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袁紹,在輔佐劉虞登基稱帝之後,隻在頃刻間便占據了冀州治所邺城,且其爪牙也在逐漸向治下其他郡縣滲透。
若是毫不客氣地說,那劉虞雖然是登基稱帝,可實際上享有皇帝待遇的,卻是那四世三公的袁紹。至于劉虞這個皇室宗親,不過如那董卓手上的漢獻帝一般,隻是他們背後者号令天下的信物而已。
對此,那在長安城中的董卓體會頗深。
“什麽?那袁紹小兒竟又輔佐了個劉虞在冀州稱帝?哼,真是笑話,他以爲他是誰,竟敢在背後搞這等小動作。他以爲他袁門四世三公就可以胡作非爲了不成,好啊,他不是輔佐劉虞稱帝嗎,那老子就給他二人送去些賀禮!”
說罷,隻見董卓臉色一沉,忽而叫喊道:“來人!去将那袁氏一族,滿門抄斬,記得,再将那些叛賊的頭顱全部裝好,送去給那袁紹見禮!”
“是!”
董卓言畢,自有将士持刀往那袁家行去,使得這長安城,便人心惶惶,朝中大臣更是不知該如何自處。
以往有李儒在董卓身旁,尚且可在董卓發瘋之時稍加阻攔,可如今李儒被涼州張繡俘虜,呂布又領着西涼大軍在洛陽城外與徐晃張遼對峙,長安城中所剩的,不過徐榮董旻兩人而已,其又怎能阻攔得住發瘋的董卓。
這時,董卓則又是惱怒道:“還有那呂布,帶着我的八萬西涼鐵騎都出去多久了,怎麽那小小的徐晃張遼還沒攻下來,就這樣也敢号稱飛将呂布,找個人傳令過去,要是半個月内再攻不下那徐晃張遼,莫怪我不認他這個兒子!”
董卓喝罷此言,底下的人卻不敢領命。開玩笑,那可是呂布啊,他董卓是敢這麽對呂布呵斥,可誰又敢去爲董卓傳如此言語給那呂布呢,若是說了,豈不會被呂布當場斬殺。
董卓見底下無人應話,更是惱怒,喝道:“怎麽,我的話竟無人答應,你們是懼怕那呂布,難道就不懼怕我?”
“太師饒命,小人不敢,我等不敢。”
就在董卓又發瘋惱怒的時候,隻見徐榮從人群之中走出,拱手拜說道:“太師且先息怒,末将以爲,可遣人去往洛陽,命那呂布所部即刻班師回朝才是。”
董卓聽得徐榮此言,眼神一凝,說道:“怎麽,那公孫瓒才剛稱王,你就要我班師回朝,這若傳出去,天下人豈不是還以爲我董卓怕了他公孫瓒?”
“太師,末将并非此意,正如太師所言,公孫瓒剛在幽州稱王,那袁紹也輔佐劉虞在冀州登基稱帝。他二人全都是太師的心頭大患,若是相繼來攻,勝負難料,可巧卻巧在,他二人如今一同舉事,那事情就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哦?徐榮将軍此話怎講?”
徐榮聽得董卓詢問,緩緩爲其分析道:“禀太師,據末将所知,那袁紹與公孫瓒并不交好,如今公孫瓒剛在幽州稱王,轉眼袁紹便擁立劉虞在冀州稱帝,那幽冀二州乃是近鄰,袁紹公孫瓒又水火不容,如今其一個新王,一個新帝,二者之間必有一仗要打。”
“袁紹公孫瓒相互攻伐,對我們可是大大有利。所以末将以爲,若是飛将軍此時班師回朝,有袁紹在彼,料那徐晃張遼必不會再向我長安挺進,而是會轉而向東,轉戰冀州與那袁紹相鬥才是。”
“如此一來,我們非但可以坐山觀虎鬥,而且還可趁他們關東諸侯内鬥之時,轉手将涼州張繡平掉,等到我們掃除張繡,穩定了大後方,屆時再揮軍出擊,試問誰人又會是我們的對手?”
聽了徐榮這一番分析,董卓則是撫須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啊,徐晃将軍此計甚妙。”
徐榮見董卓正開懷,而後則又是說道:“隻是,太師,若是我們想坐看那公孫瓒與袁紹争鬥,便是要盡可能得減少與其二者的沖突,對公孫瓒一方,我們可以調回呂布所部,可是對袁紹一方,若太師執意要斬殺袁家滿門,隻怕那袁紹便會不顧一切,殺來長安。”
“雖然即便是公孫瓒與袁紹合兵殺來,我們也是不怕,可如此就不能坐享漁翁之利了,還請太師三思。”
董卓聽了徐榮此言,甚是覺得有理,于是趕忙說道:“對,來人,速速前去傳令,暫緩斬殺袁家之事,将刀斧手都給我叫回來!”
……
陳留,曹操,這曹操自從上次諸侯會盟之後,回到老家陳留,一直聚攏兵馬,操練武藝,就等着哪裏發生叛亂,自己好領兵上去,剿除叛亂,再得個官職。
可自曹操返鄉以來,周遭治安卻一直很好,從未有任何賊寇流竄,這卻使得曹操雖有能力,卻無處施展,空有部隊,卻無地放矢。
其實若是按照原來軌迹,這曹操在諸侯會盟之後,那東郡會遭到黑山軍餘部的侵襲,曹操領軍前去平叛,而後因功被封東郡太守,這才擁有屬于自己的第一塊地盤。
可這一世,東郡一帶卻很是太平,根本沒有賊寇作亂,這就使得如今天下群雄陸續發展,而曹操卻尚無一塊地盤。
曹操等人暗中謀劃着,若是再這麽下去,長此以往,就是曹操有再大的家産,也終将會被吃空。
就在曹操快要走投無路的時候,公孫瓒幽州稱王與袁紹輔佐劉虞冀州稱帝的消息傳了過來。
聽得這兩般消息,曹操則聚集心腹将領,說道:“如今公孫瓒在幽州稱王,袁紹劉虞在冀州稱帝,其二者之間,必有一戰。諸将以爲,我們該投往哪處?”
曹操此問,同樣也是天下士人之問,如今天下雖說紛争四起,可是局勢,卻又是出奇的明朗。
仔細算來,無非也就三股勢力而已,其一,乃是占據長安,把控朝廷的董卓一黨,其二,便是剛在幽州自立爲燕王的鎮北将軍公孫瓒,其三,則是新在冀州登基稱帝的劉虞與袁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