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北平城門緊鎖,難道你們就不會去尋找一些攻城器械嗎,光在這裏傻站着,那北平城門就會打開了不成?”
張純正說之間,忽然聽得“吱呀”一聲門響,那北平城竟還真的打了開來,不過随後卻是從其中行出一支雄赳赳氣昂昂的部隊來,在此部隊的最前方,隻見一位美髯長須,手持大刀的中年男子,昂首立于戰馬之上。
張純定睛一看,那美髯長須者,不是程昱又能是誰。
見那程昱竟然一把年紀了還親自領兵出城來戰,這隻令張純更加确信了心中想法,北平無強人。
随後張純則是大笑出聲道:“程昱,可真是爲難了你的這一把身子骨,竟還勞煩您老親自出戰,怎麽,難道你這北平城中,就找不出一個能陣前一戰的将校不成?”
“哈哈哈”
張純此言一出,其本陣之中當即便發出爆笑之聲,甚是聒噪。
對面程昱聞言卻是說道:“張純小兒,不知你的眼神是否有問題,老夫我正值壯年,又如何不能上陣殺敵。更何況,殺像你這般宵小賊寇,老夫扪心自問,還是綽綽有餘的。”
“哼,什麽宵小賊寇,告訴你,老子可是彌天大将軍,遲早要入主你這北平城做主人!”
“什麽?老夫沒有聽錯吧,彌天大将軍?我看,這僅僅隻是一個彌天大謊吧!”
“哈哈哈!”
程昱此言一出,在其身後的那一衆北平将士們也同樣發出了爆笑來,隻不過,那般笑聲卻是如此爽朗洪亮,比起對面張純的部隊來,不知要好上多少。
聽得程昱的數落以及北平将士的嘲笑,張純頓時惱羞成怒,大喝道:“你這老匹夫,竟敢恥笑辱罵與我,誰去與我将那程昱首級斬下呈來!”
“将軍休惱,看我去斬那匹夫之首!”
張純話音剛落,便見得一道身影策馬自隊伍之中行出,向那程昱飛馳趕去。
“先生小心!”
看到對面行出一騎,田豫跟在程昱身後大聲提醒道,随即本想也挺槍上陣,去護衛程昱。才剛握緊槍柄,卻聽身前程昱笑道:“無妨,爾等無需上前,老夫一人足矣!”
說罷,便隻見這程昱臉上笑顔依舊,揮砍着大刀便與那上前之人戰做一處。
衆人都隻以爲程昱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便是連北平城中的鄒靖田楷等人也是這般,卻不曾想,這程昱竟還有此一戰之力。
當看到程昱竟與對面那将戰了個旗鼓相當之後,不止是田豫田楷,所有北平将士都震驚了,随之而來的,便是歡呼與喝彩之聲。
而再觀對面張純,同樣也是震驚于這程昱的武藝,不過此時他的臉色,卻并不好看。
就在此軍心振奮之際,隻見那程昱猛然大喝一聲,臂上再一用力,“呼”地一下,手中大刀猛然砍下,瞬間便将對面那叛軍将領斬于馬下。
見的程昱陣前斬将,北平将士們更是軍心振奮,士氣大漲。
此時,則聽那鄒靖田楷二人抽出腰間佩刀高舉喝喊道:“将士們,随我沖啊!”
“啊!沖啊!殺啊!”
數千将士,在鄒靖田楷的帶領下,沒有一人退縮,紛紛大喝着朝那張純部隊沖殺過去。
那張純見之卻也不甘示弱,當即也嚎啕大叫着,引領軍兵向前沖殺。
不多時,這兩支部隊便沖撞交彙在了一起。而作爲這兩支部隊的領頭人,程昱與張純兩個,自然也跟随其中與兵衆一同厮殺着。
這裏是北平城外,在此殺伐征戰的都是北平将士,他們都知道,若是自己退縮或者失敗,那住在身後這座城池之中的自己的家人朋友們,都會遭到眼前這些面目可憎之人的侵犯傷害,這種情況是自己萬萬不能忍受的。
所以,爲了自己的家人朋友,同時也是爲了自己所愛護守護的故鄉,他們都沒有理由後退,哪怕戰死沙場,哪怕身首異處,他們也要爲自己守護的城池,出盡最後一份力,流幹最後一滴血。
北平将士們久在幽州,本就在平常操練之時比旁人更加努力,即便公孫瓒不在,可他們依舊是支強軍。
既是強軍,又怎會輕易被張純的那些叛亂之兵打敗,更何況此戰還是爲了他們所守護的家鄉。
在種種情懷的激勵鼓舞下,以鄒靖田楷爲首的北平将士們很快便将那張純等人打了個大敗。
那張純眼見抵擋不過,也顧不上什麽顔面不顔面的,當即便是急匆匆下令道:“速速退兵,來日再戰,撤,快撤!”
見得張純匆匆收兵,程昱也是及時止住了将士們繼續追擊的沖到,隻留下了一句:“窮寇莫追”便率領将士們返回到了那城池之内。
而再看那張純等人,順着大道一路逃出許久之後,卻是再度與其兄長張舉相聚到了一處。
隻不過這時,在這張舉的身旁,更還聚集了一支強軍來,爲首者赫然便是那烏桓首領丘力居。
當再見到張純之時,張舉則是問道:“賢弟因何在此,又怎會這般狼狽?”
張純見到張舉後,訴苦道:“兄長,北平程昱那老匹夫,竟還是個能文能武的全才,倒是我們小看了他,兄弟我不才,勝績未得,卻先敗了一仗。”
張舉聽了,卻不斥責打罵,反而說道:“哈哈哈,無妨無妨,這偌大的北平城,若是連你這五千兵丁都抵擋不住,那公孫瓒程昱等人又該如何自處?正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今天用此一敗,摸清了那北平城守将的能力,倒也是劃算。”
一旁的丘力居聽後,也是跟着笑道:“哈哈哈,不錯,正是此般道理,張二将軍也不必太過挂懷。待到來日,看我麾下烏桓兒郎如何破他北平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