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日落時分,隻見從廣宗城方向,遠遠行來一支部隊。夕陽的餘晖,将整支部隊映成一片黃色,遠遠望去,就如同黃巾軍衆的援軍一般。
望得這支部隊身影後,邺城之内黃巾将士們各個歡呼雀躍。
“大賢良師終于來解救我們啦!”
“兄弟們快快做好準備,與大賢良師及三将軍一起出城殺敵啊!”
由于被趙雲等人圍城已有兩日,無人帶領的黃巾軍并不知曉是否該出城作戰,隻得一味守衛城池。可天天被城外漢軍叫罵着,任誰都不會沒有抵觸情緒的。
并且,此時大賢良師張角及人公将軍張梁,依然在城中黃巾軍心中占有極大地位,他們堅信,自己所信奉的大賢良師一定會來解救自己的。
于是乎,在看到那支從廣宗城方向行來的部隊後,全城的黃巾都堅信,那便是大賢良師及三将軍所帶來的援軍。
就在下一刻,不知是誰帶頭叫喊道:“走啊,兄弟們,大賢良師來救援我們了,我們也速速出兵彙合大軍,共剿漢軍!”
“對,說的沒錯!”
“打開城門,與漢軍拼了!”
“沖啊!”
一時間,失去理智的黃巾軍已經将那緊閉數日之久的城門打了開來,無數黃巾将士從中踴躍而出。
看到邺城突然城門大開,那趙雲夏侯蘭及嚴綱等人皆是一愣,随即也不去管顧其他,此般絕好機會,衆人怎能錯過。
随即便将趙雲翻身上馬,高喝道:“将士們,與敵軍進行決戰的時候到了!”
随後,便聽得白馬義從的軍号從趙雲三将的口中接連響起道:“義之所至,生死相随!蒼天可鑒,”
“白馬爲證!”
最後這一句,則是有全部白馬義從一同發喝而出,其聲響天震地,直沖雲霄。
在喝喊過這句口号之後,便将趙雲,夏侯蘭,嚴綱三人,各領一軍,向那邺城黃巾沖殺過去。
與此同時,隻見遠處的那支‘黃巾援軍’,在看到邺城城門大開之後,也在瞬間提升了行進速度,朝着此間戰場奔湧而來。
待得其衆行進了一段距離之後,才終于見得其軍面龐。
原來此軍乃是當日公孫瓒從漢軍營寨之中所帶出來的,由張飛,徐晃,張郃三人統率的步軍戰隊,卻根本不是所謂的黃巾援軍。
當城中那些黃巾兵将認出公孫瓒一行真面目之後,卻悔之晚矣,其軍雖是臨時組建而成,可在張飛,徐晃,張郃這三位勇猛将帥的操練帶領下,卻也絲毫不弱與其他部隊。
隻見趙雲一馬當先,率領部隊直從黃巾中軍殺入人群,所到之處,鮮血四濺,縱觀整個黃巾部隊,全無一人能擋得趙雲腳步。
不消多時,趙雲便率領軍隊從黃巾雜軍之中殺穿出來,直殺奔入城去。
此時即便城中黃巾終于發現遠處行來部隊乃是敵軍,卻也再也無法将這城門關上,除了城外尚有黃巾餘衆在遭受殘殺之外,更還是因爲現下城門的控制權,已經被牢牢地把握在了趙雲手中。
就在趙雲率軍奪下城門之時,遠處公孫瓒所率漢軍步兵也是終于殺将過來,公孫瓒,張飛,徐晃,張郃,此四人率領軍隊及典韋的虎衛部隊一加入戰局,黃巾一方的敗勢則更爲醒目。
片刻之間,黃巾軍一方便全數敗退下來,待其退到城門之前後,卻又被早已殺至的趙雲及後趕而至的夏侯蘭及嚴綱部隊所截。
黃巾一衆進退不得之間,隻好放下最後的防守,就地投降。
“爾等本皆良人,全因受那張角蠱惑,才會加入叛軍行列。本将念爾等乃是初犯,故此特例赦免爾等性命。”見得眼前一衆黃巾兵将皆放棄抵抗,就地投降,公孫瓒則是昂首闊步,走至這一衆投降之軍面前高聲講述道。
聽公孫瓒言要赦免自己性命,這些投降之軍,當即欣喜不已,相互依偎。
可緊接其後,其衆便又聽得公孫瓒講述道:“不過,某雖放過爾等性命,可爾等先前襲擊府庫,侵擾百姓之罪,卻不可不治。爾等衆人,皆要留守于此,爲百姓修繕房屋,勤勞耕種,服役一年,待得一年之後,才可真正歸還爾等自由之身!”
聽得公孫瓒後面所講述的條件後,這些投降之軍盡皆點頭答應,且滿是感動,更有甚者,竟當場朝公孫瓒下跪拜道:“我等多謝公孫将軍寬宏大量,饒恕性命!”
有了第一個領頭人,緊接着便不斷有跟随者,過不多時,全部的黃巾降軍盡皆下拜,感激公孫瓒的大恩大德。
見得眼前此景,新加入公孫瓒麾下的張郃很難與眼前這些虔誠拜扣的人等,與先前自己所聽聞的那些十惡不赦,無惡不作的黃巾叛賊化爲一談。
随後,便見公孫瓒下令将這些‘服役者’綁縛入城,交由柳毅領人看管。
待得公孫瓒以勝利者的姿态行入城中太守府駐紮之後,公孫瓒則是爲張郃答疑道:“儁乂,吾見你從城門之時,便眉頭緊鎖,可是心中有惑?”
張郃見公孫瓒問及自己,便坦然将心中不解講述出來,道:“回将軍,屬下的确有惑,還望将軍與軍師解答。”
“嗯,你隻管說出便是。”
“好,将軍,眼下天下皆以剿滅黃巾爲己任,有所圖者,也皆以斬殺黃巾立功,可将軍您卻爲何獨樹一幟,主動與黃巾化解矛盾,不但未對那些黃巾餘黨盡數剿滅,更還允諾還其自由之身?”
公孫瓒聽得張郃所問之後,則是捋着胡須說道:“儁乂,你觀那些黃巾餘黨,可像爲非作歹之徒?”
張郃聽後,深思一番,随即答道:“不似。”
“不錯,所謂黃巾,說到底無非也就是些被生活逼迫得苦了的,活不下去了的貧苦百姓而已,隻因受了奸人蒙蔽,才會加入叛軍,卻并非他們本意。如若天下百姓人人皆有家可歸,有地耕種,日子富裕,又怎會有叛亂出現?”
“正所謂大禹治水,在疏不在堵,我等爲官爲将,也當要懂得這個道理,并善于利用啊。”最後,隻見公孫瓒語重心長地說道。
張郃聽後良久不語,而後拱手拜伏道:“将軍之宏願,果真與下屬不同,下屬有幸能跟随将軍共成大事,實乃下屬之福!”
公孫瓒與荀攸等衆看了張郃反應,則皆笑意盎然,看起來,到得今日,這張郃的心,也是終于完全的歸服與了公孫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