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鍋裏鏟出來的青粑粑，就一團一團的，卻是沒有規則的團團。
“這個現在可以吃嗎？”顧清茗和顧奶奶都睜大眼睛很是好奇的問道。
外婆點頭說道，“現在可以吃。隻是，不是很熟，會有些粘牙！”
“爲什麽不全部煮熟啊？”顧清茗疑惑的問道。
外婆說道，“煮太熟，等包了餡，再蒸出來吃，就有些太軟，沒有韌性，就沒有這種嚼勁了。親家母，這個也可以吃，沾點醬油辣椒，還是不錯的。”
隻是顧奶奶不是很吃辣！
顧奶奶點頭道，“我就這樣吃，也不錯的！”
說罷，用手捏了一小團放進嘴裏。
顧清茗瞧着奶奶用手吃青粑粑，頓時有些無語。
奶奶入鄉随俗還真快啊。
鄉下人就算在愛幹淨，可在自家做飯，不可能天天帶塑料手套之類的，那樣不方便不說，那塑料手套之類的，還并不比手幹淨。所以，隻要把手洗幹淨，該用手抓就用手抓。
這次大家爲了做青粑粑，也都把手洗得幹幹淨淨的。
顧清茗也捏了一小團放進嘴裏，嗯，有嚼勁，不過因爲粑粑不是很熟，所以，是有些沾牙的。
第一鍋青粑粑煮好後，又有兩桶打好的米漿倒入鍋裏，開始煮第二鍋！
小表弟石智遠負責燒火，大表弟石義博負責揉團。
粑粑沒有規則，石義博負責揉壓成一團成橢圓形。
在這期間，大爺爺和小爺爺家一衆人女人過來幫忙。
這裏人太多了，根本轉不開身。
大家就把東西搬到大院子中。
院子寬大，能容納很多人，大家也都能放開手腳幹活，而不會覺得擁擠。
兩家女人過來後，就有兩人和石義博一樣揉壓成團。
再有三四個人負責，把壓成團的粑粑，揉成直徑大約五六公分的長條。
然後，再從長條中捏小團下來，小團揉圓搓扁成餅皮。
這粑粑餅皮就用來包餡了。
桌子上五六種餡，各種餡都會包。
顧清茗和顧奶奶也參與壓餅皮，包餡。
壓餅皮，是需要工具，嗯，用舀水的塑料瓢子，用那種不鏽鋼盆，當然還有壓模工具。
壓了餅皮後，連幾個孩子對包餡很感興趣。
外婆和大舅媽去找蒸籠子，用竹篾編的蒸籠，很大，是直接放在大鍋裏蒸煮的。洗幹淨，擦幹淨，上面放一層過濾的那種網布。
大家把包好餡的青粑粑一個一個放在蒸籠上，整齊的排好。
等整個竹篾籠子都放滿後，就可以放鐵鍋時蒸了。
很多孩子喜歡不包餡的長條子，所以，在每一籠裏都有青條子。
人多力量大，很快，一籠子就弄好，二舅媽直接端到大鍋裏蒸去了。
顧清茗一邊包青粑粑，一邊問道，“這是要蒸多久啊？”
外婆說道，“蒸粑粑，必須先燒開水，然後一般蒸15－20分鍾就差不多！”
顧清茗眼睛亮了亮。
十多分鍾後，就可以吃上成品了。
顧清茗瞅了一眼，放下貴婦人身份的母親，很是熟練的揉壓米團，搓成長條，再捏小團，放到一邊，讓人壓成餅皮。
“媽，你還會做這個？”顧清茗問道。
她記憶中的母親，那是高貴優雅，現在這麽接地氣，倒有些讓她意外。
顧媽媽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孩子，把我當成什麽，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太太？我可是從小在這個家裏長大的。家裏不知做了多少次粑粑了，我肯定會了。哼，你這孩子，可别小瞧你老媽，我在村子裏可是出名的心靈手巧。做什麽事，那都是又快又好！”
顧清茗，“……”她還真是沒看出來。
她一直以爲她老媽的模樣，即使出身在農村，可有這麽多人疼愛，估計也是不會幹活的那種。
在家裏，爲了家人，是偶爾會下廚的，說實在的，做的飯菜，嗯，是一般般的味道。不過，老媽煲出來的湯，卻很是好喝！
顧清茗以前跟着父母來外家時，都是年底，匆匆而來，匆匆而回，還真沒有吃過這裏的特産米果。
旁邊的小奶奶笑着說道，“這倒是實話。淑兒啊，人長得漂亮不說，還聰慧不已，心靈手巧，做什麽，看一遍，就學得有模有樣。”
“這丫頭性子太野，”外婆沒好氣的說道，“做什麽事，都坐不住兩分鍾，就跑了。就像得了多多動症一樣。好在，囡囡溫柔娴靜，不像你，讓人氣得肝疼！”
顧媽媽頓時有些委屈的道，“媽，我性子哪裏野了。我隻是好玩一些罷了。”
外婆說道，“你那是好玩嗎？如果不是親眼确定，我生的就是一個閨女，我都以爲我又生了一個兒子呢。爬樹掏鳥蛋，下河摸魚，甚至是跟着一群男孩子去捅馬蜂窩。馬蜂窩是能随便捅的嗎？這不，這一群孩子捅了馬蜂窩後，就被馬蜂追跑了。有幾個孩子被蟄的滿身般包，哦，她到是聰明，知道拿火把煙熏那群馬蜂，倒是沒有蟄到。”
“噗嗤！”顧奶奶笑着道，“淑兒還真是聰明。親家母，那會淑兒幾歲啊？”
“十歲！”外婆說道，“那夥人，就她年歲最小，其他人都是十二三歲。有兩個孩子被蟄了後，竟然鬧上家來，說如果不是她拿着火把煙熏馬蜂，馬蜂根本不會亂跑亂飛，蟄到了他們。蟄了滿身包，就要去醫院打針，讓賠醫藥費！”
“哈哈……”顧奶奶一邊包青粑粑，一邊笑着道，“看來淑兒小時候闖了很多小禍啊。”
“可不是！”外婆點頭道，“更氣人的是，這孩子闖了禍，一群大老爺們護犢子，根本舍不得說兩句，那會氣得我啊。”
顧媽媽一邊揉壓米團，一邊略有些無語的說道，“媽，這都是過去二三十年的事情了，怎麽還老是提起啊。大年初一，我們就不要再提我小時候的舊事了吧。”
外婆沒好氣的道，“你的事情，我再過幾十年，還再提。哼！”
顧媽媽，“……”
顧清茗笑着道，“媽，我對你小時候的事情，很感興趣。外婆，您多說些我媽小時候的故事。哈哈，聽着就有趣！”
顧媽媽，“……”這個漏風小棉襖，再一次漏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