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眼前之景,張飛則是笑罵道:“哼,曹操那厮竟敢打算在某眼皮子底下搭建工事,如今不還是被某吓退,隻遺留這些沒用之物在此,卻不曾見到半個人影,實在可氣!”
張飛言畢,身旁管亥策馬上前,與之問道:“将軍,那曹軍修築部隊已經撤離,我等該如何行事?”
張飛聽得此問,心中暗道:“今番出來本意與曹軍于野外交戰,又不曾帶上攻城器械,若就這麽前往陳留,曹軍若不開城池,則事不可成。”
思索一番之後,張飛則是說道:“别無他法,隻得收軍回營去罷。”
“是。”
“等等!”
聽得張飛此言,管亥周倉等人又駐足于此,問道:“将軍有何吩咐?”
卻聽張飛指着眼前的那處廢墟說道:“這些物品某看着生氣,爾等即刻上前将之拆除!”
“是!”管亥周倉應聲而去,率領部隊三下五除二将之拆除,而後才随張飛返還本營。
就在張飛等衆卸去衣甲歇息之時,又聽軍士前來報道:“啓禀将軍,那曹軍又現身在了城外,正在進行搭建。”
“什麽?豈有此理,衆将士聽令,速速随某出戰,此番必要捉得曹将,殺之出氣!”
“是!”
聽得張飛号召,管亥周倉等衆又興師動衆而來,可待其行至此間,卻如方才一般,并未見到半個人影,卻隻有一個修築中的防禦工事駐留此間。
張飛見之氣的直跳腳,大怒道:“曹軍實在可恨,怎如縮頭烏龜一般,敢出城修築工事,卻不敢與我軍正面相抗,若是叫某抓到他,定要他好看!”
管亥周倉聽着張飛的叫喊,皆低頭不語,不敢做聲。
而後張飛臨行之前,又是吩咐道:“爾等去将那曹軍所留建築全部搗毀弄亂,某卻是要看看,他可還敢再來?”
“是!”
一時間,燕軍将士個個義憤填膺,将全身力量與怨氣都發洩在了前方那些建築上,卻是使得此間塵煙四起。
待到結束之時,張飛正想率衆返回,突然想到埋伏于此,若是曹軍再來搭建,正可揮軍掩殺。于是便假意退走,實則率衆埋伏于道路一旁,隻待曹軍出現。
可是張飛等了又等,卻始終未見曹軍身影。就在這時,忽有傳令兵前來禀報說,發現曹軍在另外一處正搭建修築防禦工事。
張飛聽後,氣得火冒三丈,嚎啕大叫道:“這些曹軍怎麽跟打不盡的地鼠一樣,又從他處鑽了出來,衆将士速速随某出擊!”
說罷,便再度引領兵丁前往圍剿,可是結果卻是相同。
等張飛率衆抵達之時,此間早已不見了曹軍身影。氣得張飛隻有抓狂的份,同樣命令将士去将那些物資搗毀弄亂,不過這時,張飛卻是下令,将這些物資搬運回營,以做他日攻城之用。
過不多時,張飛率領着有些疲憊的将士回至本營,沒等歇上一陣,便又再度聽到曹軍出現在城外其他地方搭建工事之事。
張飛聽了大怒不已,要再度率軍前往,這時高覽則是問道:“将軍,前兩三次都是如此,等到我軍抵達,那曹軍定會消失逃遁,末将以爲,此乃曹軍的疲兵之計,不如我等就在這營中堅守,看他曹軍要耍什麽把戲如何?”
張飛聞言,卻是說道:“你卻不知,如今曹操與呂布将部隊屯駐于陳留城内,使得陳留已成重鎮。可其如今卻還要在城外修築工事,這便是要修築兩道重鎮。我軍如今在他鄉做戰,補給不如曹軍那般方便,若戰事延長,對我燕軍将極其不利。”
“是以我等定不可叫曹軍如願,不能放任其再建造重鎮,此行必定是要前去搗毀的。至于我軍出擊所消耗的士氣,也是在所難免,雖然某很生氣,但是不得不承認,此番我等卻是中了曹軍的陽謀了。”
這時管亥周倉二人有所不懂,乃出言問道:“敢問将軍,何爲陽謀?”
“若我軍出擊,則曹軍遠遁,使得我軍隻得疲于奔波,消耗軍心士氣。若我軍堅守不出,放任其将防禦工事搭建完好,則不利于我軍接下來的進攻,是以不論我軍做何選擇,最後對曹軍而言,都是有利的。”
高覽管亥周倉三人聽了張飛如此一番分析之後,皆不由得點了點頭,并稱贊起想出如此辦法的曹軍将領來。
“曹軍帶頭的是曹仁是吧,據我所知,當初曹操發兵征讨徐州之時,後方大本營便是交給這個曹仁鎮守,如此看來,這個曹仁還當真有些本領,卻是本将小瞧了他。”
伴随着呼嘯的狂風與陣陣馬蹄之聲,張飛一邊率軍行進,一邊回想訴說道。
等其抵達目的地之後,果真又見到了如先前三次一樣的場景,一樣的空無一人,一樣的遺留遍地未曾竣工的防禦工事與物料。
“将軍,如何行事?”
聽得管亥問話,張飛沒有任何思考和猶豫,隻從嘴裏蹦出一個字來:“搬!”
管亥周倉自然知曉,于是紛紛領隊上前将那曹軍所遺留之物資搬運回營。
在管亥周倉二人忙碌之時,高覽則是不解問道:“将軍,難道此局便無法破解了不成?”
張飛聞言,并沒有轉頭,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管亥周倉所部,緩緩說道:“爲今之計,便隻有與曹軍周旋消耗,看看他到底有多少物料可供我軍使用,待到極其物料之後,我軍也可用之作爲攻城所用,不知當曹操看到我們用他之物料攻打他之城池之時,會作何感想。”
高覽聞言,則擡起頭顱,遠眺陳留城,而後神色飛揚笑談道:“想來那時曹操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而後過不多時,張飛再度與管亥等衆滿載而歸,雖未曾殺得曹軍一人,可所獲得之攻城物料,卻是愈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