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切也正如轲比能所預料的那般,上谷關口之内的守軍被分爲三隊,一隊固守城頭抵禦,一隊身陷城門厮殺,而另一隊,則便是那領軍殺伐的素利所部騎兵。
對于素利這個老朋友,轲比能可早就有所了解,對于其麾下那支騎兵的戰鬥力如何,則更是了解的很是透徹。
如今隻要将那素利所部騎兵徹底殲滅,将這上谷關口徹底攻下,便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至少現在轲比能就是這般打算的,而這同時也是他會親自率兵出擊的原因之一。
隻不過轲比能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領軍出擊不久,便有着一支強軍,自西北匆匆行趕過來,遠遠望去,綿延萬裏,卻是并不知曉其之所屬。
等到那支部隊行進之後,卻隻見得一面公孫字樣的大旗在迎風飄舞。
在這幽州地界,能享有此般旗号的,除卻那白馬将軍公孫瓒外,又有何人能有此殊榮。
這般淺顯易懂的道理,自然所有人都能夠懂得。
所以,當看到那面迎風飄舞的“公孫”字樣的大旗之後,整個上谷關口的将士們,全部振奮不已,連連高呼。
聽着上谷關口内漢軍将士們的呼喝呐喊,那面旗幟的主人也果然沒有讓他們有所失望。
隻見那公孫瓒領着典韋趙雲張飛管亥四将及一衆軍兵,自羌氐境内直入草原,一路匆匆而行,好不容易堪堪趕到了這幽州地界,便是遠遠地望見在那上谷關口,戰況焦灼。
見得此景,公孫瓒則嚎啕大喝道:“可惡鮮卑!竟敢這般大肆犯我幽州,這次定要将此禍患徹底根除!”
聞得公孫瓒此言,在其身側一直跟随着的軍師荀攸則也跟着點頭附議道:“主公所言甚是,不過要想徹底根除這鮮卑勢力,單單憑借我幽州的力量,還是有所不足的。”
公孫瓒又如何不知這荀攸所講,不過眼下大敵當前,城池危急,卻也不是與其争論謀劃的時候,隻好點了點頭,認同荀攸所言。
随後公孫瓒則又快速的做了分配,道:“趙雲,張飛,你二人速速引領本部兵馬分爲兩隊,急速前行,趙雲爲先鋒梯隊,奔赴城門,與城中軍兵取得聯系,張飛你率麾下狼牙黑騎,直攻鮮卑中軍,将之攔腰截斷,務必給其痛擊!”
“末将遵命!”
趙雲張飛兩人聞得此令,當即拱手應道,随即便紛紛引領本部人馬,脫離出大部隊,向着前方的那鮮卑部隊殺奔了過去。
那趙雲所領,乃是白馬義從的精銳部隊,而張飛所率,便是與管亥一同統領的狼牙黑騎。
白馬義從是輕騎部隊,狼牙黑騎乃是重騎兵,二者即便同時加速沖鋒,可是卻很快便分出了個梯次來。
不過當見到趙雲所率軍兵的這一席白馬之後,那同樣對公孫瓒的白馬部隊有着陰影的鮮卑兵衆們當即便緊張了起來,甚至還有一些頭腦簡單的士卒當即喝喊起來,吵嚷道。
“不好了!白馬将軍殺來了!”
此般話語一經傳開,便在那數萬鮮卑軍陣之中炸開了鍋,就是連那本以爲胸有成竹的轲比能,同樣也是緊張了起來。
可當他轉過頭去望時,隻見那匆匆來者,不過寥寥數千騎而已,當即便是嗤笑道:“哈哈,那公孫瓒難道隻想憑此區區數千騎兵,便要阻斷我數萬勇士的去路不成,未免也太過小看與我了吧!”
随後其則又是喊話道:“我草原的勇士們,不要懼怕,你們瞪大眼睛看一看,那公孫瓒所來者,不過數千人馬而已,縱使他再如何勇猛,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我們足足有數萬勇士,又何懼與其一戰。”
“今天,我們就要一雪前恥,讓這支白馬騎兵,徹底成爲曆史!”
說罷,其便引領着那支鮮卑部隊,調轉前進方向,迎着那趙雲所領軍兵沖殺了過來。
趙雲原本的行進路線,是要趕在那轲比能之前,與在關口迎戰的素利部彙合,如今見那轲比能竟然調轉方向朝自己殺奔過來,趙雲則也不介意就這麽保持速度繼續沖刺,與其正面交鋒。
趙雲看上去很是信心滿滿,沒有一丁點膽怯,對面的那轲比能同樣如此。
可那轲比能的部下,卻因轲比能的這一道将令而成爲的一團亂麻。
而造成這種現象的根本原因,便是這轲比能的臨時起意,朝令夕改乃是兵家大忌,更何況是在這般高速沖鋒之中的戰場之上。
轲比能的簡單一道命令,卻是使得自己麾下将士們很多都刹不住胯下戰馬沖刺的勁頭,造成整個軍陣竟然擁堵了一瞬間。
就是這一瞬間,讓那趙雲得到了突破的契機。
隻聽得趙雲立于戰馬之上高聲喝喊道:“将士們,就是此時,放箭!”
“嗖嗖嗖!”
數千箭矢漫天蓋地朝那鮮卑兵衆飛射了過去,若是兩軍正常交鋒,且都是騎兵部隊,在這般高速行進之下,弓矢能夠命中目标的機率其實并不高。
可就是那鮮卑部隊的這一個擁堵的瞬間,使得整個數萬鮮卑兵衆,全都成了一動不動,甚至有些舉步維艱的死靶子。
要知道,白馬義從可都是精銳之士,并且這支由趙雲親自率領的部隊,跟随趙雲在涼州身經百戰,更是精銳中的精銳。
這般千載難逢的機會,其又怎會錯過。
隻一瞬間,數千箭矢鋪天蓋地而來,狠狠地刺入轲比能的部隊之中,将之打擊的體無完膚,無數勇士還沒等登上改變鮮卑人對白馬義從改觀的曆史舞台,便已經獻身在了這曆史的滾滾長河水之中。
那轲比能見得眼前此景,心痛不已,在原地連連喝罵,卻同時也頂着趙雲所部的箭雨打擊,再度将麾下這些精銳騎士們聚攏成軍,再度向前沖鋒過去。
隻不過這時,那趙雲卻是已經率軍迎頭沖殺了過來,又憑借其個人勇武,再度給了這些鮮卑精銳們一場慘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