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聞言,卻是氣急,道:“大人怎敢妄下斷言,如今那公孫瓒坐擁幽州并州,如今更是連涼州與司隸四郡也掌握在手,大人你可以拿出地圖來看上一看,如今的冀州,已經完全被那公孫瓒給包圍在了其中,正岌岌可危啊。”
“那公孫瓒麾下可謂是兵強馬壯,而今又自立爲王,接下來他又會做何等事宜?必将傾巢而出,南下吞并中原,他今天敢在北平稱王,明天就敢在中原稱帝!”
劉虞深知,袁紹所言,并非危言聳聽,到得此時,劉虞也是有些坐立不安,忙問袁紹道:“那不知本初你,可有破解之法?”
見劉虞老兒終于上鈎,袁紹心中歡喜,可面上卻不苟言笑,繼續說道:“大人,那公孫瓒之聲勢,本就高過我等,如今其又稱王,威望更甚。我們若想在威望上蓋過于他,便唯有以朝廷的名義,号令天下群雄,才可将之擊潰!”
“朝廷的名義?可如今朝廷被那董卓把控在手,我們又如何,難不成你是想要投靠董卓?若是如此,劉某絕不答應!”
想到此處,劉虞氣憤不已,當場就要甩手與袁紹結束談話。袁紹則是趕忙拉住劉虞,說道:“大人想到哪裏去了,那董卓乃是離經叛道之徒,人人喊打之輩,我袁本初四世三公,又豈會做那等卑劣之事。”
“既不是與那董卓串通,敢問本初你卻要如何以朝廷的名義來号令群雄,對付公孫瓒啊?”
聽劉虞問至此處,袁紹則是神秘一笑,緩緩說道:“這個好辦,自然是由您老人家來親自登基,由我袁紹奉您爲新皇帝,我們一起組成新朝廷,屆時,再以朝廷天子的名義,便可号令天下群雄了。”
“胡說八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皇帝在外蒙難,我受到國家重恩,未能爲國雪恥。你們各自據守州郡,本應盡心盡力爲王室效勞,而今非但如此,卻反過來策劃這種謀逆之事來玷污我嗎!”
劉虞聽得袁紹真正所圖,竟是要比先前還更生氣,當場暴怒曆喝道。
袁紹聞言,面上卻是絲毫不懼,隻見其又上前踏出一步,繼而說道:“大人,正如你所說,皇帝蒙難,天下群雄四起,且又都中了那董卓計策,各自爲王。今時天下依然四分五裂,小皇帝被董卓把控,自顧不暇,又哪有精力來管理天下亂局。”
“如若這時沒有人站出來獨挑大梁,隻怕天下還會繼續霍亂下去,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光景不成?”
“這,我們大可以再領兵直撲長安,将皇帝陛下解救出來,到得那時,天下群雄自然便會歸順。不必非要做到如此地步啊。”
見那劉虞還心有不甘,袁紹則又是說道:“直撲長安解救皇帝?當時我們關東聯合共一十八路諸侯會盟,也未能将皇帝解救出來,如今就隻單憑你我二人之力,又怎是那董卓的對手?”
“再者說了,如今天下群雄都得了王位稱号,我們又怎能調動得了他們,大人您若不稱帝,高過他們,他們又怎會聽從于你我?”
“這,這,這不對,話雖如此,可如若我登基稱帝,難道那天下群雄就會聽命于我們了嗎?”此時,劉虞還是有些擔心,慌張問道。
袁紹聽罷,又繼續勸說道:“這是自然,大人您本就是皇親國戚,又愛民如子,且冀州又是富庶之地,您在此邺城稱帝,正可稱得上是民心所向。待到那時,董卓所把持的長安朝政,便化爲泡影,其所發聖旨,也皆成了無效之言,此對天下群雄來說,乃是一大解脫,就是對那小皇帝,也是一般。”
“這,可,可是。”
雖然袁紹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可劉虞還是有所擔憂,支支吾吾個沒完。
這時袁紹顯然裝不下去了,見自己好話歹話全部說盡可這劉虞還在猶豫,當即也卸下和善面容,拍了拍手,而後隻見房門被人推開,顔良文醜二将推門而入,拜說道。
“主公,已經控制住了冀州城全部兵馬,隻等主公發落。”
正在猶豫中的劉虞忽而聽到這話,當即驚出一身冷汗,對着袁紹怒目而視,喝問道:“袁本初,你做了什麽?”
聽得劉虞喝問,袁紹則是灑然一笑,說道:“無他,某不過是幫你推進下決斷而已。就在你我二人相談之時,某便命顔良文醜二人領兵将你這冀州城控制住。現在的你隻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順承與某,由我袁紹輔佐你登基稱帝!”
“二,叛逆于某,由我袁紹部将将大人關押在密室,再由我出去對外宣稱,你劉虞要登基爲帝!”
“呵呵,好啊,好你個袁本初,竟然想出這等法子來逼老夫就範。”聽完袁紹所給的兩條路後,劉虞有氣無力得指責道。
而袁紹面對劉虞的指責,則是說道:“大人,本初,也是爲了天下能夠早日安定,這才出此下策的,還望大人見諒。眼下您已别無他路可走,就請不要再浪費寶貴的時間了。”
“唉,事已如此,也隻好聽天由命了。”最終,隻見劉虞歎息一聲,低下了頭去。
袁紹見得劉虞此般模樣,欣喜不已,趕忙說道:“都愣着幹什麽,還不趕快下去準備,迎接我們的新皇帝!”
顔良文醜并及諸多兵将,聽得袁紹此言,皆慌忙下拜道:“我等,拜見陛下,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随後,一切都如郭圖事先爲袁紹安排好的那般,在劉虞同意後,于這冀州城内大張旗鼓得操辦了起來,也同公孫瓒在北平稱王一般,讓劉虞在邺城登基稱帝的事,廣爲天下所知。
如此一來,便徹底坐實了劉虞的皇帝之位,而袁紹一行,則也以輔佐皇帝登基爲由,順理成章得入主冀州,并将劉虞麾下兵馬收編整頓,融爲一軍,日夜在這城内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