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貴女齊齊松了一口氣,心下都在納悶,這二人明明不待見,爲啥每次宴席她們都要出息啊?
此刻,在遠處的葉楠瞧見了這邊的熱鬧,幽怨地歎了一口氣,都不想去接待人了怎麽辦?
蘇春上前,伸手到葉楠的面前,咬牙切齒地提醒,“夫人,今兒你可是金貴,且柔弱不能自理的丞相夫人。”
“行了,不就是唱戲嘛,本夫人難不成還能唱咂了堂子嗎?”
葉楠不屑的說着,伸手搭在蘇春的手腕上,瞬間變得溫柔似水,“走吧,我的人形拐杖。”
蘇春咬碎一口銀牙,暗暗發誓,以後這種宴席絕對不許主子舉辦了。
葉楠沒去觀錦亭,而是先去了觀月樓,那邊已經開始唱戲了,咿咿呀呀的戲曲,是葉楠最讨厭的江南戲曲,頓時蹙眉,“我不是請了名角程大珏嗎?怎麽他還沒開嗓子?”
“夫人,你還沒去了。”
蘇春耐着性子提醒,葉楠啧了一聲,“老太太不是在嘛,幹嘛要等我啊?”
“主子,老太太怕你。”蘇春再度提醒,還拽着她,“這可是江南小調,軟侬細語深得後宅夫人們喜歡,奴婢還是讓仙兒去劫了道,才請到的,夫人可别壞了大家夥的興緻。”
“那要不我再晚點去?”葉楠有點想跑,她就是受不了這嫩的出水的聲音,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不行!”
蘇春已經受不了,幹脆揚聲通傳,“丞相夫人來了。”
葉楠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隻能溢出招牌式的笑容,邁步進入觀月樓。
她一進去,比她品階的的人,立刻颔首行禮,比她品階高的,她也立刻福了福身子,給人家見禮。
“過來吧!”
晏蘇氏和晏楊氏齊齊對她招手,示意她的位置在她們身邊。
“是,母親,二伯娘。”葉楠笑語晏晏,邁着細碎的步子過去坐下,在她下手的大嫂晏王氏,立刻問道:“去看過貴女了嗎?”
“着急什麽?”葉楠低聲嬌嗔,晏王氏就白了她一眼,“你還不着急了?别忘了天海和天洲的婚事可是你自己答應的,要是弄不好,二嫂能手撕了你。”
葉楠看着對面招待席的晏胡氏和三嫂晏周氏,就頭皮發麻,這兩個死女人,今兒要是不把他們兒子的婚事處理好,她們估計就能賴在丞相府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不怎麽在京城,去看了我都分不清誰家姑娘。”
葉楠實話實說,翻了一白眼,又道:“再說了,這才開始茶水相聚,等一會兒吃席的時候,男女同席,我一眼定生死,也能知道是誰家的姑娘,好當場定下來。”
這……這說的是人話嗎?
有他娘的不是買菜,看一眼就能定了嗎?
娶妻娶賢,這可是關系一門三代啊!
晏王氏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擡手就給這粗魯的弟妹一個爆栗子,忍了忍,才将脾氣壓下去,低聲道:“今兒宮裏那些主的外家都來人了,當然除了張家的人。”
對哦,張太傅流放一年後,在邊關建了軍功,又被皇帝那個牲口召回來了,雖然降成三品禦史,但卻有着死谏的本事,很多時候都跟晏清河對着幹,天天吵。
葉楠很清楚,這是皇帝爲太子和二皇子打擂台弄的勢力群。
不過這些都跟她沒啥關系,她對後宅這些女人那一套,一點不感興趣。
葉楠默了默,半晌才道:“怎麽的,謝家還來人了?”
“嗯!”晏王氏點點頭,遞了一個眼色到對面的左邊第三席,“驸馬的母親,三品淑人,她男人是吏部尚書。”
“驸馬的母親謝夫人?”葉楠念着,好似覺察出哪裏不對勁,“那朱昕月怎麽跑去觀錦亭了?她都出嫁兩年了,還以爲自己是小女孩嗎?”
“啧,你是不知道那位三公主跟六公主不對付嗎?”
晏王氏白了葉楠一眼,微微斜靠了過來,聲音低的如蚊蠅,“剛才謝夫人想讓她過來的,可是她說自己不愛聽戲,想去錦鯉池吹吹風,結果就跑去觀錦亭了。”
啧,她就說觀錦亭怎麽那麽熱鬧來着。
晏王氏又說了一下今兒多少人來,最搞笑的是漢王府竟然也送來十一歲的玲珑郡主。
葉楠聽到這裏,心下暗罵雷池這個渾蛋,明明知道他奪了朱玉容的身子,如今還利用人家的閨女來拉攏她,真是恨不得立刻暴起了,沖到前院去将朱玉容打一頓。
“怎麽的,難不成玲珑郡主還能嫁給我們晏家的現在需要成親的爺們不成?”
葉楠氣惱地埋怨一句,晏王氏就想罵人,蘇春忍無可忍,俯首過來,“夫人,我們家三少爺才十六歲,等三少爺弱冠,玲珑郡主正好及笄,先定下親事也是無可厚非的。”
靠,朱玉容啊,你丫竟敢算計老娘的兒子,老娘定叫你雞飛蛋打。
“我家天修可是貴妃娘娘定下的,我可不敢給她婚配。”
葉楠這話一出,晏王氏一愣,“這事你怎麽不早說?”
“現在說也不晚啊!”葉楠一臉不以爲然,聳了聳肩,“我今兒主要給我們晏家閨女選門戶,以及遲遲不結婚的幾個混蛋,其他人我不打算選。”
晏王氏嘴角抽了抽,“那你完了,連我家孫子今兒都被盯上了,你家天修難免。”
“沒事,我自有辦法!”葉楠說着,對蘇春勾了勾手指。
蘇春明知道自家主子又要使壞,還是默默的俯首下了,“夫人有何吩咐?”
“告訴仙兒,拿着我腰牌去一趟皇宮見貴妃娘娘,讓她告訴貴妃娘娘,她的女婿要被人搶了。”
葉楠說完,紅唇還揚起一抹竊喜,她敢保證,隻要薛貴妃知道這事,不是去皇帝哪裏請旨,就是親自殺到她丞相府,定下她的女婿。
蘇春有些頭疼,畢竟她對三少爺很是了解,哪位可是很怕六公主,這要是硬湊合在一起,不就是成怨偶了嗎?
“夫人,你要不問問三少爺?”
“問什麽?”葉楠不在意,揮了揮手,催促着,“快去,免得晚了天修就被漢王那個臭狐狸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