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很是審時度勢的樓班,乃是丘力居的長子,是下一任烏桓首領的有力人選,若是能與之交好,簽訂和平條約,則邊疆可定矣。
如今見了樓班的這一身儒生氣息,再聽得樓班所言,徐晃也是連連點頭。
随後說道:“好,樓班,某徐晃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既然你如此說了,那我徐晃就代某主公,再信上你一次。不過,這份信任,隻是針對你樓班,而不是那丘力居,更加不是他踏頓,希望你能穩坐烏桓首領的位置,并且,履行好你自己的諾言。”
樓班此時聽得徐晃所言,心中已經确定,自己的性命是不會再受到任何來自漢軍的威脅了,當即也是放寬心來,繼而說道。
“小子多謝徐晃将軍信任,可是,若想達成此事,隻怕還是存在着障礙的。”說到此處,樓班則是面露難色。
徐晃見後,則是問道:“有何障礙,你隻管說來便是。”
“小子雖然是首領大人的長子,可如今首領大人尚存人間,若小子公然推翻父親的統治,繼任首領之位,隻怕會引得族人衆怒。且小子族弟踏頓,爲人骁勇,深得父親與衆部落将領喜愛,小子隻怕,會沒有這個資格,繼任烏桓首領之位,到時又是人微言輕,不能阻止此般事情的發生。”
聽樓班所擔心的,竟然是此事之後,徐晃則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樓班,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打得是什麽主意,你無非就是想借助我遼東軍的力量,幫你鏟除掉丘力居與踏頓,好讓你能順利繼任這烏桓首領之職而已。”
“那丘力居先前曾答應過公孫将軍,再也不進犯幽州,可如今其卻食言,此般惡行,公孫将軍以及我幽州将士是斷然不會放過的,相信此時,你的父親,烏桓前首領,早就已經死在幽州了,隻是消息還沒有傳來而已。”
“至于你那胞弟踏頓,如今其人又不在此間,是阻止不了你繼任新任烏桓首領的。而且,他此番出征,能否活着回來,也還說之不準,你又何須太多操心。”
說了這麽多之後,徐晃則是當即說道:“樓班,現在就由我遼東軍主将徐晃,爲你做保,代替公孫将軍,準許你接任烏桓首領。你樓班,可不要忘記你的諾言!”
樓班聞言,欣喜不已,納頭便拜,恭敬說道:“徐晃将軍放心,樓班必定遵守諾言,永生不再侵犯幽州,若有違背,當橫死于營帳之中!”
“哈哈哈,好。”聽得樓班所發下的毒誓,徐晃開懷不已,随後,徐晃則便親眼看着樓班将繼任烏桓首領之事全部付諸行動。
原本很是麻煩繁瑣的禮節步驟,在徐晃領着三萬大軍坐鎮觀看之下,僅僅隻用了短短半個時辰,便是完成了這套流程,将樓班合理合法地推選爲新任烏桓首領。
待得完成了這些事宜之後,徐晃則是說道:“好了,樓班首領,現在你已經是這烏桓衆部落的首領了,希望你接下來的所作所爲,能夠讓我與将軍滿意。”
樓班聞言,則是說道:“将軍放心,樓班定盡職盡責,統管好麾下部衆,不再惹是生非。同時,也希望公孫将軍他能夠網開一面,不計前嫌,饒恕我父弟之罪過。”
“公孫将軍他不是那般小氣之人,這點樓班首領你完全可以放心。”
給樓班留下了一顆定心丸之後,徐晃便是領着本部人馬,沿先前踏頓大軍行進的方向,追擊了下去。
當徐晃率衆離開之後,則是有着部衆上前詢問樓班道:“首領,難道我們當真要聽從那漢将的話,與他們簽訂和平協議,和平相處嗎?”
樓班聞言後,則是轉過頭來,直視那位部衆說道:“自然,從前我父親的行事作風,爾等也都是有目共睹的,本首領早便說過,那公孫瓒不是好惹的,可他卻不聽,結果你們也是有目共睹的,公孫瓒身在幽州時,便孤軍深入我草原,将我烏桓衆多部落打擊了一番。”
“如今那公孫瓒不在幽州,父親又利益熏心,被人迷惑,再次出兵進犯幽州。可結果呢,連公孫瓒都沒有出面,我們就被那徐晃的遼東軍攻入到了王庭中來,你們在座的諸位,可有一人知道,他徐晃軍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嗎?”
聽樓班如此喝問,所有人都是低下頭來,不再言語。
雖然衆人心中都不願承認這個事,可不得不說,如今的烏桓,還真的沒有與幽州公孫瓒叫闆的實力,既然沒有這個實力,人家還願意與咱們簽署和平條約,這是多大的殊榮,他們又怎敢再奢求其他。
此時的樓班,在成爲烏桓首領之後,身上已經開始出現了首領的氣勢。
可其胞弟踏頓,競争首領之位的有利人選,對此事卻是毫不知情。
隻見這踏頓引領大軍,一路殺奔到了那白狼山,在此排兵布陣,等待與漢軍交鋒。
踏頓大軍的行蹤,同樣也爲太史慈張郃二人所知曉,在得知踏頓引領軍兵前來對抗之後,張郃則是說道:“子義兄弟,果真如你所料,烏桓小兒當真又發兵前來進攻。如此,我們可就給了徐晃将軍創造了大好時機啊。”
太史慈聽罷,欣然點頭道:“正是,不過如今也不知徐晃将軍行動的如何了,也一直沒個動靜。正好那烏桓大軍駐紮在白狼山,我們不如便也且在那白狼山下駐紮,先與那烏桓大軍對峙一番,也好爲徐晃将軍争取些時間。”
張郃聞言,則是點頭道:“好,正該如此。”
随即,這張郃與太史慈兩人便是下令,吩咐全軍,行至白狼山前三裏之時,就地紮營。同時時刻關注烏桓大軍動向,若有情況,随時來報,并且未得将令,任何人不可擅自出兵。
衆軍士聞言後,紛紛領命道:“我等謹遵将軍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