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歲後，就是大年初一。
按着石背村這邊流傳下來的規矩，那就是新年第一頓早餐，必須是家裏的男丁做飯，女人可以睡到晚點起，絕對不能比男人早起，不然，會被人唾棄的。
就是早起，去公廁上個廁所，被人瞧見，都會被責罵。
這明顯有着歧視女性意味。
當然了，這個規矩，随着時代的改變，已經改變了不少，女性早起晚起，已經不在被人唾罵了，除了一些老頑固外，看到女人早起會罵罵咧咧幾句。
雖如此，但到了大年初一，大家似乎很有默契也或許是習慣男人早起了。
大年初一，第一頓餐，是吃素。
很多人吃素，就是吃素餃子。
要不頭一天守歲時包好餃子，要不就是一大早起來包餃子。
等餃子包好後，就把家裏的女人和孩子們叫起來吃新年第一頓早餐。
但也有很多家庭，早餐這一頓，吃前一天剩下的飯菜，不會再做新菜。
石家也已經習慣大年初一，男人下廚準備早飯。
今年第一頓，是吃餃子！
一大早，石家男人就早起來，連三四歲的石俊軒和石佳豪，都被叫了起來，一起幫忙。
今早，準備了三種餡，韭菜餡，三鮮餡（胡蘿蔔，香菇，芹菜），以及包菜餡。
餃子皮是現擀，餡餡也是現做，不過，這些面粉和弄餡的菜，都是前一天晚上，家裏的女人們弄好的。
五六點鍾，石俊軒和石佳豪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小表情一臉懵和迷茫站在廚房之中。
我……怎麽就到廚房中來了？
“來，石博宇，小俊軒，小佳豪，你們過來擇擇菜！”
石航宇拿着一把韭菜，放在他們跟前，繼續說道，“把這些爛葉，黃葉摘掉！”
石博宇或許已經習慣了，每年大年初一幹活，二話不說，就挑起了韭菜。
倒是兩個孩子，他們可是第一次這麽早被父母從床上叫醒，起來……幹活。
石俊軒問道，“大伯，我……我擇韭菜?”
“對，你和你哥及你弟，一起把這些菜挑好啊，不許偷懶！”石航宇笑着說道，“今天早上我們包餃子吃，這些韭菜可是用來和餡的。快點弄哦，我們早點弄完，早點吃！”
石俊軒和石佳豪不是很會挑菜，不過，大家們不在意，重在參與嘛。
八個大男人加上姑婿顧建國，加上三個小大人，廚房中，一下子顯得很是熱鬧。
顧建國入鄉随俗，在老婆娘家過年，父母老婆孩子都在這，肯定不能落後于老丈家任何一個男人了。
因此，昨晚大家說好早上五點起的，他也跟着五點起。
大舅舅和面，二舅舅三舅舅擀皮，剩下的人，就開始弄餡，包餃子。
一大家子的早餐，上千個餃子了，在一群男人的合作之下，白白胖胖如金元寶的餃子，一個個擺在桌闆上，分外可愛又喜人。
廚房中的鍋裏燒了一鍋的熱水，一隻很大的鍋，準備開始煮餃子了。
大舅舅系着圍裙，吩咐兒子說道，“已經開始下餃子了，你去叫爺奶和你媽起來吃餃子了。你們也都去叫人起來吃飯了！”
大家紛紛去叫自己的老婆吃飯，三個孩子去叫姑姑顧清茗起床，除了兩個表弟單身狗，他們留在廚房中，嗯，洗碗筷，等大家起床後就開吃。
早上七點，女人們都穿着漂亮的衣服，化着精緻的妝容，以最後的精神面貌，迎接新年的第一天。
彼此，見面互相問好！
長輩們給晚輩們紅包！
紅包大少，按着自己心意！
外公和顧爺爺穿着紅色唐裝，外婆和顧奶奶則穿着紅色旗袍，化着淡淡的妝！
當然了，顧奶奶就罷，外婆可不會化妝，這不，她的妝容，可是三個孫媳婦給她畫的。
顧奶奶看着外婆的穿着，笑着道，“親家，你今天穿得很漂亮！瞧瞧，這身紅色旗袍，多合适你啊。”
外婆略有些害羞的道，“年輕時，沒有穿過旗袍，倒是老了穿上了。”
顧奶奶卻不贊同的道，“穿旗袍可不分年輕和老了。年輕有年輕風格，，老年有老年的風格。”
顧奶奶這一生就愛穿旗袍。
大舅媽這時也嘴甜的道，“媽，你穿這旗袍，真漂亮，至少年輕十歲了呢！”
三舅媽點頭道，“就是媽。你皮膚好，身材顯瘦又高挑兒，就看背影，根本看不出來，你已經有七十多歲年。背影，就是就一個年輕姑娘身材。”
外婆呵呵笑兩聲道，“呵呵，瞧瞧你們的嘴，這一大早的，就抹了蜜。”
片刻後，顧清茗下來了。
她看着一屋子的女人，很是開心的笑着道，“各位女士們，你們今天真漂亮！”
“哈哈，你這小嘴，也是抹了蜜啊！”外婆笑着說道，“不過，我們再漂亮，也漂亮不過你啊。你啊，不要什麽打扮，就站在那裏，就是一朵最漂亮的花兒！”
“哈哈，奶奶說的是，妹妹人長得漂亮，她不打扮，都比我們百倍。”三嫂子看着顧清茗那美麗的容顔，眼底露出羨慕之色。
哪個女人不愛美啊。
顧媽媽瞧着女兒大肚子，就這麽大咧咧的走過來，立馬叫道，“你這丫頭，走路慢點啊！”
七八月的肚子很大，很多人會腳腫，需要用手攙着腰走。
這丫頭倒好，就像沒事兒一樣小跑着過來，後面跟着兩個小家夥。
顧清茗說道，“媽，放心，身子很輕便，不會有事的。”
二嫂這時說道，“妹妹這孩子就是來報恩的。不管什麽時候，都沒有反應，吃好睡好還不會胖，隻見長肚子，不見胖身材，真是讓人羨慕死了！想當初，我懷軒軒時，就光孕吐反應，就讓我差點以爲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呢。孕晚期，整個人都胖了起來，腳更是腫得像饅頭，走兩步就累得要死！”
大嫂也點頭道，“嗯，我也覺得這孩子覺得是個來報恩。這麽乖巧聽話，不會折騰人。妹，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是個女孩子啊？女孩子就是貼心小棉襖。”
石顧兩家，對于女孩子都很是喜歡，沒有那種重男輕女的思想。
所以，大年初一，說女孩子沒有忌諱什麽的。
顧清茗笑了笑說道，“嗯，我也覺得是個女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