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衆将全部行禮,公孫瓒則是說道:“好了,都直起身來罷。”
聽了公孫瓒吩咐,衆位将官這才膽敢起身,并偷偷打量起公孫瓒來。
不過公孫瓒卻絲毫不給他們機會,領着張飛典韋徐晃嚴綱,便行至上首,問話向那越騎校尉道:“城中共有多少敵軍,我軍部隊共多少支,能派出多少兵馬上陣沖鋒。”
“回驸馬殿下,鎮守此城的,乃是黃巾軍第三頭目,‘地公将軍’張寶,是以此城之中黃巾數量足有上萬之衆,且城中黃巾賊将也頗具勇武,下官實在奈何不得。”
聽得這位越騎校尉彙報好城中黃巾之事後,公孫瓒則點頭說道:“無需以驸馬相稱,喚我将軍便好,我聽之不慣。”
“好,将軍大人。”那越騎校尉聽公孫瓒如此要求,連忙改口拜說道。
随後公孫瓒則又是說道:“還有,我軍又有多少可用之兵,若同敵軍城外決戰,又有多少勝算。”
聽得公孫瓒此問,那名越騎校尉則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啓,啓禀将軍,我軍事前并不知曉此城乃黃巾三頭目鎮守,是以盧中郎将隻派遣小校一營人馬至此,才四千之衆,前日至此,又遭黃巾賊寇襲擊,損失數百,如今可戰之兵,不過三千餘衆,恐不足以同黃巾展開決戰啊。”
“不如,将軍您且屯駐于此,待小校差人再去盧中郎将處調些援軍來如何?”
聞此越騎校尉之言,公孫瓒則搖頭說道:“不妥,如今黃巾勢大,戰事吃緊,各處戰線皆緊缺人手,老師那處對戰黃巾之首張角大軍更是如此,我們還是不要去給老師添麻煩了,三千餘衆,倒也可以一戰。”
公孫瓒在心中盤算一番之後,随即便是說道:“傳令全軍,今夜好生休整,明日一早,與城内黃巾決一死戰!”
“什麽?将軍,您說要我們同城内黃巾決一死戰,我軍隻有三千餘衆,黃巾卻有上萬人手,如何能勝?這不如同送死一般嘛。”
聽得公孫瓒此言,那位越騎校尉吃驚道,不隻是他,就是連在場其餘衆将也皆暗中搖頭,低聲言語,都有些對公孫瓒表示不滿,以爲其這個驸馬隻會言語,根本不懂行軍打仗。
可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公孫瓒執意出兵決戰,這些将領也不好反對,隻得先行答應,并希望明日兩軍交戰之時,這位驸馬大人能夠及時認識到錯誤,及早收兵,不要有太大損失才是。
……
公孫瓒定好于明日同黃巾進行決戰,自然少不得向那黃巾通風報信,當日夜間,這公孫瓒便命人将戰書綁于箭矢之上,命人放箭送入城去。
那些守衛黃巾見撿拾得漢軍戰書,趕忙送去城中決策府去,向張寶彙報。
張寶聞得此事,趕忙召集城中渠帥,共同商議。
“那些漢軍真是不知死活,前日剛遭三将軍算計,竟然還沒長記性,反倒要同我等決戰,哼,真是可笑至極。”
“如此倒也甚好,若是能一戰而盡滅其兵,則可大漲我軍士氣,此道消息傳至良師那邊,也可爲我天軍增漲威風。”
“嗯~可是漢軍突然如此胸有成竹,會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啊,若是我等堅守城池,閉門不出,漢軍豈不是也拿我們沒有辦法,且我軍損失也會大大減少。”
聽衆将你一言我一語發表過意見之後,作爲城中主帥,黃巾軍的第三号人物,“地公将軍”張寶滿是疑惑的說道。
“将軍此言,确有道理,想來此番必定是那漢軍想出的辦法,畢竟出城對決,我軍少了城池之利,必會徒增傷亡。”聽得張寶所憂,衆将之中一身材高大,黑面虬髯的關西大漢甕聲說道。
此人姓周名倉字元福,乃是這張寶麾下最爲強悍之渠帥,也是張寶之心腹,先前領軍襲擊漢軍的,便正是此人。
聽周倉如此開口,在場衆将皆不敢再言其他,而就在此時,卻是又有無數巡城守衛呈上箭矢前來彙報道。
“報告将軍,漢軍繼戰書之後,又多有帶信箭矢飛射而來,上面言及大漢安遠将軍公孫瓒親自領兵而至,明日決戰,定能破城,望城中百姓家中禁足一日,不可擅自走動,免得有所誤傷,待得一日之後,城池收服,再可自行其事。”
張寶聽得此言,心中大怒,大手一拍桌案,喝嚷道:“這個什麽安遠将軍是幹什麽的,竟如此狂妄,傳我命令,明日決戰,全軍出動,我定要打得那漢軍落花流水,看他還敢在本将面前口出狂言!”
張寶言畢,周倉則是說道:“将軍,這安遠将軍公孫瓒屬下曾有耳聞,乃是幽州遼東太守,曾率領麾下白馬義從大破草原異族,能力着實非凡,若是此人親臨,屬下以爲,我軍還是且先避其鋒芒,暫時安守城内依仗城牆之利方爲上策。”
周倉雖是張寶麾下最爲勇猛之将,可那張寶乃一粗鄙之人,以前也隻是借助周倉之勇而已,卻對周倉無甚情感。如今自己執意出兵,周倉卻在此處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這叫張寶如何能忍。
當即張寶便是呵斥道:“夠了,周倉,你雖勇武,可卻也不要忘了你聽命于誰。我意已決,無需再議!”
周倉雖也是粗人,可卻也是知曉,張寶的決斷容不得他改變,隻好隐忍不發,安靜下來。
眼看周倉失勢,餘下那些将領諸如程遠志鄧茂之流,趕忙獻上奉承,吹噓張寶明日定能大破漢軍,再創佳績等事,倒也頗懂順勢而爲,及時上位。
周倉看得那程遠志鄧茂等人圍住張寶在那吹噓,心中着實不痛快,但卻也無處宣洩,隻得強挨到會議結束後,方才自行返回住處,暗思明日決戰之事。
所有人都在爲明日之戰做着準備,卻是不知在這黑夜之中,有着一支百人部隊,乘着夜色越過城牆,已在城中暗暗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