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此時太史慈及所部埋伏在這官道的某處山丘之後,聽得前方下邳城處喊殺聲震天響,并且那聲源竟似乎隐隐向自己這處越來越近,太史慈便是笑言道:“将士們,此定是子龍将軍大破曹軍,将之驅趕至此也,我等卻該整頓精神,才好給那曹軍一個驚喜。”
衆将士聽得太史慈此言,皆歡喜大笑,同時目光卻都緊盯在了那官道之上。
果不其然,就在此後不久,衆人便是見得在那官道之上,一大隊人馬匆匆而行,觀其陣中軍旗,正是那衆人所等待之“曹”字。
曹操與衆人一路狂奔至此,堪堪将那趙雲所部甩至身後,到得此間,隻見曹操忽然在馬上大笑不已。
夏侯淵與樂進看之不解,則便問道:“曹公因何發笑?”
曹操聽之,則是回道:“某非笑汝,乃是笑那趙雲孫策等衆耳。”
二将聽至此間,更爲不解,乃又問道:“我等今有此敗,皆因那趙雲孫策所緻,曹公又爲何專笑他二人?”
曹操卻不管顧二将所言之事實,隻是指着前方小小山丘笑道:“某非笑那趙雲孫策之勇,乃是笑其二者有勇無謀,以其兵鋒之盛,我軍蓋不可勝之,必定會經此逃回彭城。倘若再令一軍,埋伏在這山丘之後,待到我軍回逃之時驟然殺出,那我等軍衆,又豈能脫身而回?”
夏侯淵與樂進二人聽得曹操此言,這才終是曉得曹操因何而笑,随即二人也一同向那曹操所指之方向看去,皆認同曹操所言。
“是啊,若是在此山丘之後埋伏一軍,倒是的确可以對自己這支潰逃之軍殺個措手不及,更能擴大燕軍戰果,看來曹公所言甚是,那趙雲孫策之輩,不過乃是有勇無謀之匹夫也,縱使武藝再高又能如何,還不是叫自己等衆逃出生天來。”
“不過眼前那處山丘,怎麽看起來卻這般不同,甚至還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難道此間,就當真沒有燕軍埋伏嗎?”
夏侯淵與樂進二人一邊望向那處山丘,心中則莫名生出一股疑惑來。
就在其三者看向此間山丘之時,卻忽然見得有一道“燕”字軍旗自此山丘之後驟然豎立而起,随後便是聽得無數喊殺聲自其後傳來,但見有一彪軍,驟然從内竄出,向這曹軍兇猛奔殺過來,曹操及衆人望那爲首之将,卻正是昨日于下邳城外與孫策一同闖陣的太史慈是也。
見得燕軍突然現身,曹操及二将皆驚慌不已,隻見夏侯淵與樂進兩人當即擋在曹操面前,與之說道:“主公莫慌,快與公子速速前行,此間有某爲大軍阻攔燕軍!”
當下情況甚是緊急,曹操也顧不得其他,隻好留下夏侯淵與樂進二将在此阻擋,自己則趕忙帶着曹昂等餘下衆人先行逃遁。
太史慈昨日便曾勇闖曹軍大營,雖然未曾見得曹操,可有那麽幾道身影與今天相比,卻是顯得格外眼熟。
既然這幾道身影昨日便在曹軍中軍大營之中,今日又在此并率先離開,想來必是曹操無疑。
當下太史慈便策馬前行,口中更還不住大叫道:“休要走了曹操,将士們,與我殺!”
喝罷,其便挺着長槍向那曹操沖去,半路之上卻見一道寒芒自旁側刺來,太史慈見之趕忙閃身躲避,而後定睛再看時,前進之路卻是被一員曹将就此阻擋,隻聽那員曹将說道。
“要想過去,除非先勝過某手中之槍!”
太史慈見之大怒,惱道:“汝乃何人,竟敢阻我去路!”
話音剛落,便聽對面來将朗聲應道:“某乃樂進樂文謙是也,燕将看槍!”
說罷,便将手中長槍擺動,向這太史慈刺将過來,太史慈見狀趕忙擡槍來擋,二人就此戰做一處,這太史慈之勇,并不在那孫策之下,樂進先前與孫策對敵,便是不敵,如今身心俱疲之時再遇太史慈,雖說可與之交鋒,但卻終究難以抵擋。
就在太史慈越戰越勇之時,卻是發自内心感覺胸口一寒,随即下意識地揮槍去擋,隻聽“叮”得一聲脆響,一支箭矢竟就此被之彈開。
太史慈見狀,心下一緊,再向遠處望去,隻見曹軍另一将佐夏侯淵正保持着射箭姿勢。
不必多言,先前射向太史慈前胸之箭,便是那夏侯淵所爲了,隻是此箭未曾命中太史慈,卻讓夏侯淵很是遺憾。
這時卻聽太史慈大怒道:“曹賊竟敢暗箭傷人,氣煞我也!”
說罷,手中更是出招兇猛,那夏侯淵見樂進被那太史慈打得連連敗退,也不管顧其他,隻拍馬挺槍便沖向前來,與那樂進一同,雙戰太史慈。
太史慈縱是英雄非凡,卻也難敵這兩員曹軍上将圍攻,一杆長槍此時便是顯得有些不堪夠用,經常剛蕩開這将攻勢,便要轉而去迎那将攻勢,三人這般叮叮當當打鬥了許久之後,隻見太史慈忽然怒喝一聲,奮力一蕩,逼退面前兩員曹将,而後卻是直接将手中那杆長槍向那夏侯淵投擲過去。
夏侯淵從軍許久,何曾見過這般打法,一時也是被太史慈這架勢驚吓到,就連同其旁樂進也爲之一驚,一同挺槍上前幫助夏侯淵來擋這太史慈所擲長槍。
二人不想那太史慈此舉不過是一虛招,隻見其将長槍投擲出去之後,雙手卻是向後背摸去,而後便是摸出兩把狂歌戟來,而後二将則聽太史慈咧嘴笑道。
“來來來,今日某定要與你二人一較高低!”
說罷,便見太史慈揮動狂歌戟,再度向着夏侯淵與樂進二人沖将過來。
兩員曹将見這太史慈這般勇武,心中頓時生出許多贊賞之情,随即各引長槍,再複上前,三人就此又再度戰作一團。
隻是此時太史慈換回了自己趁手兵器,又是左右兩手各握一杆,即便是以一敵二,卻也不再向先前那般左支右绌了,倒也真個是英雄非凡,勇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