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則是看着賀魯玩味一笑：“正常來說，他應該是有兩個卵子。閹一半的意思，就是說先割一個卵子。如果他還不說的話，那就再割了他的另一個卵子..”
鳳凰聽到這兒，不禁臉色微紅的沒好氣瞪了眼周遊。這家夥，實在是陰損，簡直壞透了。
而周遊接下來的話，卻是讓鳳凰都聽得漸漸臉色略有些發白了起來：“如果割了兩個卵子他都還不說的話，那就割了他的鼻子、耳朵，挖出雙眼來，我想突勒的好戰貴族們怎麽也不可能擁護一個沒有卵子，沒有鼻子、耳朵和眼睛的東西來做首領吧？”
“再不招的話，就斬了他的雙臂、雙腿，把他泡在壇子裏..”周遊淡然随意般的繼續說着，聽得周圍負責審問的幾位内衛和獄卒都是臉色發白了。
“别說了，别說了，我招..我招，我什麽都招！”賀魯也終于是有些崩潰了般的聲嘶力竭顫聲連道。
鳳凰聞言頓時目光一亮的忙上前問道：“說，你們來神是要見誰，朝中的内奸是誰？”
“我..我們是來見狄仁傑的，”賀魯此話一說出口，鳳凰頓時表情凝滞了，周遊也是臉上的笑容淡去了。
緊接着鳳凰便是有些驚怒起來：“賀魯，到了這時候了，你竟然還敢戲弄我們，真以爲我們不會把你怎麽樣不成？”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賀魯咬牙說道。
看他似乎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鳳凰不禁下意識的看向了周遊，而周遊卻已是懶得再和他啰嗦了，直接轉身說道：“讓人給我直接割了他的兩個卵子。”
“他現在的傷勢過重，真要是現在閹了他，别說是割兩個..就算割一個他恐怕也撐不住會死的，”鳳凰追上來低聲連說道。
轉頭看了眼鳳凰的周遊，便是不置可否的直接向外走去了：“那你就自己想想該如何向陛下交代好了！”
“你..”聞言一滞的鳳凰，有些羞惱的一跺腳，而後便是轉身冷然看向了賀魯，看得賀魯心中忐忑發虛才突然沉聲說道：“來人..”
俗話說最毒婦人心，這女人要是狠起來，那可就真是沒有男人什麽事了。
就在鳳凰準備讓人真的将賀魯給閹了，将宮中一位最擅長此事的內監總管都給喊了來，準備動刀子了，而賀魯也險些崩潰支撐不住時，狄仁傑突然來了，阻止了此事，保住了賀魯的卵子。
唐唐天朝，真要是閹了突勒咄陸五部的可汗，實在是有失體統，甚至可能會激起突勒人的同仇敵忾之心。
所以，阻止了鳳凰之後，狄仁傑便是火速進宮向武則天提議将賀魯交給吉利可汗處置。這樣，既顯示了天朝氣概，且不管吉利可汗殺不殺賀魯，都将引起突勒好戰貴族的不滿，甚至可能引發突勒内部的内讧。
狄仁傑這個提議，乃是陽謀！若是一切謀劃順利的話，甚至可能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解決邊患，自然是令得武則天欣然贊同。
而同時，由于武則天決定在吉利可汗壽誕之時派人前去賀壽，并選一名宗室之女嫁給吉利可汗，以解邊境紛擾，鞏固和突勒的友好關系，在各宗室王公都找理由推诿時，南平郡王武攸德突然前來求見，欲要獻女輔國。
對此，武則天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也是大概猜到了武攸德這麽做的原因所在。因爲之前狄仁傑查到了武攸德夥同其姑表兄弟河西軍械局司正趙永榮倒賣軍械之事，武攸德顯然是得到了消息，想要獻女自保。
不過狄仁傑卻是有了些懷疑，因爲武則天十多日之前就已是下诏欲選宗室之女和親了，武攸德若是爲了自保，就該早些來獻女的，爲何還要拖延時間？巧的是，賀魯剛被抓住沒多久，他就來獻女了。看似兩件事沒什麽關系，但如此巧合還是讓狄仁傑有些疑慮的。
緊接着，狄仁傑又碰到了銀匠失蹤案，足足二十三名銀匠受雇外出做工，一去就是兩個月都沒有音信，不知死活的，其中的蹊跷自是不言而喻。
通過詢問雇主的情況，狄仁傑他們很快确定了雇傭二十三個銀匠的乃是同一個人，而且是一個身高不足五尺、手有殘疾的矮子。
如果銀匠還在城内的話，那麽在一些金銀器作坊查探不到，最有可能就是被請去了豪門大戶之中。需要這麽多銀匠做的活，肯定不是小活。而金銀器的制作，是需要大量的金銀以及木炭。
通過查探有沒有那個大戶人家近來購進過大量金銀以及木炭，曾泰很快查到了匠作大監沙爾汗府中曾購入了大量的木炭。
所以，狄仁傑特意帶着李元芳去了趟沙爾汗的府上。李元芳借着上茅房特意到府中後院查探了一番，果然是發現了在後院的一個房間中存放着大量的木炭以及一些紅色的泥土。
隻是沒有發現那些銀匠，也并沒有發現沙爾汗府上購入過大量的金銀，也就沒有有力的證據能夠證明銀匠失蹤和沙爾汗有關系了。
緊接着，曾泰又查到了兩個月前有二三十個人深夜出城的事，很快從留下的線索确定了那些銀匠已經出城。
自然，狄仁傑他們也就将追查的重點放在了城外。不過就在他們準備出城追查的前一天晚上，周遊突然來到狄府，特意向狄仁傑詢問了今天查探銀匠失蹤案的情況。
“大人，你是說，沙爾汗府中有數萬斤的木炭？早就購入卻沒有用過的木炭？”特意問了此事，在狄仁傑确定之後，周遊頓時裝作一副猛然想到了些什麽的樣子，顧不得和狄仁傑多說，便是急忙離開了狄府。
而另一邊，有禁軍在外守衛的善金局中，随着一批大額金銀的送至，待得負責押送金銀的禁軍離開後，一場殺戮便是在善金局内展開了。
幾乎在善金局内厮殺開始的同時，外面守衛的禁軍便是聽到了動靜。而在他們意識到不妙沖進去後，緊接着又是有一些人沖殺進去，後面還跟着大量的弓弩手。
這些人大多都是穿着千牛衛的服飾，實則是内衛府的人馬，正是周遊調派而來，早已在善金局外潛伏的。
善金局内，以烏勒質爲首的數十位神秘騎兵馭風者正大肆屠戮着局内之人，哪怕是禁軍進去也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被屠殺般剔成白骨。
不過，當随後殺進來的一群内衛好手出手後，再加上那些翻到牆上的弓弩手，頓時讓烏勒質意識到情況不妙：“不好，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