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成搖搖頭站起來說道:“各位,越早做出選擇,越對你們有利。懷老都出面了,你們竟然還在觀望。還記得當年分流下崗嗎?最先跳出困境、搶先下海的人,是收獲最大的人。是當年的弄潮兒。”
張大成轉眼看看花流雲:“花老闆,我記得,你好像也是那個時候下海的,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吧。”
這句話點醒了花流雲。
當年跟現在也是很像。
大部分的人都在哀怨,都在抗議,到處上告。
但是像花流雲這樣的少數人敏銳的嗅到了異常,他們轉身就開始下海,甩掉了大鍋飯,開始單幹。
也許,就像是張大成說的那樣,率先做出決定的,都會搶到最好的資源。
他不再猶豫,馬上站了起來說道:“張隊長,我報名。”
音響師小陶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花流雲可是個億萬富豪,賺的錢一輩子都花不完。
怎麽竟然要去當建築工人呢?
“啪”
花流雲直接拍了了小陶一巴掌:“愣着幹什麽,趕緊報名。你們放心,我都去了,你們絕對不會吃虧。”
這個時候,才有人勉強跟着花流雲開始報名。
兩小時後。
某處機關單位。
蔚雅詩也面臨着分流。
她感覺十分的沮喪。
剛剛跟男友分手,現在又被單位要求分流。
而且還是分到建築工地去。
雖然編制、職務都保留,但是想想要去建築工地,她就有些膽怯。
這個工作是她那麽辛苦才争取來的,現在轉眼就要失去了。
她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有些機關單位需要一些漂亮的女孩來撐場面,蔚雅詩就是因爲這個不能擺上台面的原因破格被招收進機關的。
所以,機關裏的人都把她當做了花瓶。
這讓蔚雅詩很不舒服。
所以,蔚雅詩一直在用自己的努力想要證明自己不是個花瓶。
可惜收效甚微。
機關裏,講究論資排輩,講究先來後到。
除非,走捷徑。
張大成已經講了很久,但是卻依舊得不到一點點的回應。
這些機關的人都是安逸舒服慣了的。
他們怎麽可能願意去工地做活呢?
那可是體力勞動,他們這些機關的人最看不上的職業。
“我們哪有力氣幹建築活。張隊長,我們都是機關人,哪一個進來不是打破腦袋才弄到編制的,你現在說讓我們走,我們就走,我們以前的工作都白做了嗎?”會計馮姐不屑的說道。
張大成認真的說道:“各位,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爲什麽不給你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呢?這可是國家的号召,哪一次國家會虧待那些積極響應的人?”
其他人依舊沒有一點反應。
但是,這句很普通的話卻打動了蔚雅詩。
她感覺自己的生活必須要打破一些什麽了。
她要徹底的與過往一刀兩斷。
也許,去工地就是自己重新開始的最好機會。
現在的她,也需要繁重的勞動來讓她精神上麻痹自己,這樣才能讓自己暫時忘了羅俊良。
“我報名。”
原本沉寂的會場一下子沸騰起來。
會計馮姐冷哼一聲:“喲,新來的想掙表現了。天天打扮的狐狸精似的,早該去改造了。”
在機關裏,那些步入中年的女人們總是天然的嫉妒仇恨年輕漂亮的女孩。
因爲,各種露臉掙表現的機會都會優先挑選年輕漂亮的女孩。
什麽領導接待啊,各種頒獎儀式啊,電視采訪鏡頭啊,這些都會找上年輕女孩們。
她們這些人老珠黃的老人們自然感覺到不公平。
蔚雅詩沒有理睬這些人。
她自從進入單位後,因爲相貌出色,一直就受到各種嫉妒和排擠,還有人說她是靠不光彩的手段才弄到編制的。
各種流言滿天飛。
要不是羅俊良的安撫和支持,她早就崩潰了。
現在,她和羅俊良已經成了過去式,她必須要獨立面對其他人的挑戰。
也許,這一次的分流,就是她的最好的機會。
一個證明自己不是花瓶的機會。
張大成認真的看了一眼這個漂亮的女孩,感覺有些詫異。
他這一路過來,幾乎沒有招到什麽工人。
上頭是按照幾個步驟來執行分流計劃的。
第一步是自願,這将會把那些積極響應國家号召,對國家無限信任的人篩選出來。
第二步就是精簡,會把各個單位的人員進行大量的精簡。精簡下來的人員分流到一線。
第三步就是轉崗,等到兩個月後,會縮減大量的工作崗位,裁員,然後實行轉崗。
第四步就是針對一直拒不執行的人,等到全民總動員令一發布,将強行安排新的崗位,拒不執行者,将以違反全民總動員令處理。
這個後果,沒有人可以承受。
所以,越早響應,越早得利。
而且還會受到重用。
可惜的是,能看清楚這一點的,隻有極少數的人。
大部分最後被強行安排的,根本沒有機會選擇崗位,也沒有機會得到重視。
“好,你很勇敢,也很有遠見。諸位,我最後問一下,還有人願意參加分流的嗎?”張大成問道。
一片沉寂。
不僅如此,那些人還用含義複雜的目光盯着蔚雅詩。
有惡毒的,有不屑的,也有嘲笑的。
從一個有國家編制的崗位分流到建築工地,怎麽看怎麽像是腦子壞掉了。
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世界上的事往往都是如此,隻有嗅覺特别敏銳而且性格果斷的人,才會真正把握到最好的機會。
他們現在鄙視蔚雅詩的舉動,以後他們卻隻有羨慕嫉妒恨的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