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雖如此,呂布還是要親自前往邺城看上一眼,若當真叫不出那公孫瓒來,自己就率領着西涼鐵騎在他公孫瓒的腹地到處攪亂,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想到此處,呂布當即驅馬領兵殺去邺城,可當其率衆抵達邺城之外時,卻被眼前景象驚呆了雙眼。
隻見他一心要斬殺,擔心會據城堅守的公孫瓒,此時竟然在城門之外與人飲茶,此等天賜良機,呂布怎會放棄。
呂布看到了公孫瓒的身影,公孫瓒自然也看到了呂布等衆,不過區區幾千騎兵而已,若說攻城掠地,隻怕是在開玩笑,可若就這麽放任這幾千西涼軍不管,毋庸置疑的是,冀州百姓定會遭受其害。
既然如此,那公孫瓒便以自身爲餌,引誘呂布就在此決戰就好,如此也省去了冀州地方軍民的麻煩,同時也省去了公孫瓒分兵搜尋呂布的時間,可謂一舉多得。
就在公孫瓒思索之時,隻見對面呂布昂首于戰馬之上,對這公孫瓒喝嚷道:“公孫瓒,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放着如此高深的城牆之利不用,反倒親自行出城來在此作樂,怕不是着急去見閻王爺不成?”
公孫瓒聽聞呂布之言,冷笑一聲回應道:“呵呵,既然如此,本王也将這話原路奉還與溫侯你。”
“溫侯你也真是好大的膽子,放着可在袁術曹操二者軍中苟活的機會不利用,反倒孤身犯險,跑到本王腹地中來,怕不是活膩味了?”
呂布見公孫瓒竟如此巧舌如簧,當即哼道:“哼,花言巧語,今日某便要先割了你的舌頭,看你還拿什麽與我頂嘴!”
說罷,便見呂布一騎當先,策馬朝公孫瓒奔襲了過來。
若是換了旁人,面對天下第一呂布的奔襲,一定會吓得肝膽俱裂,不過公孫瓒卻早有防範。
隻見一道壯碩的身影自公孫瓒身旁緩緩走出,雙手各拎一把鐵戟,此人正是公孫瓒身旁的第一護衛,也是公孫瓒最先所立五虎将軍之一的虎衛将軍,典韋。
典韋一出場,便沖那呂布喝喊道:“呂布!許久不見,就讓俺來看看你的武藝可有增長!”
喝罷,便見典韋揮舞兩杆鐵戟沖将上去。
呂布對這典韋印象頗深,其是當今世上唯一一個可以與自己匹敵之人,想當初關東諸侯會盟前後,别人都是需幾人聯手才可與自己争鬥,而典韋這個莽漢,竟然可與自己單打獨鬥而不落下風,難怪公孫瓒會有如此底氣敢在此等候自己,原來是因爲有這典韋的緣故。
“不過,當初與相鬥乃是步戰,如今某卻身騎赤兔,以步對騎?真是異想天開!”
心中如此想着,隻見呂布已經策馬殺至典韋身旁,并揮舞方天畫戟攜帶着赤兔的馳騁慣性一道向那典韋猛劈過去。
典韋見呂布來勢兇猛,自知不可輕敵,便以雙鐵戟交叉當護在頭頂。
隻聽“锵!”得一聲響,方天畫戟與兩柄鐵戟猛烈撞擊在了一起,發出巨大的響聲,甚至可以從三般兵器相交之處隐約看到火花來。
赤兔不愧是天下第一名駒,其之沖勁果然非尋常馬匹,再加上呂布本就勇武,使得典韋壓力倍增,竟被呂布頂着向後滑行了十數步之遠。
不過最終典韋還是站住了腳跟,繼而擡頭與呂布對視一笑,道:“哼,馬的确是匹好馬,隻可惜,卻已不再是壯年。”
典韋所言不錯,這赤兔早年被董卓于西涼所獲,而後贈與呂布,跟随呂布于關東諸侯面前立威稱雄已是數年之前,如今其又跟随呂布四處輾轉,卻早已不是壯年,而是一匹老馬了,其之沖勁也是大不如前了。
呂布聽典韋竟出言諷刺自己愛馬,不由怒上心頭,大喝道:“典韋匹夫,休要聒噪,看某今日将你斬殺!”
說罷,呂布便又策馬朝典韋沖将過去,這次二者相距不過幾步之遙,赤兔本就沒有多少沖刺距離,而對面那典韋在聽了呂布所言之後,卻竟不退反進,主動迎着赤兔跑來,如此就又減少了赤兔的沖刺距離。
待得典韋沖近呂布之時,隻見典韋縱身一躍,跳将起來,卻是以呂布刺出的畫戟作爲墊腳石,踩上一腳之後,便再度于空中一躍,直向呂布砍殺過去。
呂布見狀不敢托大,忙收回畫戟,把握在手,雙手握住戟杆,防護在頭,才堪堪擋住典韋的進攻。
可正如典韋先前所言,呂布胯下赤兔早已不是壯年,呂布在馬上所抵禦的典韋的重擊,全都如實傳達到了其坐下戰馬身上。
那典韋之力并非一般,又豈是這老年赤兔可以承受的住的,隻見呂布典韋二人糾纏之時,那赤兔卻是先承受不住壓力,原本直立的馬腿竟在此時彎了一下,幾乎就要跪立在地。
赤兔如此動作,可是将呂布至于險境之中,若是典韋也起戰馬,則可借助赤兔這一次腳軟,重創呂布。
可怎奈何典韋是以步對騎,造成赤兔腳軟已實屬不易,此時腳下沒了支撐,典韋也隻得落到地上,縱然看到呂布出現破綻,卻也沒有及時出手斬殺,這才讓呂布僥幸留得一命。
在後方觀戰的公孫瓒看到這一幕,直哀歎道:“可惜,可惜,方才若典護衛腳下有支點,完全可就此斬殺呂布,實在可惜。”
聽得公孫瓒之言,其老師盧植則是說道:“那呂布可是天下第一武将,這典護衛能夠與之纏鬥而不落下風,已實屬不易,伯圭你就不要再言可惜了。”
公孫瓒聞言,乃是笑道:“老師所言沒錯,這有着天下第一武将美譽的名将,其之歸宿自然也要宏偉盛大些,若就當真被我這護衛如此輕易斬殺,想必世人也會覺得可惜的。”
随後公孫瓒則話鋒一轉,望向遠處,目光微眯,并喃喃自語道:“說起來,足夠讓天下第一武将就此隕落的其他主角們,也是時候抵達這最終戰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