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點頭自信一笑的連道:“當然,不然你們以爲宗主來到京城一兩年了,辛苦操勞,爲什麽身體非但沒有變差,反倒是好像更好了,而且病情也并沒有多少反複?”
“難道你已經..”夏冬聽得神色一動,而周遊也是點頭道:“沒錯,這一兩年,其實我一直都在用我的血給晏大夫入藥。一開始,隻敢少量的用,以防有什麽不适的反應。待得晏大夫确定沒什麽問題,我的血的确是對宗主的病情恢複有幫助後,慢慢才用得多了些。”
“周遊..”梅長蘇看着周遊,話剛開口,就已是有些哽咽了起來,眼眸也是泛紅了。
他萬萬沒想到,周遊竟然暗中爲自己付出了這麽多,而他還曾有些懷疑周遊..想到這兒,梅長蘇不禁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起來。
“的确是恢複了不少,”蔺晨上前爲梅長蘇把脈感應後,不禁點頭道:“本來還以爲是那太極拳法的緣故,現在看來,周遊的血的确是有些特殊。不過,長蘇這病已是深入骨髓,病根深重。想要祛除病根,難啊!”
“就算你把你的血全給他喝了,也不見得能拔除病根,”蔺晨說着看了眼周遊搖頭又道:“不能除去病根的話,喝再多的藥,練再多的拳,也隻能緩和病情,而無法根除。有這個病根在,他的身體就難以真正恢複。”
周遊聽得眉頭皺了起來:“蔺少閣主,難道,宗主的病就真的沒辦法救治了嗎?”
“本來的确是希望很小的,可如今,我卻是已經有幾分把握能夠救好他了。但是,還缺一味藥材。若是能找到那味藥材,再加上你的血來入藥,那就有治好的希望了,”蔺晨接着道:“到時候,就算無法讓他長命百歲,也能讓他如正常人一樣,多活個二三十年。保養得當的話,活到頭發白了是沒問題的。”
一聽蔺晨這話,周遊和一旁的聶鋒、夏冬不禁都是目光一亮的臉上露出了喜色來。
“不過..”蔺晨轉而一開口,頓時讓周遊他們又有些緊張了起來。
而後隻聽蔺晨略微頓了下才對周遊道:“你小子,就算你的血有些特殊,以後也别讓太多的人知道。否則的話,小心被人當補品抓去給吸幹了。”
聶鋒和夏冬聞言都是笑了起來,就連梅長蘇也不禁有些莞爾,微微一愣的周遊,也是哭笑不得,随即道:“放心,能将我抓去放血的,恐怕這世上還沒幾個。想喝我的血,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有這個口福的。當初,也就是晏大夫在給聶大哥治療時,我在他喝的藥裏放了幾次血而已。”
“什麽?我喝的藥裏也有你的血?”聶鋒聞言頓時臉色微變的瞪眼看向周遊。
“當然了,不然你覺得你怎麽能恢複得這麽快啊?”周遊白了他一眼道:“現在,你的身體裏可是流着我的血呢!”
周遊後面這句話,自然是開玩笑的,不過聶鋒反倒是當真了般,連拉着周遊的手感動的道:“周遊,好兄弟!以後,你就是我聶鋒的親兄弟了!”
“行,親兄弟就親兄弟,咱們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麽樣子,”周遊說着連忙抽回手道。
一旁同樣有些好笑的夏冬,也不禁道:“這麽算起來,周遊,你和小殊可也是親兄弟了。”
“當然!”而不待周遊開口呢,梅長蘇已是面帶笑意的雙眸泛紅濕潤般看着周遊道:“能有這麽一個兄弟,老天待我林殊不薄了。”
接下來晏大夫繼續爲梅長蘇調理着身體,靜等着甄平和衛峥他們找到蔺晨所需要的那一味藥材冰續草,爲蔺晨最後給梅長蘇治療做準備。
與此同時,周遊也是配合着靖王,在通過隽娘查探确認,以及夏江的夫人給言侯的名單迅速清理着夏江所掌握的所有璇玑公主曾留下的力量,掃清了這些隐藏在暗中的不安定因素。
終于,謝玉身死的消息傳到了京城,夏江最後的親信出手刺殺莅陽長公主時,也是被從南楚趕回來的蕭景睿解決。而莅陽長公主和蕭景睿看了謝玉留下的手書供詞後,也是知道了當初赤焰軍逆案的真相。
在平反冤案前,甄平和衛峥他們也終于是帶回了苦尋多年的冰續草,蔺晨也是正式出手,以周遊的血來入藥,着手用冰續草煉制起了能夠治療梅長蘇的冰續丹來。
而與此同時,在梅長蘇和靖王他們的充足準備下,也終于是确定了由莅陽長公主在梁帝壽宴上攜謝玉的手書供詞代謝玉供罪自首,以迫使梁帝下旨重審赤焰軍舊案。
一切都進行得很是順利,就在梁帝的壽宴上,莅陽長公主高舉手書,不顧梁帝的喝止,一一細數謝玉的罪狀,揭發了當年赤焰一案的真相。
梁帝自然是龍顔大怒,但最終,面對所有宗親朝臣們紛紛上前附議要求重審赤焰軍舊案,大受刺激的梁帝幾乎要崩潰..
事到如今,看到連如今已是太子的靖王都要求重審赤焰舊案,梁帝如何還不明白,今日的局面完全是太子一手促成的,而他已是無力掌控朝局了,因爲他已失去了人心。
梁帝知道大勢已去,自己已無從選擇,不得不答應下旨重審赤焰軍一案。
短短一個多月後,案子便是成功審結了,祁王、林氏和赤焰軍的冤情得以大白于天下,梅長蘇也終于是完成了他多年謀劃欲要爲冤死之人洗雪沉冤的目标。
可是,不等他安心修養治病呢,忽然大渝、東海、南楚、夜秦和北燕同時來犯,邊關告急,梅長蘇又不得不向太子請命去對陣赤焰軍的老對手大渝。
無法阻攔住梅長蘇,周遊、蔺晨等人也隻能随梅長蘇一起出征了。
其實梅長蘇如今的情況還不錯,雖然身體依舊是有些虛弱,可病情已是許久沒有複發了。隻是,此番北上去苦寒之地作戰,行軍辛苦奔勞,對戰時又要多耗心神,梅長蘇能否撐得住,實在難說。
出征之日,身着親兵铠甲,腰佩長劍的周遊,随蔺晨他們策馬行進在梁軍的大隊人馬之中,看着前方同樣一身铠甲風姿不減當年般的林殊,不禁有些無奈:“哎,辛苦命啊!還要去打仗!”
“我說,蔺少閣主,你配制個藥丸,怎麽耽擱了這麽久啊?你要是早點兒治好了宗主,我也不用跟着再一起跑一趟了,”周遊轉而對蔺晨道。
蔺晨則是笑道:“誰說我耽擱時間了?我早配了一些冰續丹給長蘇服用了,他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還服用最後一次就可以了。”
“什麽?宗主已經快好了?那你不早點兒告訴我?還要騙我跟你們一起去打仗?”周遊聞言頓時一瞪眼。
“不這樣,你怎麽肯跟着一起來呢?”蔺晨自得一笑:“長蘇雖然好得差不多了,但此番北上作戰,誰知道會出什麽意外?真到他撐不住時,你的血沒準還能夠救命呢!”
周遊聽得心中郁悶無語,好險沒吐血三升,丫的,真把哥們當人形補藥了啊?合着我的血能包治百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