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去如何,可曾讨來什麽好差事?”
公孫瓒見衆将皆是滿臉期待之色,随即神秘一笑,緩聲說道:“朱儁與皇甫嵩兩位将軍在颍川遇阻,現正被黃巾軍圍困在長社之中。瓒已向老師讨來援救之差事,不知可算好事?”
“什麽?”聽到公孫瓒此般答複後,衆将皆驚訝出聲。
這也難怪,公孫瓒也是知曉其衆定然不願意如此,所以此番前去赴會,故意沒有帶去一人,就是怕他們會在那處阻攔自己。
便是如今局勢已定,張飛還依然在那吵嚷道:“大哥,你怎麽能答應這差事呢,想我軍衆,一路高歌猛進,南皮城,邺城這兩座城池都是我們打下來的,接下來隻要跟随大軍攻下廣宗,擒獲賊首張角,則大哥你之功勞将無人可比,你又怎能請命去救援颍川呢。”
“就是,主公,翼德将軍所言不錯,如今主公您在盧植元帥賬下,威望甚高,且還有功勞加身,又爲何要讨來這個苦差事,還要去那颍川長社走上一遭呢。”緊接着張飛,向來穩重的徐晃也是跟着勸解道。
在其餘衆将你一言我一句爲公孫瓒打抱不平之時,公孫瓒卻見荀攸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随即公孫瓒則是笑着向其問道:“公達可知,我此番所求?”
荀攸聞言,趕忙站起,而後思索一番,随即小心問道:“主公,莫不是要爲攸探尋家人?”
聽得荀攸此言,公孫瓒則是哈哈大笑道:“然也,各位将軍,荀攸軍師便是颍川人,那颍川又是黃巾暴亂的中心,換做是你們,又怎會不擔心自己家鄉安危。瓒在出軍之前便曾答應過軍師,定要前往颍川一探,如今有此機會,瓒又怎會推脫。”
公孫瓒講述到此處,隻見那荀攸翻身朝其下拜道:“攸有幸得遇主公,實乃攸之幸事,多謝主公還爲攸着想,攸,感激不盡!”
“哈哈哈,公達無需如此,瓒答應過的,自然不會食言。再者,早便聽聞颍川人傑地靈,多出人才,瓒應下此番前往,也是希望能探得幾個如公達這般大才,去往我遼東,爲我遼東分擔壓力啊。”
荀攸聽後,則是拍着胸脯說道:“主公放心,颍川多名仕,待我等抵達,攸必親爲主公謀尋良才。”
“哈哈哈,如此便好。諸位将軍都且回去休息吧,明日我等便要啓程,趕赴颍川,解救朱儁皇甫嵩二将之危,肩上的擔子并不輕松啊。”
“好,我等告退。”張飛徐晃等人聞言後,則一同拱手拜别公孫瓒,各自返回本營休息。
一夜無話,到得第二日天明時分,公孫瓒與麾下衆軍進食過後,便朝那颍川方向進軍而去。公孫瓒走得匆忙,也未曾與盧植進行辭别。
隻是公孫瓒不知的是,盧植早已将其功績上報與皇帝知曉。而且昨夜就在公孫瓒離開營帳之後,那袁紹袁術,便已經開始同劉備争奪起了接替公孫瓒的位置來。
不過這些都早在公孫瓒的預料之中,也是他想要看到的,便由他們鬥去吧。
……
颍川地界,長社之内,朱儁與皇甫嵩這兩位将軍,看着城中這些因被黃巾擊敗而無精打采的官兵們,心中也是歎息不已。
“此番黃巾爆發,無非就是些農民而已,你我二人都本以爲隻要大軍來襲,這些亂民必然一擊即潰,叛亂可平矣。可誰又曾想,你我竟會落到今天這幅田地。”
說話的,乃是漢末三大名将之一的皇甫嵩,而其所面對的,自然便是那同爲三大名将之一的朱儁了。
說起來,此番還是那些黃巾軍籌謀已久,兵精糧足,再加上官兵部隊剛剛組建,還沒有磨合完成,且又多非本土士兵,遠道而來,被波才以逸待勞給狠狠打擊了一番,徹底将朱儁所部的軍心打散,不得已,隻有退至長社一途。
若是說朱儁在那波才手上吃了敗仗,是因爲一時大意,粗心所緻,那麽皇甫嵩,則就更加倒黴了。
其實嚴格說起來,皇甫嵩所部還并沒有完全出擊,真正的與黃巾軍交過手,便聽到了朱儁全線潰敗,被黃巾波才逼退至長社的消息。
作爲一脈同出的官兵部隊,皇甫嵩自然不能坐等朱儁被黃巾屠戮,所以隻好領兵趕來,與其一同駐防長社,最起碼還能保證朱儁這支部隊,不會被黃巾殲滅。
而在進入長社駐防之後,皇甫嵩麾下所部,便也失去了與黃巾大戰一場的機會,剩下的,便隻是枯燥乏味的守城之戰了。
就在朱儁與皇甫嵩二人交談過後不久,在城外又響起黃巾軍叫陣的辱罵聲。
“你們這些縮頭烏龜,敢不敢打開城門,與我們太平軍堂堂正正一戰!”
“就是,連出來一戰的膽子都沒有,還敢自稱天兵,如今天要換主,我們大賢良師才是真正的天選之人,你們就不要再做無畏的抵抗了,還是趕快束手就擒,獻城投降吧!”
聽着城外叫陣的喊話,朱儁與皇甫嵩等人俱是惱怒不已,可卻又偏偏因雙方人數上的差異,而不能輕易打開城門,唯一能做的,便隻有守住城池,等待盧植的援軍到來。
“他們那個黃巾首領波才,能将你我逼至這般田地,倒也算是個人物。”到得此時,皇甫嵩則是忽而說道。
朱儁聽之一愣,随即也是點頭笑道:“是啊,說到底,還是怪我一時大意,着了他的道,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啊。”
“也不知盧植那邊戰況如何,他又能抽調出多少兵力,前來援救你我。”
“唉~那冀州乃是黃巾賊首張角的起事之地,又豈是那般容易攻破的,想來盧植的情況比起你我,也好不到哪去,我們還是自求多福吧,不要将所有希望都壓在别人身上。”
就在皇甫嵩與朱儁二人閑談之時,忽聽得城上将士一陣驚呼,而城下又突然聒噪起來,待得二人朝下看去,則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