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啊!殺啊!”
一衆叛軍奮勇向前,沖得甚是猛烈,看上去更是氣勢恢宏。
今日那公孫瓒精心打造的高深城池,也是終于派上了用場。
隻見這北平城自上俯視,有如一個“凹”字形,城門被死死地固守在了中間,在這城門兩側,則有兩大向外延伸的箭樓,在那兩大箭樓之上,布滿了弓箭手。
其衆見城下叛軍沖殺過來之後,便紛紛彎弓搭箭,向下進行無差别射擊。
由于城下兵衆甚多,是以箭樓之中的弓箭手們幾乎不用去瞄準,便可精準擊殺城下叛軍。
幾輪箭雨過後,城外叛軍已然死傷一片,再觀這北平城中,卻還無一傷亡。
張純在後見了此景,也是氣得直跳腳,可是卻并無辦法。
攻城就是這般慘烈殘酷,幾乎就是要用麾下将士們的性命去鋪出一條血路來,是以張純即便心頭都在滴血,可是卻也隻能這般強忍着看着。
好在,犧牲并不是白費的,城外叛軍在留下了一地屍首後,終于是趕到了那北平城門之前。
到得此間,那些保守箭矢攻擊的叛軍将士們終于要開始展開反擊,可當他們擡首去望時,卻是發現那兩個被他們恨之入骨的箭樓,竟卻并不是直立的。
若想自此攀登而上去斬殺那箭樓之上的北平将士的話,這些叛軍們都要幾乎仰面而上,大大增加了攀登難度,這也使得他們望而卻步,隻得默默忍受着那些弓箭手的射擊卻沒有任何辦法還擊。
如此,他們便唯有将對那些弓箭手的怨恨施加到這城門周遭的城牆之上。
頃刻間,便有無數雲梯搭上城頭,那箭樓之上的弓箭手們時時威脅着這些攻城叛軍的性命。
有着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在,也是逼迫着這些叛軍将士們瘋了一般的去攀登城牆,他們知道,隻有早點将這北平城攻下,将那些弓箭手全部斬殺,他們才能從這陰影籠罩之下走出,自身性命才能不再受到威脅。
不過,這城頭之上,更還有程昱率領着鄒靖田楷關靖田豫等将率衆在此守衛,又豈是那麽容易突破的。
“上滾木擂石!”
“上滾木擂石!”
又是一道将令下達,城頭之上瞬間又是搬來無數守城器械,在三兩士兵的合作下奮力向城下抛去。
沉重的滾木沿着修長的雲梯一路下跌,将那正攀爬在雲梯之上的叛軍将士們全都打翻了下去。
比滾木更加沉重的擂石所造成的殺傷力更是巨大,轉瞬間,叛軍又是死傷一片。
“哈哈哈,砸,都給我狠狠地砸,我倒是要看看這些叛軍有幾條命夠砸的,哈哈哈!”
眼看着敵人遭受重擊,鄒靖等将皆興奮不已,不過城外的張純卻與之完全是兩個狀态,隻見那張純不住咆哮道:“廢物,都是廢物,怎麽就攻不下他的城池,第二隊第三隊,全部給我壓上!今天必須要給我把這北平城拿下!”
衆兵将聽得張純此言,都是有些不甘,可沒奈何卻也隻得硬着頭皮向前沖殺過去,補上第一隊攻城将士的損失。
“如此看來,那張純是想要用人海戰術來跟我們死磕到底了。哼,如此不拿将士的性命當回事,這将注定他的失敗!”
看到張純如此用兵之後,程昱則是冷聲說道,田豫跟在其身旁,守衛城池的同時,更還将程昱的所言全部記在心間。
那叛軍在有了生力軍之後,戰場的形式卻也完全沒有絲毫改變,相反,由于有更多的人在那雲梯之後等待替補,卻也更給城門兩側箭樓之上的弓箭手帶來了許多射擊目标。
如此幾番攻堅下來,城外叛軍損傷慘重,最終無奈隻好退兵而回,可這北平城内,卻絲毫沒有一點被圍城時該有的憂愁樣子。
相反,城内每個将士的臉上,都懷揣着滿滿笑意。
待得諸将随同程昱再次返回城中議事大廳之後,隻聽程昱笑談道:“主公真乃神人也,造得如此城池,真個堪比銅牆鐵壁,有如此高深城牆,城外叛軍便是再多上三倍,我等也完全無需懼怕!”
“哈哈哈,正是此理,我北平有此般強大的守城依仗,又何懼那些宵小叛軍!”
“就是,哈哈哈!”
程昱言畢,鄒靖等将也都紛紛跟随附議着。
不過這北平有此高深城牆可作爲庇護,那與其相鄰的郡縣城池,卻完全不具備這個條件。
那張純在攻打北平不下之後,便派那金狼率領那一萬烏桓騎兵,在這北平周邊大肆侵擾百姓,以緻許多家庭妻離子散,慘不忍睹。
即便是那相對城池較大一些的遼西郡,此時也正遭受到那張舉的一頓猛攻。
“兄長,怎麽辦,要抵擋不住了啊!”
遼西城頭之上,公孫越帶着沙啞的嗓子喊向公孫範。
這公孫範與公孫越二人,便是公孫瓒留守家族所在地遼西郡的兩大強将,如今遼西遭此打擊,他二人自是領頭率家族私兵與郡兵一起登上城頭,參與到這場遼西保衛戰中來。
或許是那張舉更爲強悍,亦或許是這遼西的城池不似北平那般堅固,還或許是這遼西郡中所儲備的防禦設施并不完善,以緻如今的遼西郡竟是這般岌岌可危。
“守不住了也要硬守,此間是遼西的關鍵所在,若這城門失守,那這整個遼西郡,也将無險可守,等待我們的,便隻有滅亡了!”
聽得公孫越的求助,公孫範斬釘截鐵的回應道,随後其便又揚起手中長刀,殺向那新一波登上城牆來的叛軍去。
看着公孫範奮戰的背影,公孫越也是握緊了手中刀柄,冷哼道:“哼,老子可是公孫瓒的族弟,可是第一批白馬義從的将士,又怎會在此敗與爾等賊人,全都給我死來!”
喝罷,這公孫越便也揮着長刀,緊随公孫範而去,二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奮戰許久,終于又是擊退了這一波來犯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