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聽得此言,眉頭一挑,喜形于色,向那儒士問道:“賢婿可有良策?”
原來這個儒生,乃是董卓的女婿,姓李名儒,字文憂,一向深得董卓青睐,此番出兵董卓所帶兵将并不算多,這李儒便是其中之一。
李儒向前一步,朝城外望了一眼,而後則是說道:“将軍,那涼州叛賊這般傾巢而出,想來定是要在我平叛大軍抵達之前,先行強攻下這美陽,以爲屯軍之地,之後好拒守城池,與我大漢部隊打消耗戰。”
“朝廷此番征召十萬大軍出行,對于府庫錢糧的消耗是十分巨大的,若是拖得久了,不需那叛軍出擊,我軍便要悻悻而歸了,這便是那些叛軍的意圖。”
李儒不愧是董卓麾下睿智謀士,其隻略微分析,便将那邊章韓遂所謀全都猜測出來。
董卓聽後,思索一番,随即點頭說道:“聽賢婿所言,好像的确是這麽個道理,可是這又與我建立功勳,有何相關。”
“嶽丈,您想,這美陽乃如此重要之地,甚至可以直接關乎到此番平叛的成敗,隻要将軍率衆抵擋住叛軍進攻,在朝廷大軍抵達之前守住此城,便可輕松賺取這平叛涼州的第一功。”
“且這美陽城牆高深,軍械具足,朝廷大軍已然出發上路,想來不出三天便可抵達。以嶽丈麾下一衆兵将,連同美陽守軍,在此堅守三天,必不成問題,如此嶽丈還何須發愁建立不得功勳呢?”
待得李儒爲董卓講通此間細節之後,董卓則是一拍城牆,大笑道:“哈哈哈,好啊,賢婿果然多謀,聽你一番言論後,本将順心多了。傳令下去,封鎖四門,全城嚴加守備,在朝廷大軍抵達之前,所有人不可輕舉妄動,定要爲我大漢,守住此城!”
董卓久在隴西,倒也是個骁勇善戰之人,且在羌人心中,威望甚高。此地距隴西并不算遠,城中兵将對董卓之名,聽聞甚久,如今聽其發号施令,更覺魅力無限,一時間,全城軍兵皆高聲響應董卓,不敢有絲毫違背。
與此同時,在城外叛軍營寨之中,那邊章韓遂卻并不知曉已有董卓入駐城池,遠遠看到美陽城将四門緊閉,以爲城中軍兵怕了自己,皆大喜不已。
“将軍,那美陽城中,隻有區區三千士兵,隻因那城牆高深,易守難攻,我等才一直沒有攻克下來。如今兩位首領率如此之多同袍前來相助,末将敢用項上人頭擔保,不出兩日,我軍必會将這美陽攻下來!”
“我有大軍十萬,那美陽僅有區區三千部卒,你卻還需兩日時間,未免太低估了我麾下将士!”
邊章聽得那叛軍前線将領的話,則是自傲道,那位将領見邊章不悅,心中焦急,趕忙向一旁韓遂投去求助的眼神。
韓遂見後,則是笑道:“首領,那美陽地勢險要,且我軍初到,對地勢也需了解一番。一日時間,實在有些倉促,某料那朝廷大軍,行至此間還需要一段時日,不如便給這将官一個機會,限期兩日,攻克美陽吧。”
“嗯,韓遂将軍言之有理,那便依你所言,兩日之後,某要穩坐那美陽城中,靜待朝廷大軍。”
“是,末将遵命!”那員将官聽得此話,恭敬拜服,而後則是與韓遂一起,退出營帳。
出得門來,那員将官則是感激道:“韓遂将軍,還好有你在,否則邊首領要是發起火了,隻怕小人這顆項上人頭便保不住了。”
韓遂聞得,則是笑道:“邊章首領也不是那般不講道理的人,你隻管放心攻城便是,這兩日期限是你自己允諾的,若是兩日後還沒攻下美陽,就是某也救你不得。”
那員将官聽得此言先是一驚,而後則又笑道:“哈哈,韓遂将軍隻管放心便好,那美陽,守不住兩日時光的。”
“如此便好。”聽得那将官所言,韓遂也是安心說道。
一夜無事,待到第二日用過早膳之後,那員将官便率領着一萬叛軍,踏上了攻城的道路。
到得城下,見這美陽四門緊閉,那員将官則是朝上喊話道:“城裏的人聽着,某乃涼州邊章韓遂麾下部将,今兩位首領率十萬壯士前來攻城,某奉勸爾等還是早早投降的好,省的浪費我們邊韓二位首領的時間。”
這員将領喊過話後,再向上看時,卻并未見得城上有兵駐守,并且連一點聲響也沒有聽到。
其以爲這美陽城中守軍,見得涼州兵馬俱到,心中甚怕,便連夜逃走,如今這美陽,隻是一座空城而已。
想至此處,這員将官心中甚喜,暗道:“不會吧,難道這美陽守軍真的都跑了?若是如此的話,這美陽豈不是手到擒來,哈哈哈,莫說兩日一日,某隻消半個時辰,便可率軍入駐此城。待得再見二位首領之時,不知他二人會對我怎般相看。”
随即,這員将官便是下令,命這一萬大軍一股腦全部沖上去。反正這美陽已經是空城一座了,又何須再精打細算。
心中正如此想着,可待得叛軍沖至城下一箭之地之時,卻忽然聽得一聲喝喊從城上傳出,“放箭!”
随着此道命令喝喊而出,隻見那美陽城牆之後,皆有無數弓箭手現出身形,彎弓搭箭在此放射,叛軍全都以爲城中無人把守,都要争那首個攀上城牆之人,謀取獎賞,卻誰都沒有舉盾防護。
如今城中弓箭手忽然現身射擊,自是收割得一片大好人頭。
聽得身旁将士們的悲鳴慘叫,那員将官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光明前途,正在逐漸暗淡,離自己遠去。
“你們這些該死的漢軍,竟敢這般設計我,看我今日不攻克了你這城池!”這員将官也是發出了一道怒吼,随即親自上陣,與叛軍們把持雲梯,搭上城牆,而後便要攀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