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沖啊!殺啊!”
聽得北宮伯玉此言,其麾下那些羌騎們興奮不已,各個發出着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喊聲,便朝着公孫瓒張溫所在沖殺了過來。
張溫見後,隻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并想到:“完了,這些可徹底完了,跑不了了。”
這時,隻見那楊武都尉陶謙突然站出,說道:“侯爺,元帥,你們先撤,某在此爲爾等斷後!”
公孫瓒未曾想到,這陶謙壯年之時竟也有如此熱血時刻,心中也是驚訝了一陣。
不過驚訝歸驚訝,公孫瓒卻并未啓用陶謙殺敵,而是說道:“陶謙都尉且先退下,如今還不是你上陣的時候。”簡簡單單道了一句這般言語後,還不待陶謙反駁,公孫瓒便又是喝道:“麴義将軍,接下來便看你的了!”
麴義早已等候多時,如今聽得公孫瓒喊話,則是興奮回道:“主公放心,交給小将便是!”
随即便見麴義厲聲喝道:“将士們聽令!散!”
那最後守衛在主營之前的那些前排兵士們聽得麴義此令,當即一分爲二,向着左右兩邊散去,如同将主營的大門打開一般。
那北宮伯玉見得此景,更是歡喜不已,此時他已經眼看着可以預見到勝利在向他招手。且如今官兵僅有區區數千之衆,又無騎兵,又怎會可能對付得了自己。
雖然有恃無恐,但是這北宮伯玉的族弟北宮涼玉在見到官兵軍容整齊肅穆,且又見那官兵主将滿臉堅毅,便是覺得,此間必有埋伏,于是便去與那北宮伯玉說道。
“兄長,此般沖鋒,便由某來率領吧,也是時候該讓我們羌人立些功勳,好與那韓遂分庭抗禮了!”
北宮涼玉知道,若是自己此時言那官兵會有埋伏,兄長是不會贊同的,便隻有這般請命,才能得到首肯。
果然,在聽到北宮涼玉所言之後,北宮伯玉當即大笑道:“哈哈哈,正該如此,那爲兄便且退居二線,将此般天大功勞,贈與兄弟你!”
北宮涼玉聽後大喜,拜謝道:“多謝兄長成全!”随即便策馬奔向部隊最首,引領兵将繼續向那官兵主營沖去。
隻見此時那官兵主營前,立有一排陣盾,讓人看不見其後陣容,不過北宮涼玉卻絲毫不懼,引領着羌騎向着那最中央的陣盾便是沖殺過去,他要讓麾下羌騎的馬蹄,踏着那些陣盾,直取官兵主營,擒獲官兵主将,建立天大功勳。
隻不過他卻不知,此時在那陣盾之後,麴義正領着一千先登死士俯伏在那陣盾之下,且那麴義正透過陣盾的縫隙,死死地盯着那些羌騎的距離。
“兩百步!”
不行了,來不及了。張溫看着那越來越近的羌騎,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一百五十步!”
“可惡,那羌騎沖的如此之快,怎麽追之不上啊!”在後死命追趕的孫堅不由得喝罵道。
“一百步!”
羌騎沖的很快,數息之間,距離主營便不足一百步。
“七十步!”
麴義盯着陣盾之外的那些羌騎,攥緊了手中之砍刀。
“五十步!”
見那羌騎距此隻剩五十步距離,麴義則是突然跳起大喊道:“就是現在,放箭!”
聽得麴義号令,隻見這陣盾登時撤離,顯現在那些羌騎面前的,則是數千強弩。
“不好!”
見到那些強弩面容,北宮涼玉頓時驚慌不已,要知道,強弓勁弩,對于騎兵來說,可是最爲緻命的打擊。
且如今其與那些強弩之間的距離又是這般近,便是想跑,也逃脫不得。
随後,隻見眼前千弩齊發,與此同時,那先前撤去左右兩旁的軍士們,也皆将強弩架好,此時聽聞麴義号令,也是一齊發射。
千弩齊發之下,隻見那些羌騎将士們連人帶馬,身中數箭,整個大軍,頃刻潰敗。
那北宮涼玉此時,也是身中數弩,倒伏于地,口中鮮血直流,不住地在那抽搐着。
後面北宮伯玉見得此景心中悲鳴不已,他深知北宮涼玉是替自己而死的,如若不是有其臨時與自己交換,則此時倒在血泊之中的那個人,定将會是自己。
想到此處,北宮伯玉更是悲憤不已,嚎啕大喊着愛弟之名,不過卻随着“嗖嗖”破空而來的強硬弩箭,淹沒在了人馬悲鳴的浪潮之中。
在這般距離,千弩齊發,所取得之勝果,卻是衆人有目共睹的。
隻見那些羌騎雖來勢洶洶,可在那千弩齊發之下,栽倒之時,卻是更加洶湧澎湃。
看着那些羌騎各個人仰馬翻,在公孫瓒身後的張溫陶謙二人都瞪大了雙眼,驚掉了下巴。
随即,那麴義眼見羌騎陣勢已亂,驚恐交加之下兀自在那四散奔逃,便知時機已到,當即下令道:“兄弟們,跟我沖啊,揚眉吐氣的時候到了!”
喝罷,便見這麴義身先士卒,揮舞着大刀就朝前沖去。
在那麴義身後,由其親自操練的一千先登死士便各自揮舞砍刀,緊跟麴義,向那已經亂了陣腳的羌騎砍殺過去。
這時,公孫瓒則是下令道:“将士們,是時候該反擊了,速速随某沖鋒,剿滅叛軍羌騎部隊,就在此時!”
聽得公孫瓒喝喊,那楊武都尉陶謙第一個跟随響應,領起兵馬就殺上前去。
在那陶謙所部之後,公孫瓒則與典韋柳毅二人,領起虎衛親兵緊随其後,再加上那麴義的先登死士,此三隊兵馬一同沖殺,一時竟将那羌騎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時那北宮伯玉眼見大勢已去,想要在此般戰況下統領兵馬再殺主營已是不可能了,如今能做的,便隻有盡可能的保留下更多羌騎部隊以爲日後之勇。
無奈之下便隻得下令道:“撤!快撤!”
那羌騎部隊在遭受到強弩襲擊後早已軍心渙散,無需北宮伯玉多言,便已經潰散,四處奔逃。
如今聽得北宮伯玉之令,也不過是在逃跑之時有了方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