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胡轸心中甚喜,當即拍手大笑道:“好,難得溫侯竟能想到如此奇計,着實讓本将欣慰。好,便依溫侯所言,傳令大軍,即刻出關,往赴關外關東叛軍營帳。今夜我等西涼将士,将在那關東叛軍的營寨之中入眠!”
胡轸的此番言論,在西涼軍中瞬間炸開。
這些西涼将士,也盡是脾性火爆之人,當聽得自家主将的如此瘋狂戰略,心中那點瘋狂熱血都被點起,當即便高聲呐喊,響應胡轸的号召。
就如此,胡轸所率大軍,在經曆了午後數個時辰狂奔趕路之後,尚未得到良好的休息,便又再度踏上征程,向那關東聯軍的營寨殺奔過去。
衆人盡皆熱情高漲,卻是無人看到,在大軍角落之中,呂布嘴角所揚起的那一抹弧度。
這邊廂呂布言誘胡轸,率疲憊之師再度進軍,那邊廂公孫瓒卻也發現了營寨之中異常。
原來此時被公孫瓒故意部署在後陣的袁紹,領着本部兵馬行進營寨,在安頓好自家兵馬之後,袁紹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本家弟弟,同是諸侯之一的袁術竟然不在此間。
尋不到族弟袁術,袁紹當即就張狂起來,四處找尋袁術蹤迹,卻是發現,連袁術的本部兵馬,也随之一同消失。
袁紹這般大舉動,自是引來公孫瓒與其他諸侯的注意,過不多時,公孫瓒便行将過來,問道:“袁本初,如此深夜你還不入睡,在此做甚?”
袁紹本就厭煩公孫瓒,如今自己聽聞族弟袁術在前陣受挫,自己聞訊領軍匆匆趕來,卻又不見了袁術身影,當即以爲族弟袁術遭遇不測。
而又見到這關東聯軍營寨并未像是有發生過戰鬥的樣子後,袁紹第一個念頭就是,是這公孫瓒謀害了自己的本家弟弟袁術,甚至他還爲了支開自己,故意将自己部署在後陣,就是爲了方便他自己動手。
想到此間,袁紹自然沒有好話,當即指着公孫瓒喝嚷道:“公孫瓒,你休要在此裝模作樣,我弟弟袁術袁公路呢?”
公孫瓒身爲燕王,又是大漢親封的鎮北将軍,十八路諸侯共推的盟主,又豈是這袁紹小兒可以指着鼻子喝嚷辱罵的?
見得袁紹此舉,公孫瓒臉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
而這時,還不待公孫瓒有所舉動,一旁的張飛便已經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抓住那袁紹伸向公孫瓒的手指,爆喝道:“大膽!我家主公豈是你這鼠輩可以喝嚷的!”
見得張飛如此無禮,袁紹本部之中,同樣也是走出兩位彪形大漢,一同朝那張飛喝嚷道:“大膽張飛,速速放開我家主公!”
原來此二人,乃是袁紹軍中上将,人稱河北雙煞的顔良文醜。其二人之勇,就是在這天下之間,也是可以排的上名号的。
張飛是個脾性火爆之人,對面袁紹陣營之中挺身而出的這顔良文醜,火爆程度卻也絲毫不輸張飛,尤其是那文醜,在喝罷之後,當即就伸手向這張飛擒來。
見對面以二欺一,趙雲當即挺身上陣,助力張飛。
對面顔良見公孫瓒一方又有一員将領上陣,便也行将出來,與那趙雲兩人捉對厮殺。
張飛再是悍勇之将,也不可能一邊擒着袁紹,再一邊與文醜對打。
是以在那文醜搶來之時,張飛便放開了那袁紹的手指,與這文醜擒鬥。
隻見此間四員戰将兩兩相對,大相攻伐,聲勢浩大,将其他諸侯也都吸引了過來。
各路諸侯當看到此間相鬥雙方乃是袁紹與公孫瓒的部将後,卻不約而同地閉口不言,衆人心中都清楚知曉,這兩人相鬥,因爲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兩人一個是想要挑戰一下這個盟主的權威,而另一個,則便是要借勢打壓另一位。
各路諸侯能當上一方之主,這點眼力見也還是有的,于是乎此時見得這袁紹公孫瓒兩人部将相鬥,卻隻都圍在一旁冷眼旁觀,卻是半點沒有上去勸和的意思。
便是連那一向示人以賢明的冀州牧劉虞,同樣也在主簿韓馥的勸慰下,做起了觀衆來。
放眼衆人,也就唯有那聖人之後,擔任北海太守的孔融一人,在一旁苦苦哀求勸慰道:“幾位,不要再打啦,切不要傷了和氣啊!”
不過其一人之聲,很快就淹沒在了周圍那嘈雜的叫好稱贊喝彩之聲。
也難怪,此間交手的這四人,顔良文醜乃是河北雙煞,對面的張飛趙雲,卻是當初那涼州叛軍口中所言的黑白雙煞。
人間之煞又怎能抵得過陰間索命之煞,四人相互交手有近五十回合,那顔良文醜兩人,便雙雙敗下陣來,被對面張飛趙雲二人所擒拿制服。
見自己帳下兩位上将皆敗于敵手,袁紹卻是遭受重擊,沒想到那公孫瓒麾下部将竟如此強悍,就連顔良文醜也敵之不過。
不過那文醜卻是不住叫嚣道:“今日我等赤手空拳,才會被你二人所擒,某家不服。爾等若是有膽,可敢随某去取了兵器來,再上馬一戰乎!”
聽得文醜這般叫嚣,那張飛則是大嚷應喝道:“取便取,某家又豈會怕了你這手下敗将!”
那顔良文醜二将聽了張飛此言,更是叫嚣了一陣,不過此時卻聽公孫瓒突然爆喝道:“夠了!聯軍内鬥,爾等還要動上刀槍不成!”
聽得公孫瓒此喝,張飛趙雲自是住口不言,便是連那顔良文醜二将,卻也仿佛被公孫瓒的這強大氣場震懾住了一般,同樣是低下頭顱,不再言語。
待得呵斥了此聒噪四将之後,公孫瓒又再度看向袁紹,說道:“袁本初,汝弟袁術袁公路,白日敗陣,被本侯訓斥了一番。想來當是汝弟嬌生慣養,受不得這般訓斥,私下領軍返回駐地了。此等半路逃跑之輩,本侯根本都不屑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