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清晨時分,那孔伷大軍營帳之中,有的将士還在睡夢之中,而已經行出營帳的兵士,也在準備着晨膳事宜,哪能想到被自己圍得水洩不通的涿郡竟會主動出城來攻。
當然他們更加想不到的,是涿郡的援軍竟能比自家援軍來的還要更早。
感受着大地之上的‘隆隆’震響,那些軍士都有些手足無措,而在看到前後都有敵兵來襲之後,這些軍士們瞬間慌亂了起來。
“不好啦,敵人來攻了!”
“敵襲!有敵襲!”
一時間,整個營寨嘈雜不已,而這嘈雜,也将那些尚在睡夢之中的貪睡兵卒吵醒,當然,同時還有大軍主将孔伷。
隻見孔伷披着睡袍一臉不情願地從營帳之中走出,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喝喊道:“何事如此慌亂!”
這孔伷本來還想好好訓斥一番這些把自己吵醒的兵卒們,可當他行出營帳之後,卻是陷入了與周邊兵卒同樣的恐慌之中。
看着那即将臨近營寨的幽州騎兵,孔伷直搖着頭喃喃自語道:“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怎會如此”
可張飛卻完全不給這孔伷思索的機會,另一邊的裴元紹也同樣如此。
“給我殺!”
就在孔伷還沒從此般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張飛已經引領着部隊兵将沖進了這處營寨之中。
隻見那張飛揮舞丈八蛇矛一馬當先沖将進來,所到之處,盡皆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在張飛之後,隻見那狼牙黑騎的兩員副将管亥與周倉兩人,各自引動其手上大刀,沖入營寨肆意揮砍,所收割掉的人頭也并不比張飛差上多少。
孔伷所領軍兵本就沒有打過什麽仗,再加上其一點準備也沒有,又怎會是這身經百戰且又有張飛管亥周倉在的狼牙黑騎的對手。
不說那張飛三将,便是這部隊之中的任意一個軍兵,其之戰力也是頗爲強悍。
這狼牙黑騎乃是公孫瓒花費重金打造的重騎兵,在這騎兵爲精的冷兵器時代,每個重騎兵都相當于是裝甲車般的存在,更何況如今還是三千重騎兵洶湧殺來。
這孔伷營寨之前爲攔截騎兵所設置的拒馬樁在這些滿是鐵甲全副武裝的狼牙黑騎面前,根本就是形同虛設。
這些軍士們沖到跟前,隻揮舞手中狼牙棒向旁側那麽一劃,那拒馬樁便即刻被丢擲在了一旁。
而更有甚者,則是完全無視這些拒馬樁,隻憑借自身與胯下戰馬的厚重鐵甲,直接将那拒馬樁撞出個缺口來。
而對于這營寨之中的那一連排營帳,這些軍兵也完全不客氣,駕着馬匹就是沖将過去。
那一連排營帳頃刻便成爲了雜亂無章的垃圾,而至于營帳之中還沒來得及出帳迎戰的軍士,也早已被戰馬踩踏成了一灘淤泥。
營帳之中的孔伷兵士完全沒有出場殺敵的機會,那些在營帳之外的孔伷兵士,即使攜帶武器披甲上陣,也根本于事無補。
在張飛所率領這隊狼牙黑騎的面前,任何抵抗全都是無用功。
而最讓孔伷軍士感到絕望的,則是此刻在他們的身後,先前被自己堵在城中龜縮了數日的涿郡軍兵,也殺了出來,将自己所有的退路全部斷絕。
“殺啊!”
隻見這邊裴元紹一馬當先,沖在隊伍的最前方,揮砍長刀,遇人便殺,逢人便砍,可是将這幾天心中的怨氣一股腦全部發洩了出來。
在他身後的那些涿郡兵士們也全都一樣,一個個如不知力竭似的放肆砍殺。
可涿郡兵馬隻是郡兵而已,雖然戰力要強過孔伷所部,不過比起張飛所率的狼牙黑騎來,顯然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都要弱上一些。
這就使得那些被張飛殺得怕了的孔伷軍士,全部朝着裴元紹這一邊殺來,本來裴元紹所在一方就是大營的出口,再加上那邊有張飛大軍的追殺,就更加确定了孔伷全軍的選擇。
裴元紹看着越來越多向自己沖奔過來的孔伷兵士,心裏也是惱火不已。
“怎麽,都以爲老子是好欺負的不成,好啊,他奶奶的,那老子今天就要殺個痛快!”
一言喝罷,裴元紹又是揮刀前行,一路劈砍過去,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裴元紹與身後衆兵便被包圍在了一處角落。
好在因孔伷軍兵全向着一方逃亡的緣故,使得另一邊張飛等人加速了向前推進的速度,這時已經有部分狼牙黑騎在孔伷營寨之中殺穿過來,其中就有裴元紹的老大哥周倉。
此時隻見周倉正率領一隊人馬殺戮而至,忽而見得不遠處的厮殺甚是激烈,周倉見後,便是說道:“呔,爾等賊兵還敢在此嚣張,看俺周倉來也!”
周倉喝罷,便一輪長刀,而後策馬沖将上去。
此時被包圍在内的裴元紹聽得這道熟悉的聲響,激動不已,當即高聲喝喊道:“周倉大哥,是你嗎,俺是裴元紹啊!”
“裴兄弟!堅持住,俺來救你了!”周倉聽得裴元紹的這一聲呼喚,當即心頭也是一緊,随後高喝一聲,大叫着便沖上前去救援。
隻見那周倉在一衆人群之中左劈右砍,終于是殺出一條血路來,與裴元紹相距。
見到周倉到來,裴元紹激動不已,更像個孩子似的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笑道:“大哥,俺可沒給你丢人,這涿郡,俺守住了。”
周倉聞言,大笑不已,道:“哈哈哈,好樣的,不愧是我周倉的好兄弟。走,我們去将那來犯之敵殺散!”
“好!”
而後衆人又是一番砍殺,那孔伷所部終是難以抵抗,潰不成軍,四散奔逃開去。
這時隻聽張飛高舉蛇矛喝喊道:“将士們,乘勝追擊,擴大戰果!”
狼牙黑騎與涿郡兵丁聽後,紛紛大喝領命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