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袁紹此般想法,大将顔良則是說道:“主公,如今我軍雖屯駐南皮,恢複了元氣,可若是想重奪冀州,隻怕還有些困難。”
“不錯,顔良将軍所言甚是,爲今之計,我們隻好暫且忍耐,避免與公孫瓒交鋒,保存實力的同時再增長勢力才是最好之計。”
顔良話音剛落,韓猛便在一旁策應說道。
這韓猛與顔良之前雖同爲‘四庭柱’之一,不過其二人交往卻并不密集,如今經曆涿郡一戰,文醜陣亡,高覽降敵,四庭柱如今隻剩得他二人,便隻好引爲好友,時常在一起讨教武藝,是以關系也是密切了許多。
袁紹剛想重振雄風,便被帳下僅有的兩員大将一同駁回想法,其内心之沮喪失落可想而知。
就在此時,其之部将周昂則是說道:“袁公若是想要一展雄圖,也未必非要與那公孫瓒對敵。”
袁紹聽得周昂此言,登時來了興緻,忙問道:“周昂将軍可有什麽好建議,不妨說來看看。”
周昂聞言,與袁紹拱了拱手,而後說道:“如今公孫瓒雖得冀州,不過其人生地不熟,要想全屯冀州還需一些時日。袁公正可趁此時機,轉攻青州。雖然青州也在袁公治下,不過正如公孫瓒之冀州有我們渤海一郡不在統治一般,青州之地也有北海東萊二郡未曾降服。”
“袁公如今正可提兵去攻那北海孔融,一來拓展治下地盤,增長實力。二來則便是與世人相告,我等還未曾被那公孫瓒打敗,正在積攢實力準備複盤!”
其實袁紹先前打算重奪冀州,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如今聽得周昂之言,當即笑道:“好,周昂将軍所言正合我意,如此爾等便傳令下去,着軍政準備糧草,大軍于三日之後開拔,攻取北海。”
聽得袁紹如此輕易就準了周昂所言,顔良韓猛兩人皆有所異議,于是則問道:“那北海孔融一向與公孫瓒交好,如今我們不去進攻倒也罷了,若是我等剛一去攻,那孔融轉而投向公孫瓒,卻不是平白爲敵人增添了勢力?”
聽得顔良韓猛之言,周昂之兄周昕則是說道:“二位将軍放心,那青州北海地處東疆,與冀州雖是近鄰,可卻相隔了我渤海一郡。那公孫瓒即便真要去救孔融,也需繞過我南皮城才可,有二位将軍鎮守此間,又怎會放得那燕軍經過去救孔融。”
“不錯。”這時隻聽袁紹在上首笑道:“周昕将軍所言甚是,我等前去攻取北海,後方本陣還需顔良韓猛二位将軍費心守護了。”
聽得袁紹此言,顔良韓猛二人皆是一驚,忙問道:“袁公若以我二人鎮守南皮,敢問又要帶領何人前去攻那孔融?”
顔良韓猛二人話音剛落,便是見得原本站在角落的周喁忽然行出,并朗聲說道:“二位将軍放心屯駐南皮便是,此番有我兄弟三人甘願效力,必将凱旋而歸。”
果然,聽得周喁所言,袁紹當即便是拍闆說道:“不錯,顔良韓猛,這南皮城乃我軍之根本,萬不可有失,你二人可謂是任務艱巨。反觀那北海孔融,自身不過一文人矣,賬下又無強将,隻消周氏三兄弟去征便可定矣。”
到得這時,顔良與韓猛二人方才知曉,由于在涿郡戰事失利,他二人的那四庭柱之名号早已成了虛名,并無實用。甚至就連他兩個,也在慢慢淡出袁紹的政治中心,取而代之的,則是在南方戰事頗有建樹的周昕周昂周喁三兄弟。
感受到袁紹的本心,顔良韓猛兩人傷感不已,便也不再央求出征之事,随後那周家三兄弟挑選随軍将領,也隻任命了城中少壯派代表馬岩張凱二人,卻是連淳于瓊眭元進韓莒子也未曾帶上。
對于這次征戰,袁紹本人也很是看重,甚至也同先前涿郡之時一般,又搞了個禦駕親征。
幾日之後,袁紹率領大軍浩浩蕩蕩朝那青州北海進發過去,隻留下顔良韓猛及淳于瓊等一衆涿郡敗軍留守南皮。
見得周家兄弟得勢,顔良韓猛氣憤不已,等到袁紹帶兵離去後,則來至城中酒館喝起悶酒來。
二人正喝之間,卻見那淳于瓊及眭元進等将也紛紛進來,衆人皆在涿郡之戰存留得性命,又皆非少壯派,是被少壯派打壓之人,此時相見,分外投緣,是以衆将聚至一處又狂飲一番。
且說那邺城之中,公孫瓒正看着自長安傳來的飛鴿簡訊,聽得徐晃已經攻入長安,斬殺董卓,正是欣喜,随後又見得賈诩與戲志才二人聯合上書之軍事計劃,當即便點頭準許,另取一張白紙,寫上回批後,便命人去找來信鴿,放入竹筒,命之飛回長安傳報。
這時忽聽探子來報,說那渤海袁紹有大動作,竟征召兵馬,又禦駕親征,行出城去。
公孫瓒聞言,隻呵呵笑道:“那袁紹倒還真喜歡這個禦駕親征的名頭,如今隻剩一郡之地,卻也号稱禦駕親征,實在可笑。”
這時軍師荀攸則在一旁提醒道:“主公不可大意,那袁紹雖身在渤海,可其治下卻是還有青州兖州與豫州三州之地,勢力雖不及我等,可卻依舊不可輕視。”
聽得荀攸提醒,公孫瓒則是笑道:“這是自然,對了,方才聽說那袁紹又率軍親征,行出城來,他可是要來冀州與我再争一番?”
探子聞言,則再度拜道:“回殿下,那袁紹并未及至我軍地界,其隻率領兵衆,朝東去了。”
“朝東去了。”聽得探子所言,公孫瓒低頭沉思了一聲,随即與荀攸對視一眼,而後說道:“難不成那袁紹是東行去打北海孔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