指輕輕的點着臉頰,思索着道:“最近學校的氣氛怪怪的,我總覺得會有什麽事發生,甯哥,你有時間幫我去看看好不好?”
高甯神色微動,想了一下道:“這樣,你明天去打聽一下,學校裏面有沒有一個叫做周星星的家夥。”
阿潤奇怪:“這是誰?”
“還不知道!先打聽一下再說!”
高甯搖搖頭,并不想告訴她。
逃學威龍一和二劇情稍微有些類同,但都是持槍歹徒綁架學生那點事兒。
這種情況,對警察來說或許很棘手,對高甯來說,卻不算什麽。
潛行進去,挨個收割便是。
需要确定的是,現在進行的是哪個故事線?
本來黑仔達是個很好的切入點,畢竟他第一部和第二部的身份有所不同,但現在……實在指望不上。
阿潤點點頭,記下了周星星這個名字。
“别多想!沒事的!”
安撫了一下阿潤,兩人洗漱一翻回屋睡覺。
……
與此同時,缽蘭街最大的酒吧門口,貓仔穿着個破破爛爛的T恤在擦車。
跟出獄時的光鮮亮麗相比,俨然變了一個人。
忽然,一行十多名大漢從酒吧裏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爲首一人赫然是披肩散發,邋裏邋遢的大飛哥。
他大黑天帶了個窄邊墨鏡,一手撓着肚子,一手摳着鼻子,滿嘴酒氣,一看便是剛喝完。
身邊環繞的小弟也是一個個醉醺醺的,互相調笑着,偶爾說起哪個姑娘腿長,哪個姑娘兇殘,也會莫名其妙的争論一番。
一群人橫沖直撞,嚣張的不得了。
貓仔壓了壓帽檐,拎着紅桶轉過車頭,借着走到車子另一面的假動作,逐漸靠近大飛。
到兩人距離隻有十多米時,貓仔忽然大吼一聲,從紅桶裏拽出兩把尺長的西瓜刀,飛快向大飛哥沖去。
“大飛!我今天要收拾你!”
他動作太大,剛一發動,大飛便警惕起來。
眼看兩把西瓜刀迎頭斬下,身後立刻沖上去幾個小弟,抽出武器便迎了上去。
貓仔臉漲得通紅,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毫無章法的砍了幾刀,非但沒建功,反而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
眼看對面人就要把自己圍住了,他隻能憤憤的看了大飛一眼,不甘的大吼一聲,轉身便跑。
大飛的小弟怎能放過他,連忙分出一半人追上去。
直到他們跑遠,大飛才眨了眨眼,反應了過來:“挑!這小子什麽來頭?敢單槍匹馬找我麻煩?不要命了?”
“大佬,小心點,可能還有其他人啊!”一名小弟提醒道。
大飛切了一聲,根本不在意:“不知從哪跳出來個撲街,就想要我大飛的命?腦子秀逗了吧!”
“大飛!”
這時,阿狗忽然從車底陰影竄了出來,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到近前,紮出一刀,拔腿就跑。
衆人的注意力都在逃跑的貓仔身上,根本沒注意到腳下還藏了一個人,猝不及防下,這一刀,直接插在了大飛的肚子上。
等衆人回過神來的時候,阿狗已經跑出十幾米了。
“曹曹曹!大飛哥!快抓人!抓到砍死他!”
“抓到他!”
“别跑!撲街!”
其餘小弟大驚失色,忙又分出大半人手追擊。
大飛身邊的小弟霎那間隻剩下兩個,一個扶着大飛,一個掏出匕首,警惕望着四周。
大飛看着插在肚子上的刀柄,摸了一把流出的血,愣了片刻後,才恍然喊叫起來:“我去!”
“大飛哥!堅持住!”
“快快快,快找車子!”
這時,幾人身後的面包車裏,飛快跳下五六個人,他們統一蒙着臉,拎着西瓜刀,默不作聲的撲上去就砍。
不可否認,跟着大飛哥身邊辦事的,都是敢打敢拼的主,但有心算無心,外加雙拳難敵四手。
剩下的兩人就算拼死反抗,也無濟于事。
雙方隻交手了幾個回合,他們便渾身是傷的倒在地上。
反倒是大飛哥,即便中了一刀,戰鬥力也彪悍無比。
身上被開了幾道血口,鮮血流出,染紅了T恤,反而令他邋裏邋遢的驟變。
他雙目圓瞪,眼中射出害人的光芒,仿佛被激怒的雄獅一般,單憑一隻胳膊,和令人無法匹敵的力量,便壓的五六個刀手擡不起頭來。
他雖然有傷在身,可步伐靈巧,刀鋒砍過來,往往隻是挪動一小步,便可以完整避開。
偶爾順勢一拳砸出,還能将刀手砸的倒飛出去。
可惜,他處于持續流血狀态,即便再勇猛,也無法持久。
雙方僵持片刻,忽然有一道藍色身影從身後冒了出來,他手持兩把巴掌刀,雙刀并行向下一劃。
大飛腳筋便被割斷,當場倒地,爬不起來了。
加錢哥面無表情,一腳踹下去,大飛當場昏迷。
幾個刀手不待吩咐,便一起上前将大飛哥擡起,迅速塞進面包車。
司機一腳油門下去,車子一溜煙消失不見。
另外,調虎離山的貓仔和阿狗,在跑到路口的時候直接跳上一輛等待的摩的,不等大飛的小弟們靠近,他們便消失不見。
望着摩托車遠去的方向,小弟們面面相觑,隻能無奈回轉。
可等回到酒吧門口時,卻發現等待他們的不是大飛哥,而是加錢哥一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