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公子哥對着蕭山狠狠的揮動武器,劈砍下來。
他的動作非常标準,迅猛有力,步伐準确,一看就是經受過标準的訓練的。
公子哥這隻是第一招,後面還有一套連環動作。
這是高手們經過長期的戰鬥累積下來的經驗,然後編成的标準動作。
越是簡單的動作,越難于應付。
所以,公子哥對自己的優勢很有把握。
他想速戰速決。
對他來說,要是沒有在三招之内解決戰鬥,就算是輸。
但是下一刻,他的第二招卻發不出來了。
因爲,他找不到蕭山的人了。
旁邊觀戰的教練正在爲蕭山擔心,卻看到蕭山一個類似于真人的鐵闆橋一樣的動作,躲過了這一擊,然後一個轉身,就繞到了公子哥的身後。
看起來這個動作很簡單。
但是教練知道,沒有對機甲十分靈活的掌控力,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剛才的鐵闆橋的動作,近乎于完全貼地了。
這在機甲操控上,幾乎是頂尖高手才能做的動作了。
當當!
兩聲巨響,公子哥的背甲已經裂開了兩道大口子。
公子哥趕緊後撤,然後借助機動和速度優勢,再次沖上來。
這一次,他沒有想着一招斃命,而是用軍刀封鎖住了蕭山所有的退路。
想要靠着武器和機甲的優勢,步步緊逼。
這一次蕭山卻沒有躲,而是硬碰硬。
直接用軍刀對着對方的胸口刺了過去。
這一下又是正中公子哥的軟肋。
他慌忙招架,卻依舊被蕭山洞穿了前面的護甲。
好在蕭山因爲武器的長度而不得不被逼後撤,才沒有讓護甲被刺穿。
兩相對比,蕭山的機甲操控力遠勝公子哥。
要不是機甲相差太多,公子哥現在已經敗了。
“小子,有點門道啊,你這是逼得我不得不用大招了。”公子哥按下刀刃上的鋸齒開關,鋸齒轉動起來,聲音格外的刺耳。
“本來隻是想給您點教訓嘗嘗,現在看來,必須要給你全身換個零件了。”公子哥拿出了畢生所學,一道刀法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他的左手腕則悄悄出現了一個電擊頭。
隻要觸碰到蕭山的機甲,就能讓蕭山的機甲電路系統短時間的短路,造成故障。
他把這個電極頭隐藏着,隻準備等到機會合适,就一擊斃命。
他已經動了殺心。
公子哥一直十分的自負,在沒有考上武科的人群中,他的機甲操作水平絕對是頂尖的。
現在卻被一個剛剛入門的人給教訓了,這讓他面子掃地。
蕭山似乎是沒有發現對手的意圖,他依舊跟對方硬拼了幾招。
忽然,公子哥的左手猛的揮出,打在了蕭山的機甲外殼上。
一陣火光閃過,蕭山的機甲一下子停了下來。
完全失控了一樣。
“哈哈哈,果然是個新手,竟然不知道初級機甲帶有電擊頭。”公子哥獰笑着逼近了過來,高高的舉起了手裏的軍刀。
丁婉怡驚恐的大叫着:“教練,我們認輸,趕緊中止比賽。”
旁邊的朱世傑也焦急的想要沖進去。但是鐵鎖鎖住了大門,外人根本無法進入到實戰室裏面。
教練無奈的搖搖頭:“小丁,除非決鬥者認輸,否則我無法中止比賽。”
“小子,你放心,我會讓你留着一口氣不死,到最後才死在救護車上,這樣的話,我就不犯罪。而你,也死定了。”公子哥興奮的說道,他的軍刀狠狠的刺向蕭山的胸口。
按照夏族的法律,決鬥者不能傷人性命。
現代的醫學發達,隻要有一口在,就能通過先進的醫學設備救回來。
所以,隻要在決鬥中受傷的人在進入救護車的時候是活的,那麽決鬥者就無罪。
至于上了救護車,卻沒能搶救回來,那是醫院的責任,跟決鬥者無關。
所以,公子哥才會這樣說。
“啊!”丁婉怡捂住了眼睛。
朱世傑也有些不敢看。
這比他參加的決鬥可殘酷多了。
這個公子哥明顯是想要蕭傑的命,所以對蕭傑是下了死手。
而且,看樣子這個公子哥絕對不是個新手,應該是個慣犯。
手裏很有分寸,所以才敢對蕭傑下死手。
“謝謝你的提醒。”忽然公子哥發現自己失去了目标,隻在耳邊聽到了這句輕微的話語。
然後他就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巨大的撞擊聲,而自己的後背被一個冰冷的東西給刺了進來。
一大口血從他嘴裏噴了出來。
公子哥沒有看到,但是教練卻看得很清楚。
剛才似乎處于短路狀态的蕭山,忽然恢複了,他直接一個前空翻,高高的越過了公子哥的機甲,落在了他的身後,他的軍刀狠狠的刺入了公子哥厚厚的機甲裏。
“叫救護車。”教練趕緊終止了比賽。
蕭傑沒有拔出軍刀,因爲他知道,拔出來,這個家夥很快就會死掉。
他就要以彼人之道還施彼身。
公子哥想要他死在救護車上,他就要讓公子哥也死在救護車上。
一報還一報。
等到救護車來了,他才會拔刀。
等到公子哥上了救護車上,還會有一口氣。
除非救護車上的醫生對他用納米修複機器人,否則休想救他回來。
但是一般的救護車,可沒有配備納米修複機器人這麽高科技的東西。
就算是有,在沒有得到家屬的許可下,也不會使用。
在這個世界,人命不值錢。
死人的事每天都在發生。
戰場上每分每秒都在死人。
死人不要緊,但納米修複機器人這麽貴,可不敢随便使用。
果然,救護車來了,蕭山就抽出了軍刀,順便把機甲給摧毀了。
這個家夥就算是死了,他的家屬也必須賠償機甲館一套新的機甲。
這就是勝者爲王的規則。
蕭山早就見慣了屍山血海的場面,殺一個公子哥,毫無壓力。
“走,吃飯去。”蕭山卸了機甲,一身輕松的走了出來。
看不出來,他剛才才殺了一個人。
既不激動,也不慌亂,就像是剛才他殺的隻是一條魚一樣。
剛才軍刀拔出來的時候,公子哥原本一直慘叫的聲音馬上虛弱了下去。
送上救護車的時候,剛剛還有一口氣。
就算是外行也能看出來,這個家夥必死。
“啊,吃……吃飯?”朱世傑有些回不過神來。
丁婉怡追上來說道:“我請你們吧。”
一家路邊燒烤攤,三人情緒激烈的讨論着剛才的一戰。
不,不是三人,是兩人,蕭山幾乎沒有參與,隻是偶爾在兩人的追問下,說一下細節。
“你不是被電擊了嗎,怎麽好像沒事一樣?”朱世傑追問道。
蕭山一口咬下一塊肉串,随口說道:“我關掉了總開關,斷掉了電路系統,電擊無效。”
“你這麽知道他要電擊的?”丁婉怡問道。
“這是基本小套路。你多查閱一下資料就能知道,初級機甲那些标準動作,都有應對措施的。那個公子哥,玩的都是套路,我直接給他一個反套路,就搞定了。”蕭山随意的說道。
“我去,學機甲還要查資料、背書?”朱世傑的臉頓時變得苦哈哈的,“我就是不想學習,才去考武科的。沒想到還是逃不過看書學習啊。”
“哈哈……”丁婉怡和蕭山都笑了。
這算是蕭山來到這個世界最輕松的一天了。
回去的路上,朱世傑不順路,先走了。
隻留下丁婉怡和蕭山。
“蕭山,那個鍾立雄家裏有點背景,你要小心點。”丁婉怡有些擔憂的說道。
蕭山不以爲意:“夏族嚴令禁止殺人,我又不會接受他們的決鬥要求。還有,我馬上就要考文科了,一旦考上,就是夏族的重點培養對象。諒他們也不敢怎麽樣。”
丁婉怡轉身面對着蕭山站着,歪着頭認真的打量着蕭山:“原來,你都考慮好了,所以才會接受他的挑戰。你比我還小半歲,怎麽就能考慮到這麽多?”
蕭山心裏歎息一身,自己可不是十八歲的莽撞青年,自己已經是個快三十歲的大叔了。
而且擔任過太空軍指揮官都有四五年時間。
要是沒有這點判斷能力,自己豈不是白混了。
“可能我比較早熟吧。”蕭山的視線被路邊的一個賣毛絨玩具的小攤給吸引了。
裏面有一個毛絨小熊。
記憶一下子洶湧而來。
當初自己剛剛穿越的時候,丁婉怡一直在照顧自己。
她最醒目的标志就是一直随身帶着一個毛絨小熊,就跟這個攤子上的小熊一模一樣。
“嗯,你确實夠早熟的。我比你大半歲,可是我覺得在你面前,我就是個被你照顧的小女孩。”丁婉怡說到這裏,偷偷的看了一眼蕭山。
但是蕭山似是沒有聽到,他徑直走到了玩具攤前,拿起了那個毛絨小熊,問了價格,就買了下來。
自己住院的時候,她把這個小熊送給了蕭山。
在那艱難的兩個月裏,蕭山就是在小熊的陪伴下度過來的。
出院的時候,蕭山又把小熊還給了丁婉怡。
現在這個世界,蕭山覺得,丁婉怡應該需要這個小熊。
“送給你的。”蕭山微笑着将毛絨小熊遞給了丁婉怡。
丁婉怡的臉微微的有些紅了,在霓虹燈下,俏麗的容顔格外的動人:“你爲什麽送我禮物?”
蕭山愣了一下,自己總不能說是上一個世界,丁婉怡最喜歡這個小熊吧。
“它需要你的關心。”蕭山想到了一個理由。
丁婉怡接過小熊,一顆心在夜風裏融化了,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情感:“那你呢?”
但是丁婉怡沒有得到回答,擡頭一眼,發現蕭山已經轉身向前走了,似是沒有聽到。
但是其實,蕭山聽到了,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自己的使命是要拯救原來的世界,自己的意識終究有一天會返回那個世界的。
他相信,卓弘博教授、莫振甯教授和孫三強教授會一直保留自己的軀體,等着自己的意識歸位。
丁婉怡剛才接過小熊的時候,目光中的喜悅和情意,他能清晰的感覺到。
但是,英雄最适合孤單。
尤其是他即将面對的是巨大的挑戰。
大主宰,這個在整個世界如同神靈一般的存在,就是蕭山的敵人。
孤單的英雄,才能無牽無挂的去面對這樣強大的敵人。
……
一處豪門大宅裏。
一個男人面目陰沉的看着鍾立雄的屍體,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着。
“誰殺的我兒子?”男人憤怒的嘶吼着。
“蕭山,機甲館的學員。”旁邊的随從說道。
“有沒有把他抓起來?”
“主人,他……沒有違規。一切都是合規的。上救護車的時候,公子……還有一口氣。”随從緊張的說道。
男人狠狠的抓起茶杯摔在地上:“這是誠心的。給我查,把這個小子的底細查出來。”
随從趕緊答應下來。
一個相貌陰冷的男人走進來,低聲問道:“誰殺了小雄?”
“弟弟,你來了正好,一定要爲小雄報仇。”男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是鍾立雄的父親鍾達仁,而相貌陰冷的男人是鍾達仁的弟弟鍾楚文。
鍾楚文查看了一下鍾立雄的屍體,擡起頭說道:“讓我看看他們決鬥情況。”
半小時後,鍾楚文擡起頭:“這個家夥确定是才學習機甲沒多久?”
“我問過機甲館的教練,最多半個月。”鍾達仁說道。
鍾楚文冷笑一聲:“那就有戲。視頻拷貝下來,我會上傳給警局,請求警局進行感知者分析。想要這個小子死,隻有以感知者的身份搞他才行。”
“他是感知者?”鍾達仁驚訝的問道。
“有可能是。這麽短的時間裏能把機甲操作到這個程度的,不是天才,就是感知者。”鍾楚文說道,“警局對于感知者,一向是毫不留情的,甯可錯殺,也不會放過。隻要以感知者身份搞他,他就死定了。”
……
蕭山發現了一個自己無法解釋的事情。
他發現,丁婉怡把小熊當做了她最珍貴的東西了。
她把小熊綁在背包帶上,随時帶在身邊。
很顯然,丁婉怡喜歡這個小熊,是因自己而起的。
但是自己送她這個小熊,是因爲這個小熊是她最喜歡的。
那麽問題來了,到底是因爲她喜歡小熊,自己才送她的小熊;還是因爲自己送了她小熊,她才喜歡這個小熊呢?
這好像成了一個悖論,一個怪圈。
這個悖論,他決定有機會跟量子理論專家莫振甯教授去讨論讨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