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張溫不入城來到是也好,他們兩個與那大軍便在城外守着吧,也省的老子再去爲他安排住處。”
這邊城中董卓對那張溫孫堅兩人之時滿不在意,而那邊城外邊章韓遂營寨之中,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卻是震驚不已。
“什麽?今天那朝廷大軍才堪堪抵達,這麽說來,前幾天美陽依舊沒有多少軍兵把守?可惡,竟然被那漢軍欺騙了,又失去了攻下美陽的大好機會!”
在得知張溫率領的平叛大軍今天才抵達并行入城外那座營寨之後,韓遂與邊章二人極爲遺憾地說道。
雖然他們并未把握住機會攻下美陽,不過好在那北宮伯玉也在今日率領三萬羌人騎兵部隊及時抵達,就是那漢軍明日發動總攻,他們也有可戰之兵。
孫堅大營之内,張溫滿是抱怨地說道:“這個董卓,本将軍奉旨率大軍前來,可他卻竟然托故不來相迎,實在可惡。”
孫堅聞言,則是說道:“将軍,據小将所知,那董卓根本就沒有受傷,此番就單單隻是不把将軍放在眼中,故有此說。”
“什麽?那董卓好大的膽子!”聞得孫堅此言,張溫惱怒喝道。
孫堅見得張溫震怒,則又繼續說道:“将軍,那董卓的确膽大包天,先前末将奉将軍之命前來救援,解救其于危急之時。可到得晚間,那董卓非但沒有答謝末将,更還對末将麾下的這一萬軍士起了貪念,末将若是不及時領軍在這城外駐紮,隻怕早被那董卓下了毒手,麾下軍兵便也被其一同征召了去。”
“還有此事?”聽得孫堅道述,張溫雙眼一眯,繼而問道。
“千真萬确,将軍,那董卓久在隴西,鎮壓羌人頗有威望,而此涼州叛亂,又多爲氐羌之族,再加上那董卓又在叛軍猛烈攻打下守住了美陽,現在其必是想着,平叛之事,沒他不可,才會這般輕視我等。”
“依那董卓的性子,如今隻是守住了美陽,還沒有打過勝仗,便這般驕縱,若是其在這平叛過程之中獲得功績,日後恐怕還會做出更爲膽大之事。依末将之言,不如趁其尚未闖禍之前,将之引入營來,一刀殺之,永除後患才是。”
聽這孫堅竟是要勸自己殺了董卓,那張溫臉色突然一變,思索了許久,則是安撫道:“這個,孫參軍,那董卓一向在隴、蜀一帶享有威名,現在殺掉他,西進讨伐隻怕少了依靠啊。”
孫堅聞言,與其據理力争道:“将軍您親領皇家軍隊,威震天下,還依賴什麽董卓?再看那董卓今日之行徑,明顯并不把将軍您放在眼中,輕上無禮,這便是其之罪狀,将軍足可将之召來,以罪殺之。”
張溫聽了,卻又反駁道:“不妥不妥,那董卓身在隴西,威望甚高,若擅自将之殺害,恐其部衆會有反叛,若于涼州叛軍聯合,則更對我大漢不利。再者說來,那董卓率衆拼死守城,也算立有功勳,若是就這麽将之擊殺,豈不是寒了将士們的心,此事不可再提。”
孫堅見張溫拒絕地這般堅定,則是歎息說道:“唉,既然将軍您不忍心,堅也無可奈何,不過将軍您卻是要多加小心,那董卓遲早會害了汝之性命。堅乃惜命之人,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沖鋒的道路上,而非被奸賊所害,近日若有征戰,還請将軍不要将末将與那董卓調派到一處。”
張溫聞言,則是說道:“好,文台你之所求,溫曉得了。蕩寇将軍周慎不日将押運辎重抵達,屆時你便與那周慎合兵一處,一同作戰吧。”
“好,多謝将軍成全。”孫堅聞言,喜而拜道。
随後張溫則是點頭說道:“好了,時辰不早了,文台你也回你自己營帳休息吧,不要讓那董卓再起疑心。還有,今日你我所談之事,且不可叫外人知曉,尤其是董卓,切記。”
孫堅聞後,則是拱手拜道:“将軍放心便是。”随後便與張溫拜别。
孫堅回去,雖然并未将此間據細說與外人道聽,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強,今夜孫堅與張溫所談,最終還是入了董卓之耳,不過那卻是許久之後,董卓聞之雖然震怒,可卻也并未發作,隻是将之記在心間。
直到董卓日後控制洛陽,統領百官之時,才以與袁術勾結的罪名,将之殺害。
況今日孫堅與張溫述說那董卓罪行之時,在場卻還不止孫堅張溫兩人,還有一個揚武都尉,也随同參軍的陶謙,在這營帳之中将此兩人所言,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聽得孫堅所言,陶謙也在心底認爲,那董卓并非良人,還是該早日剪除爲好。
可當聽到那張溫最後的表态之後,陶謙卻是對這張溫更加失望。
“唉,還是懷念皇甫将軍在的日子,若是依舊是他統領全軍,那董卓宵小又怎敢放肆。隻可惜奸臣當道,我大漢皇帝卻被那些宦官把控,江山危矣,社稷将傾啊!”
在心底感歎了一番,随後陶謙也是緊随孫堅,返回到了自己所駐營帳暫歇,對那張溫,卻是由先前的不冷不熱,徹底轉變爲了厭惡。
臨出營帳之時,這陶謙則是與那張溫說道:“張溫将軍,某亦請調至蕩寇将軍麾下作戰,不想與那董卓同戰,免得爲其所害。”
張溫一聽,便知曉這陶謙也是站在孫堅那一邊的,不過這陶謙可是位名士,張溫一向看好,雖然聽出其口中的冷漠與怨言,卻依舊笑臉相迎道:“陶都尉說的哪裏話,你自然是在某麾下,作爲主力部隊出戰,溫又怎會将你派與旁人,日後征讨叛軍,還需陶都尉多多出力才是。”
陶謙聽後,卻是冷哼道:“哼,但願你我能得勝而還。”随即,便大步行出營帳,身後那張溫臉上的笑意卻是沒有絲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