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那在城頭之上喊話那人,其倒也并非什麽能人異士,其乃公孫瓒在攻打黃巾之時所收将領,周倉的同伴裴元紹也。
這裴元紹與周倉一同歸降公孫瓒,而後遷移到了這涿郡來。後來周倉被公孫瓒調入了張飛的虎嘯軍去做了将領,這涿郡便隻剩下裴元紹一人,輔佐着劉緯台管理着,倒也一直未曾出過差錯。
誰也不曾想到,那袁紹在冀州擁立劉虞稱帝,第一個就盯上了涿郡這塊富裕之地,并将戰局發動的如此之快。
那劉緯台雖然将涿郡打理的井井有條,可大戰降臨,面對袁紹的冀州雄兵,能力就實在有些不夠看了。好在當初公孫瓒征調兵将之時把裴元紹留在了涿郡,如若不然,隻怕今天那孔伷就要在這涿郡之中開慶功酒了。
這當然也是孔伷的想法,如今被裴元紹這麽大喝了一通,卻是讓這孔伷知道,想不動刀兵就入駐涿郡,是絕對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就隻有硬攻了。
想到此處,便見這孔伷眉頭一皺,大喝道:“好,既然爾等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孔伷不講情面了!左右,與我傳令下去,大軍開拔,即刻攻城!”
“是!”那傳令兵聽得孔伷之言,應諾一聲,便行将下去。
大約片刻之後,便見這孔伷所帶三千兵馬,緩緩向前挺進。
城頭之上,劉緯台見城下冀州兵有所動作,則是憂慮道:“這,裴将軍,他們真要攻城了。”
裴元紹見城下兵馬開動,咧嘴一笑,罵了句:“他奶奶的,打就打,誰怕誰。俺大哥可是虎嘯軍主将,兄弟我在這可不能丢俺大哥的臉面!”
說完此話,裴元紹便轉過頭去,與劉緯台說道:“劉兄,你先回縣衙休息會吧,這裏交給我,你放心,隻要我裴元紹在,城外那些冀州兵就休想進得城來!”
聽了裴元紹的話,劉緯台還是有些擔心,但他知道,再多的擔心都是沒有用的,而自己留在這裏倒确實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于是點頭說道:“好,那老夫我就在城内等候裴将軍的捷報了。”
說罷,這劉緯台便與侍從匆匆行下城去,留下了裴元紹這一衆武人。
待得劉緯台走後,裴元紹則是站上高台,向下眺望,見那孔伷兵馬,距離城牆是越來越近了。這時有兵士問道:“裴将軍,敵軍隻剩十矢之地了,現在放箭嗎?”
“不,等一等,先等等。”
又過了一陣,兵士問道:“裴将軍,敵軍據此還剩八矢之地,是否放箭?”
裴元紹依舊搖了搖頭,說道:“不着急,再等一等。”
這時,眼看城下軍兵越來越近,近到裴元紹都可以看清城下的那個孔伷的長相了,就在此時,先前詢問是否放箭的兵士又問道:“将軍,敵人,”
“放箭!就是現在,放箭!”這時還不等那名兵士把話說完,就隻見裴元紹大手一揮,喝喊道。
“嗖嗖嗖!”
數十上百道箭矢頃刻間插入到了那孔伷的部隊之中,使得其攻城器械,都停止了前進。
原來涿郡兵士的這第一波箭矢的打擊對象,正是城下推動攻城器械的冀州軍士。
其行動本就遲緩,加上遭受了涿郡弓箭手的這一波箭雨襲擊,當即就停住了攻城腳步。
那孔伷在後陣看得真切,見前隊受阻,大怒不已,在後面嚎啕大叫道:“快,第二梯隊快點跟上,别斷檔!”
“盾牌手呢,快上,掩護第二攻城梯隊,務必保證攻城器械推到他涿郡城下!快!”
經孔伷這一番調度,備受打擊的冀州兵士很快就有所行動,針對城上鋪天蓋地的箭雨有了防範,并且将軍中數量不多的盾牌部隊派去掩護攻城部隊,讓裴元紹的箭矢沒了作用。
見城下來了盾牌手,裴元紹則是罵道:“他奶奶的,看來是要躲不過去了,其他人,準備滾木礌石和挑杆,看他們到城下就砸滾木礌石,隻要對面的雲梯搭上城頭就給老子挑下去!”
“是,将軍!”
過不多時,隻見孔伷的攻城部隊開始了與裴元紹守城部隊的激烈交鋒,盡管裴元紹所率軍士抵擋熱烈,可卻依舊還有不少冀州軍士攀上城來。
見陸續有兵士攀上城牆,裴元紹當即抽出長刀揮砍而上,同時嘴裏更是叫罵不停。
“他奶奶的,還真有人敢上來,來,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今天老子我要殺個痛快,來呀!”
在裴元紹的英勇作戰下,還當真擊退了來犯之敵,那孔伷在城下見這涿郡久攻不下,而自己身旁的将士卻越來越少,心中悲憤不已,眼看太陽落山,天色将晚,若是将戰事拖延到了晚上,那傷亡可就更大了,孔伷可不想自己才打第一仗,就變成了光杆司令。
于是孔伷趕忙下令,鳴金收兵,來日再戰,先将城頭上的部隊給撤了下來,并将此間涿郡對待袁紹劉虞的态度上表,等待袁紹派來增援部隊後,再行攻城。
這邊廂孔伷會搬救兵,那邊廂在涿郡城内,劉緯台也早就寫好了給幽州的求救信。如今見裴元紹果然保得城池安然無恙,劉緯台大喜,趕忙去将近乎竭力的裴元紹攙扶進來,笑道:“裴将軍果然勇猛非凡,有裴将軍在,涿郡的百姓們大可安心了。”
裴元紹雖然在守城之時兇悍無比,可他卻也知曉,以自己的能力加上城中的守備力量,抵擋眼下這支雜牌部隊還算可以,可自己畢竟是在冀州境内,若是己方沒有部隊增援,隻怕涿郡遲早要沒。
想到此處,裴元紹趕忙說道:“劉大人,閑話少說,快趁現在敵人沒來進攻,速速将此間消息傳給主公,讓主公趕快派兵增援啊。”
“對對,裴将軍所言甚是。”劉緯台聽罷,趕忙将早已寫好的軍情戰報分成多份,綁上信鴿,放飛出城,同時又喚來三隊傳令兵,三面突圍,趕赴幽州傳遞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