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張飛言畢之後,公孫瓒依然餘氣未消,再度與這張飛喝道:“翼德,某是否曾與你說過,無論何時,都不可肆意鞭打士卒?”
感受到那公孫瓒猛烈的怒意,張飛也是頓時暗弱了下來,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點頭說道:“是,兄長你是說過。”
“既然說過,你今日爲何還這般做!事情都沒有搞清原委,你就這般肆意妄爲,别人看到你這般,不會單隻說你,你要知道,你代表的是我,是我們所有的遼東将士,難道你要讓别人在背後對我們指指點點不成!”
“兄長,俺,俺知道錯了,您别生氣了,您看怎麽責罰俺老張都行,俺老張認罰。”
“哼,你認罰,我是要讓你從心底裏信服,知道這件事有多麽嚴重,今天你雖是初犯,但依舊不可原諒,若不嚴懲,讓你自己長點記性,以後你肯定還會再犯,你要知道,這些将士們,可都是将會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的兵刃,永遠都隻可對敵人使用,卻絕對不能将之放到自己兄弟的面前!”
衆軍将士聽着公孫瓒訓斥張飛的話,心中都是湧上一股暖流來,這般言論,他們還從未聽說過,如今聽之,可以見得,公孫瓒真的是愛兵如子,這更是收獲得一大波軍心。
這時,那張飛也是終于醒悟過來,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與公孫瓒拜道:“兄長,您不要再說了,俺張飛,是真的知道錯了,甘願領罪守法,日後絕不會再犯此錯誤,望衆将士一同監督!”
聽得張飛此言,公孫瓒才終于會心地點了點頭,随後其則是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過某既然話已出口,便自然不會徇私舞弊,來人,也将這張飛将軍綁上進行鞭打!”
公孫瓒言畢,那些虎衛親兵初時還有些畏手畏腳,不敢上前,可當公孫瓒一個眼神襲來之後,那些虎衛親兵們便紛紛走上前去,按照公孫瓒的命令開始執行。
而在那些虎衛親兵們對張飛先前之所作所爲進行懲處之時,公孫瓒則轉身同校場之上一衆将士們說道:“将士們,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本侯作爲涼州最高統率,深表歉意,是本侯沒有做好監管的工作,才會讓那些小人有機可乘,從中貪污了将士們的軍饷,更還造成張飛将軍因誤會而對幾位将士作出過分行爲,我公孫瓒,今天在此鄭重向大家夥道歉了。”
“從今以後,這類現象必須杜絕,爾等也都可同本侯一起監察,但凡發現有人徇私舞弊,貪贓枉法,不必理會其之權位軍銜,可直接向本侯彙報,本侯自會對之懲處!”
“如今乃是特殊時期,我們的大好家園還淪陷在叛軍的手上未曾奪回,我們在此不斷日夜操練,就是爲了能去将之擊敗,奪回我們的美好家園。某公孫瓒決不允許有任何人在我軍中做此等違法亂紀,擾亂軍心與部隊團結之事發生,望衆将士與某一起,共同監督,打造出一支鋼鐵強軍!”
“侯爺放心,我等必将全力以赴!”
公孫瓒言畢,那對張飛的刑罰也是在此時結束,張飛聽得公孫瓒這一番言語,心中觸動更是頗深,此時則是連同那趙雲等将及全軍将士一同拜說道。
此時在這校場某處之一角,那剛被公孫瓒征召回來不久的前漢陽太守蓋勳也聞知了此間之事,站在一旁将公孫瓒的一舉一動全部記在心間,并對之暗暗點頭。
就在這時,這蓋勳身旁則是響起了一道聲音,道:“怎麽樣,蓋勳将軍,某未曾說錯吧,公孫侯爺的确是個可以托付,值得效忠之人,你我皆知,貪贓枉法之人甚多,可能像這般站出爲将士們出頭之人,可是根本沒有。”
蓋勳聞言朝身旁看去,隻見那現任漢陽太守傅燮正站在身旁,目光直直地盯着遠處的公孫瓒,且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蓋勳聽罷,也是連連點頭,并歎息道:“唉~若是前幾任刺史也能像公孫侯爺這般英明神武,這涼州又何至于演變到今天這般局面。”
“行啦,你就别再哀怨啦,某相信,有公孫侯爺在,我們定能打敗叛軍,奪回涼州的。”
“嗯,某也堅信,此事定能成功!”蓋勳聽罷,認真地點了點頭,眼中更是流露出堅毅的目光。
在那蓋勳與傅燮兩人離去之後,隻見在另外一個方向,同樣是有着兩道身影伫立在此。
仔細看去,隻見那二人乃是麴義軍中從事,龐德與馬騰。
“原來竟是那厮私吞了我們的軍饷,真是可惡,某還以爲,”馬騰話剛說到一半,身旁的龐德便将其打斷,說道:“都是你,若是我們早便去找侯爺将此事上報,又怎會演變到今天這個地步。”
馬騰聽罷,面上微熱,随後說道:“某那不是以爲,我等是新軍的緣故嘛,不過還好,有侯爺爲我們撐腰做主,那些奸佞小人們都不複存在。”
“嗯,放眼當今天下,也就隻有侯爺能這般爲我等出面了,我們定要好好回報侯爺,助侯爺早日平定涼州。”
馬騰聽罷,也是連連點頭。
此時整個漢陽城中,全都因公孫瓒今日之舉而議論紛紛,那些兵衆們的面容之上,皆洋溢出燦爛的笑容來,便隻有在那一座庭院之中,新上任的涼州刺史耿鄙,在聽聞從事程球被公孫瓒當着衆人之面斬殺之後,心中懼怕不已。
“早我就知那公孫瓒必會犯我财路,不曾想他竟敢擅自斬殺朝廷大臣,既然他連程球都敢随意斬殺,自然不怕再多上本官一個,本官還是先出去避一避再說罷。”
這耿鄙剛收拾好行李,出得門來,打開院門,便是見那賈诩張飛兩人,領着一衆虎衛親兵們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見到這耿鄙出門,那賈诩則是将一卷從程球家中搜來的賬目抛給耿鄙,并說道:“耿刺史,走吧,關于這上面的帳,我們侯爺要找您詳談一下。”
那耿鄙聽得賈诩此言,兩條腿一發軟,整個人便癱坐在了地上,口中不住地念着:“完了。”
而那張飛則完全不理會這耿鄙的頹态,當即領着兵丁走上前去便将這耿鄙給公孫瓒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