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韓忠僅在起初經曆了一些慌亂之後,便逐漸恢複了冷靜。
雖然城池被官兵打開了一個缺口,可其衆所率兵馬卻并不多,而這宛城之中,尚有黃巾十餘萬之衆,若傾巢而出,圍剿那區區數千人,自然不在話下。
而如若将之全部斬殺,既可及時将那缺口補上,又可以這些潛入城中的官兵将校頭顱挑上城牆,喝退朱儁等衆,此真乃兩全之策。
想至此間,那韓忠即刻便是下令,命城中駐防東北西南兩處黃巾部隊傾巢而出,共合三萬兵馬,前去圍剿城中官兵。
可韓忠麾下餘衆将校,卻也認爲此乃絕佳美差,便紛紛請命要下城牆,去圍剿城中官兵。
韓忠一眼便看穿這些将校意圖,暴喝道:“少廢話,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就是想遠離此間險地,要去尋那清閑之事做,誰都不要聒噪,全都給我壓上城牆,萬不可叫那朱儁知曉城内動向,否則我等危矣!”
那些将校雖然心不甘願,可卻也都知曉,韓忠之言甚有道理,便也不再聒噪,再度壓上城牆,與那城外官兵進行着拼殺。
不過此時城外朱儁攻得正猛,已有部分士族蹬上城牆,與這些黃巾們開啓了最後争奪城牆控制權的慘烈白刃戰,與那韓忠多兵相接之時,卻也隐約聽得城内之事,知曉趙雲徐晃二人已經完成任務,奪得城門,而後大喜,趕忙将此消息進行傳遞。
可奈何官兵這邊朱儁也是逼得甚緊,所有官兵隻許前進,不得後退,若有臨戰退縮之人,就地正法,絕不姑息。
因此将令存在,所以使得那員将官雖有軍情,卻無法親自傳送,無奈之下,其隻得原地大喊道:“趙雲徐晃二位将軍已經成功殺入城中,兄弟們再加把力!”
聽得城牆之上突然暴起這句話來,韓忠朱儁雙方将士皆是一驚,而後則見那韓忠震怒道:“可惡,這等事宜怎會被那官兵知曉,速速與我斬殺此寮,但願消息不曾走漏!”
聽得韓忠之言,其麾下心腹部隊則紛紛抽刀朝那員官兵殺去,那員官兵眼見自己成爲衆矢之的,知曉斷無脫身機會,便也決心英勇赴死,隻不過其同時卻也想着,定要将此消息傳遞出去,于是衆人便見其在與敵交鋒之際,口中更還不斷宣揚此事,直至身中數刀,倒地不起,才斷了聲響。
周遭官兵見得此位同僚死得壯烈,心中皆有不忍,不過其乃戰士,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才是一名戰士最爲光榮之事,若是在臨死之時,還能爲大軍作出貢獻,便是戰死疆場,也是死得其所。
想及此間,所有城牆之上聽得此般消息之官兵,盡皆放聲高喝,一時間,整個城牆之上,除卻黃巾官兵之間的厮殺叫喊聲外,便多出了這麽一些零零散散的喊話之聲,氣的那韓忠下令着重擊殺着些官兵,場面倒是極其混亂。
朱儁雖在城下監戰,可卻也聽得城牆之上太過躁亂,思索之後,則是喜道:“是了,定是趙雲徐晃二位将軍已經成功,并已從城内殺至此間,正在與黃巾厮殺,才會這般躁亂。将士們,我們也該努力奮戰,萬不可叫趙雲徐晃二位将軍身陷險境才對!”
“就是,兄弟們,再随某沖鋒一波,此去定要奪下城池!”
朱儁言畢之後,則從身旁跳出一将,應聲說道,而後便見其高舉大刀,引領兵衆,攀上雲梯,攻上城去。
在見得那将親自上陣之後,朱儁身旁餘下諸将皆悍不畏死,奮勇上前。
此時,朱儁麾下最爲精壯勇武的部隊盡皆上陣,使得城頭之上黃巾壓力倍增。
而就在此時,在那宛城之中,被韓忠調去圍剿趙雲徐晃兩人之兵衆,卻是被二人引領白馬義從作爲箭矢,貫穿殺入,直殺穿了那黃巾軍陣。
原來城中黃巾,皆乃步卒,且城中道路狹窄,又擺不開陣勢,能與趙雲徐晃相交之兵将,便僅僅隻在十數之間。
而趙雲徐晃所領白馬義從乃是騎兵,以騎戰步,大有優勢,且其又以趙雲徐晃二位爲首帶頭沖鋒,隻爲殺至東南之角,爲官兵打開城門,引領朱儁大軍殺入其中,而又非全殲黃巾。
在目的明确之後,趙雲徐晃兩人并不與那些黃巾做過多糾纏,隻引領騎兵,向那人少之地進行沖鋒,黃巾士卒見其來勢洶湧,皆避其鋒芒,不多時,便被趙雲徐晃二人從中殺穿,并勢如破竹,一路殺至這東南角來。
到得此間,趙雲與徐晃二人皆下馬步戰,隻見其二者一斧一槍,血染盔袍,終于殺至那城門之處,而後徐晃大斧一揮,劈砍而下,那守城門闫,被其劈爲兩截,宛城大門,終于緩緩打開。
那朱儁眼見身邊諸将皆攀上雲梯,士氣高昂,也心頭火熱。正欲領兵親攀城牆,帶頭攻城之時,忽而見得眼前宛城大門緩緩打開。
随後朱儁定睛一看,卻見一道偉岸身軀,站在那城門之處,觀其身上铠甲,已然破損,全身數處創傷,正血流不止。唯有其那偉岸身軀,依然屹立不倒。
朱儁觀其大斧識得此乃徐晃,又見其身後趙雲同樣一席血染銀甲,揮舞一杆血色銀槍在那與敵厮殺,朱儁激動不已,聲嘶力竭地喝喊道:“兄弟們!宛城大門已開,都給我沖殺進去,剿滅黃巾,援助趙雲徐晃兩位将軍!”
“啊!沖啊!殺啊!”
朱儁一聲令下,所率兵衆盡皆沖鋒向前,宛城此城,斷無再被黃巾掌控之機,而那韓忠觀得城門大開,官兵大舉殺入城來,心中也隻覺天色昏暗,自己怕是再無出頭之日,一時卻感體力不支,栽倒下來,幸得心腹将校眼疾手快,及時将之扶起,并勸慰道。
“元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不如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