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由聞言也是向着甄逸拱手拜了一拜,随後便起身離去。
在蘇由離開之後,那公孫範則從暗廂之中走出,望着蘇由離去的方向,問道:“先生以爲,那蘇由當真會領兵反叛韓馥?”
甄逸聞言,則是笑道:“即便不能成事,也可引得城内大亂,屆時有張燕高順二位将軍在城門接應,還怕邺城攻不下來嗎?”
原來甄逸言語挑撥蘇由,隻是想讓他率衆在城中鬧事,吸引城中軍兵注意而已,真正的殺招乃是城門之上接應的張燕高順及城外的鳳鳴軍。
話說那蘇由搖搖晃晃地走将出去,被風一吹,頓時清醒不少,不過随着酒醒,蘇由心中的殺意卻是愈發濃烈,其這時并沒有去往住處,而是直接行去了軍營。
蘇由剛至軍帳之中,便命心腹将自己貼身部将一行人等召喚過來,待得人齊之後,蘇由則是将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道。
“各位将軍,眼下城外大敵窺伺,袁公前線又戰事不利,不知你們接下來有何打算?”
諸将本來這些時日也都擔心此事,如今聽得蘇由詢問,當即便擔心起來,道:“不瞞将軍,其實小可也正因此事發愁,想着是否要在那燕軍攻城之時投降便了。”
“是啊,聽說那城外燕軍對待俘虜倒很是友好,先前便有被那異族騎兵擊敗過的兄弟們說過,那燕軍将領還曾主動放任他等離去并不阻攔。”
“如今城中有不少逃回來的兄弟都在後悔當初沒有直接投敵呢,如今看這邺城卻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蘇由聽得諸将此言,則在心中暗自點頭,随後說道:“諸位說得倒是不錯,不過等到那時投降,又豈會被燕王重用。蘇某已有決斷,諸位若是想博個出身,便與蘇某一同去将那韓馥拿下,獻了此城與燕軍,日後又豈能不受重用?”
諸将聽得蘇由此言,都大吃一驚,不過在蘇由的各方勸說之下,這些蘇由的心腹便也紛紛将此事應承下來,衆人乃于次日晚上組織兵勇,向着那城中韓馥府邸行将過去。
蘇由領着一衆兵丁在那大街之上匆匆行走,尤爲眨眼,可衆人雖然感覺不對,卻也無人敢上前阻攔,蘇由也就這樣行到了韓馥府前。
就在這時,隻見治中别架審配忽然出現在道路之畔,這審配乃是忠烈慷慨之輩,有不可犯之節,早年爲太尉陳球下屬,後因正直不得志于韓馥,袁紹跻身冀州之後,才将這審配提拔起來,做了治中别架。
隻不過袁紹在上任之後,便着手籌備與公孫瓒的征伐之事,便也未曾做主爲這審配與韓馥做個和解,先前袁紹親領大軍外出征戰,将這審配與郭圖許攸等衆一并留在城中。
韓馥本就與這審配不和,如今袁紹不在,其便與以往一樣,根本不與這審配好臉色看,審配倒也不過問其他,隻做好本分之事。
今日晚間,審配正行在道路之畔,忽見蘇由一行人等持刀帶槍,在城中橫行,審配覺得不對,便上前與那蘇由問話道。
“蘇由将軍,如今天色已晚,爾等不在城牆之上守備敵軍,卻爲何出現在此間?”
蘇由也是認得這審配的,且城中衆人皆是知曉那韓馥與這審配不和,其實不止韓馥,就連那郭圖許攸,乃至袁紹随軍統事逢紀都不喜這審配。
蘇由聽得有人攔路詢問,心頭先是一慌,随後看那來者乃是審配,便是放下心來,笑着與那審配說道:“不瞞先生,蘇某此去,是要爲全城百姓做件大事。”
“哦?不知是何等大事?”審配聞言,不解問道。
蘇由本不想說,可一見到這審配,其就想起他與韓馥不和,于是心中便生出些許好感來,當即向前湊去,附在審配耳畔說道:“蘇某此去,是要去捉拿了那韓馥,獻城與燕軍,以解邺城圍困之危。”
審配聞言,心中大驚,不過其卻是緊張道:“若是如此,真可謂是大快人心,隻是小可才自那韓馥府上而出,其府人言韓馥并不在位,好似去了糧倉清點了,蘇由将軍若是想捉拿韓馥,該轉路去往糧倉才是。”
蘇由聽罷,頓時大喜,趕忙向審配拜謝道:“多謝先生指點,否則蘇某就打草驚蛇了,還請先生等候一番,待得蘇某捉了那韓馥,必少不得先生之功。”
說罷,蘇由便又領着麾下一幹人等轉而向那糧倉行去。
這時審配則是笑臉相迎,立在原地,待得見到那蘇由等衆走遠之後,趕忙轉過身來,向那韓馥府上疾馳而去。
到得韓馥府前,下人正要通報,審配卻一把推過下人,闖将進來,大喊道:“韓馥,韓馥,韓文節!”
那韓馥本待歇息,忽聽門外傳來動靜,正要着人去問時,忽聽審配呼喚自己名号,勃然大怒,連衣服都未曾更換,便闖将出去,看到審配,便破口大罵道。
“好你個審正南,夜半不在自家睡覺,竟敢來我府上鬧事,真以爲有袁公看好于你,你便可胡作非爲了不成?來人,把這目無法紀的審正南給我拿下!”
說罷,韓馥就要差人捉拿審配,審配卻也不去與這韓馥争鬥,隻是着急道:“守将蘇由反叛了,正要拿你,被我于半路相遇,用謊話诓去了糧倉,不過用不了幾時其便會察覺,你速速調派兵将在此護衛,以免被那蘇由得逞!”
韓馥聽得審配此言,當即一愣,不過其見這審配情緒激動,倒也不似作僞,否則其又何苦這般頂撞自己,隻不過是想要自己快些出來見他罷了。
想到此處,韓馥便也不去怪罪這審配先前沖撞自己之言行,隻着急道:“公所言屬實?”
“絕無半點需要,汝當速速準備,若是晚了,一切休矣!”
韓馥這時趕忙下令放開審配,并調撥軍令,命城中府兵盡數前來府衙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