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蓋勳之言,傅燮則也點頭說道:“不錯,我觀此地也頗感危險,是該放緩腳步,沉着應對才是。”
“大人,不如先由末将引領一支兵馬前去山谷之中探路,若是其中當真設有伏兵,便由末将引其出來,您再引領大軍上前,将之擊潰。若無伏兵,末将再告知大人,您再引領大軍入内便可。”
蓋勳思索一番之後,則是緩緩說道。
傅燮聽了蓋勳之言,覺得甚有道理,于是點頭應允,着蓋勳引領一路兵馬入谷探路,自己則率大軍壓後。
隻見那蓋勳得了傅燮将令,領上一支兵馬,便深入谷内,一路之上,盡是制造聲響。
果不其然,待到蓋勳引軍行至谷中一半之時,忽而見到前方山谷之側揚起一面大旗,随後隻見數十上百軍兵沖殺而下。
見得這些軍兵來襲,蓋勳則是嗤笑道:“哼,就憑這點軍兵,也配叫埋伏?看來那董卓當真是着急逃跑,隻能在此故弄玄虛來拖延時間了。”
說罷,便見這蓋勳舞刀拍馬便趕将上去,一馬當先,殺入那近百西涼軍兵之中。
這蓋勳此時雖已年至半百,可其當真稱得上是寶刀不老。
隻見這蓋勳揮舞着一口大砍刀,在那人群之中左沖右突,殺得不亦樂乎,隻不多時,便将那些西涼軍,全數殺敗,僅剩爲數不多的幸存者,見蓋勳勇不可當,紛紛丢盔棄甲而逃。
望見那些潰逃的西涼軍,隻見蓋勳容光煥發,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什麽狗屁西涼軍,還不是被老夫用一口砍刀殺得落荒而逃了嘛!”
“哈哈哈,西涼軍兵,不過如此!”
待得蓋勳與衆人調侃了一番之後,蓋勳便命人出谷去将此間戰事報與傅燮。
谷外傅燮得知谷内當真留有伏兵,隻不過還沒等自己大軍殺入,便被蓋勳等人解決了之後,同樣開心不已,隻不過多出的,卻還有惋惜其中所耽擱的時間。
于是幾乎在知曉谷内戰事的同時,傅燮便下令大軍開拔,并親自引領餘下大軍行入谷内。
傅燮行不多時,便與那蓋勳彙合一處,那蓋勳見到傅燮之後則是指着前方谷側之上的旗幟說道:“大人你看,那便是董卓所留伏兵與旗幟,末将已經将其伏兵殺退,現在其所留之旗幟也要被我等拔除,而後我們便可放心前行,繼續追擊董卓了。”
傅燮聞言,當即笑道:“哈哈不錯,有蓋老将軍你在,我甚是寬心啊。”
兩人正說間,隻見那預留在谷側的董卓軍旗也是被拔除了下來。
可就在那軍旗倒下的一瞬間,隻見在山谷的另一側,突然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喝道:“時機已到,殺!”
随後,便見在另一側山谷之内,忽然有數千軍兵奔湧而出,爲首者乃是日前在那虎牢關前連阻關東聯軍數日的飛将呂布。
不過光憑呂布的腦子,卻還想不出這種奇謀妙計,策劃這場伏擊戰真正的主人,乃是董卓五大中郎将之一的徐榮。
因此間地勢太過險要,是以不但徐榮想到在此伏擊,就連前來追擊的人隻要不是傻子,都會預想到此乃設伏的絕佳地點。
若是自己的想法被敵人看出,那所預留的伏兵也就成了正常軍兵,所謂設伏便失去了意義。
爲了将前來追擊之人一舉殲滅,徐榮便效仿當年的崤山之戰,先預留少量伏兵出擊,敗上一陣,消除敵人的戒備心理。
同時在山谷之側預留旗幟,并命令所有軍兵緊盯旗幟,隻要旗幟倒下,便全軍出擊。
聽得徐榮如此吩咐,那些關西軍兵各個都盯緊了山谷另一側的旗幟。
見到那面旗幟終于倒下之後,紛紛拔刀而起,就連呂布的眼中,也透露着兇狠的光芒。
“沖啊!”
“殺啊!”
隻見這些西涼軍,在徐榮呂布這關西軍智勇雙将的帶領下,借着谷壁的力道,成下山猛虎之勢,沖向下方的傅燮蓋勳所領的涼州兵馬。
此時傅燮與蓋勳衆人臉色大變,其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山谷之内的伏兵,竟然還會有第二波。
匆忙之下,傅燮蓋勳兩人隻好發喝傳令中軍,即可迎戰。
過不多時,兩支兵馬便猛烈沖撞到了一起,隻見那呂布一馬當先,舞動方天畫戟,率先沖入這涼州軍陣之中。
蓋勳身在軍前,見那呂布率先沖來,當即引刀去戰,卻終是不敵呂布,被呂布隻三兩回合,以畫戟貫穿胸口,當場身亡。
“蓋勳将軍!”
看到蓋勳身死,傅燮心痛不已,不過還來不及他傷心,另一邊徐榮也正向其殺奔過去。
西涼軍的戰力還是不可小觑,而如今,傅燮所領軍兵各個意志低迷,士氣極具下滑,最終隻能被徐榮呂布所領軍兵無情碾壓屠殺。
此時的這山谷之内場景,卻是要比大火之中的洛陽還要更像人間煉獄。
不過與那洛陽有着同樣結局的是,這場煉獄,卻都有人前來解救。
隻見在那山谷口處,傳來一陣陣馬蹄之音,徐榮雖身在戰場之上,可其卻依舊不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當聽到這陣陣馬蹄聲後,隻見徐榮當即登高遠眺,随後其便望見了那清一色的白馬部隊。
當今天下,能以清一色白馬組成戰陣的,唯有那有着白馬将軍稱号的幽州公孫瓒一人而已。
是以在意識到是公孫瓒的援軍來臨後,徐榮當即發号施令道:“所有人,任務已經完成,速速撤軍,不可耽擱!”
“什麽?怎麽能這個時候撤軍呢?”呂布殺的正盡興,忽而聽得徐榮此般号令,很是不喜。
可徐榮卻絲毫不管顧呂布的情願,隻冷冷說道:“溫厚要知,軍令如山,今日我等任務隻是阻攔追兵,并非與之厮殺,溫厚不要忘了本心。”
“唉,好吧。”
呂布聞言也知事不可爲,于是歎息一口,便随同徐榮一道撤兵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