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李儒此喊,張溫則是滿臉苦澀地問向公孫瓒道:“那個,侯爺,這麽多人看着呢,您看能不能讓下面的人都先冷靜一下,那董卓怎麽說也是個破虜将軍,就這麽無緣無故将之擒拿,實在是有些不合道理。”
董卓聽得張溫此言,也是在那叫嚣道:“不錯,本将軍乃是聖上親奉的破虜将軍,誰敢殺我!”
公孫瓒本要賣與張溫個面子,暫且饒那董卓一番,可在聽得董卓此言之後,更是惱怒不已。
這董卓倒也的确是個人才,在後世久聞其之大名的公孫瓒本就對其深表厭惡,如今見得其人,心中的厭惡之情更是隻增不減,看着眼前這個及時被擒拿住還兀自在那叫嚣的大黑胖子,公孫瓒則是冷笑道。
“哼,好啊,好一個破虜将軍。董卓,本侯問你,破虜将軍是何職責?”
那董卓聽得公孫瓒發問,卻是問道:“你是何人,有甚資格與我問話?”
張溫聽後,趕忙說道:“董卓将軍,此位乃是遼東侯,奮武将軍公孫瓒,奉旨前來平叛剿匪的。”
“不想竟是遼東侯公孫瓒這厮來了。”聽得張溫道述公孫瓒之身份後,董卓則在心底暗自想到。
随後其則是換了一副嘴臉,說道:“原來是遼東侯大駕光臨,小可董卓有失遠迎,還請侯爺恕罪。隻是,末将扪心自問,并未得罪過侯爺啊,爲何侯爺今日卻這般相待。”
公孫瓒卻并不理會這董卓的讨好,而是繼續問道:“董卓,本侯問你,破虜将軍是何職責?”
董卓想也不想,便是回道:“本将這破虜将軍之職乃是陛下所奉,自是跟随車騎将軍,一同平叛啊,不知侯爺問此作甚?”
“哼,好,你自己也說,汝之職責,乃是跟随車騎将軍,一同平叛。可是我且問你,先前車騎将軍派人前去尋你,你卻爲何推脫不至?”
“這個,嘿嘿,侯爺不知,小可自小便有這麽個毛病,一旦入眠,很難叫醒,這不,小可醒來之後,便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了嘛。”
“哼,敵軍就駐紮在城外,我軍将士在城下浴血厮殺,你卻在房内呼呼睡着大覺,你覺得,全軍将士聽聞此事,又會作何感想。”
“這,”董卓聽得此言,臉上則是露出了爲難之色。
公孫瓒根本不鳥董卓,又繼續說道:“先前你既所言,孫堅守寨不利,該軍法處置。那麽你董卓臨戰貪睡,以緻延誤戰機,更使得諸多兵将殒命在叛軍的屠刀之下,如此說來,此戰之敗也有你董卓一份,來人,将孫堅董卓二人一同拿下,推出午門之外斬首示衆,以鎮軍心!”
“啊?别,别啊侯爺!某董卓可是立得無數戰功的,先前叛軍猛攻美陽,若不是我董卓守住城池,現今美陽已爲那叛軍所得,還請侯爺看在某堅守美陽的份上,饒卓一命吧!”
董卓不說還好,一提此事,孫堅便是氣道:“我呸!如若不是某率衆日夜奔襲來此相救,你董卓早就殒命在那叛軍的屠刀之下,這美陽也早已入了叛軍之手,你非但不念及某之恩德,更還要置某與死地,其心可誅也!”
聽了孫堅所言,公孫瓒則是笑道:“孫堅都尉不也爲美陽出功出力,你先前卻不還是要将其斬首示衆,你二人誰都不要再多言語,便一同結伴,共赴黃泉吧,來人!”
說着,公孫瓒便是朝那柳毅麴義喊了一句,趙雲也在此時走至孫堅身旁,好似要将其一同拉出去斬首一般。
孫堅早已看開生死,況且臨行之時更還能将那奸賊董卓拉上,其更是無所畏懼。
可那董卓見公孫瓒就要換來刀斧手将自己帶出去斬首,而那徐榮華雄也被典韋阻攔着,根本沖不過來,董卓當即便是慌了心神,嚎啕大叫道。
“侯爺!侯爺小可錯了,末将知錯了侯爺,還請侯爺高擡貴手,放了末将吧,末将願将功補過!”
公孫瓒見那董卓這般低三下四地苦苦哀求,心中則是一陣反感,如今見将這董卓的嚣張氣焰打壓的沒了,便是轉頭問向張溫道。
“張溫将軍,你覺得如何?”
張溫本就不想斬殺孫堅,如今卻又加上了個董卓,其便更是不敢擅自斬殺了,如今聽得公孫瓒殺意有所減少,則是趕忙說道:“末将以爲,如此甚妥,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不如先令這董卓孫堅兩人性命,暫且寄存在此,待到日後,好将功贖罪。”
公孫瓒雖然很厭煩董卓,很想殺之而後快,但是他卻也是知曉,若是沒了董卓後來擾亂漢室,自己若想成就大事,将推遲甚久,且以後的軌迹,也不是自己能夠掌握的,此是公孫瓒萬萬不能接受的。
好在眼前這個張溫識得大體,知曉自己言外之意,随即則是裝作不情願地說道:“好吧,既然張溫将軍爲你二人求情,那本侯便暫且饒你二人一命,日後若是膽敢再犯,立斬不赦!”
董卓何等人精,聽得公孫瓒此言,當即拜服道:“末将多謝侯爺不殺之恩,侯爺放心,末将定将侯爺所言牢記于心,日後絕不再犯!”
說罷,便趕忙爬起身來,領着徐榮華雄等将退卻出去,生怕晚走一步,那公孫瓒便會反悔一般。
董卓乃是人精,孫堅卻也不傻,當聽聞公孫瓒要将自己與董卓一起斬首之時,其便知曉,公孫瓒這是以退爲進,要保住自己性命,如今自己性命無礙,心下也是大喜,當即朝那公孫瓒拜服道。
“末将孫堅,多謝侯爺搭救之恩!日後但有所求,不論風雨,堅必往之!”
孫堅說出此話之時,臉上滿是堅毅之色,公孫瓒可以見得,孫堅此諾,并非随口應允。
随即,公孫瓒則是笑道:“哈哈哈,好,能得文台一諾,也不枉某今日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