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那轲比能露面了,說要與我軍主将對話。”
漢軍主帳之中,有一傳訊士卒匆匆跑來禀報道。
“那科比能,可總算是露面了,諸位将軍,且随本将一同去陣前一看,看那轲比能到底有何話要說。”
臧洪聞言之後,則是點頭說到。
諸将聞得臧洪此言,也紛紛起身相随,其中,那素利更是一臉怒容地跟着臧洪等将行了出去。
待得衆将行至兩軍陣前,臧洪便是朝對面轲比能喊話道:“轲比能,聽聞你要找我對話,如今本将來了,你有什麽要說的,隻管說便是。不過,您老如此興師動衆而來,又在此龜縮許久,想來也不應該隻是爲了與我說幾句話吧。”
“哈哈哈!”
衆軍士聞得臧洪此言,俱都大笑不已,那轲比能聞言之後,則是嗤笑道:“呵呵,你們漢人還真是能說會道,不過這卻又有何用,到頭來,還不是要做我們鮮卑勇士的刀下亡魂。”
“哼,好大的口氣,轲比能,如今你終于不要做縮頭烏龜了嗎,怎麽這麽急着趕來送死呢?”
“哈哈哈,縮頭烏龜,說得好,這句話,本首領倒是要原封不動的送給你身旁的那位才對。素利,上次草原一别,許久未見,我還在想你到底是躲去了何處,原來卻是投靠了漢人,做起了縮頭烏龜來啊。”
“哈哈哈,縮頭烏龜,縮頭烏龜!”這時,戰場上的形式又一度逆轉,反倒是那鮮卑一方,士氣更加高昂些。
素利與那轲比能本就存有深仇大恨,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而今那轲比能卻又如此惡語相向,素利又如何能忍!
當即便見那素利爆喝道:“轲比能!你這惡賊,殺我勇士,奪我草原,卻還敢在此聒噪,我素利今日定要取你狗命!”
“诶~且慢!”
素利越說越是激動,當即便要沖上陣去厮殺,不過臧洪卻并未放其出戰,與此同時,那轲比能也是五指張開,向前伸出,止住了那素利的沖勁。
“轲比能,戰又不戰,退又不退,你此般過來,難道隻是爲了與我等見一面,叙叙舊便走嗎?”
這時,臧洪再度出言質問轲比能道。
轲比能聞言,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是那般狂妄,看得臧洪素利等将盡是不悅。
“轲比能,你笑甚!”聽着轲比能的狂笑,閻柔也是不耐煩起來,勒住缰繩,上前一步,朝那轲比能呵斥道。
轲比能這才堪堪止住笑意,繼而說道:“我笑什麽,我自然是笑爾等愚鈍無知。素利因何與我結怨,還不是他實力太弱,被我搶占了地盤所緻。沒錯,我轲比能的地盤是與你這上谷郡接壤,可是,素利原有的地盤呢,又是與你們幽州何處接壤?”
聽到轲比能如此質問,那臧洪等将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思索一番之後,臧洪則是大驚道:“不好,是漁陽!”
“哈哈哈,正是,漁陽張舉叛亂,與我鮮卑及烏桓相輔,難道你們以爲,自漁陽塞外湧入幽州的,便隻有他丘力居的一支烏桓部隊嗎?我爲何興師動衆而來,卻在此間與爾等僵持對峙,我那是在爲我的先鋒部隊拖延時間,可笑你們這些自诩聰明的漢人卻還不自知,竟還在此悠然自得的與我對峙僵持,真是可笑,可笑啊,哈哈哈!”
“不好,我們中了這奸賊的計了!”
聽得那轲比能此番言論,閻柔則是驚呼道。
臧洪身爲薊城主将,又怎會不知,當即也是驚呼道:“不好,薊城有難!”
“哈哈哈,現在才終于反應過來啊,晚啦!”看見對面漢将一個個露出驚慌之色,轲比能笑的更加放肆了,随後則見其高舉手臂,喝喊道:“衆勇士聽令,全部與我奮勇向前,定要突破眼前關隘,與先鋒部隊彙合,奪取幽州!”
“奪取幽州!奪取幽州!”
轲比能振臂一呼,十萬鮮卑勇士一同發喝呼喊,随即便洶湧朝此關隘殺奔過來。
而再觀漢軍一方,在聽了那轲比能的一席話之後,明顯有些慌亂。
“不好,都怪我,沒有想到那漁陽也有關口可使鮮卑入境,此番出征竟将三郡兵士幾乎全調撥至此,這卻如何對得起幽州百姓,薊城僅餘數千将士,又如何能抵擋得住那鮮卑大軍!”
想及此處,臧洪已然悔恨不已,正在懊惱之時,又見得對面鮮卑将士突然發動猛攻,閻柔見之則是說道。
“臧洪将軍,此非你一人之過,那轲比能今日特意在戰前與你提及此事,就是要亂我軍心,還請将軍鎮定自若,不要讓其奸計得逞啊!”
“是啊将軍!”
閻柔言畢,餘下諸多将領也紛紛上前勸慰道。
聽得諸将勸慰之言,臧洪也是從自責之中走了出來,挺胸說道:“不錯,閻柔将軍所言甚是,既然大錯已經鑄成,便是再怎麽悔過也是無用,如今我們便唯有相信高順将軍了。”
“衆将士聽令,切不可叫這些關外鮮卑,再入幽州,禍害百姓!”
“我等遵命!”
諸将聞言,皆納頭領命,随後便迅速各回本陣,亦是向前沖殺過去,兩隻大軍便這般沖撞到了一起,開始了厮殺。
與此同時,較此更爲慘烈的厮殺戰,也正在遼西郡,北平城,以及薊城三處激烈展開着。
而那相鄰遼西的昌黎郡,卻是已經被丘力居的烏桓大軍攻破,成爲繼漁陽之後第二個爲叛軍勢力掌控的郡城。
不過好在,三日時光轉瞬即逝,程昱閉城死守許久,也終于到了要發力反擊的時候。
這時,像是早便約定好了一般,在那昌黎郡外,同樣也是有着一隊騎兵,皆騎跨白馬,身穿白袍,手執亮銀槍,斜跨白素弓,赫然便是那響徹邊疆的‘白馬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