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禦書房,遠遠就看到晏清河,他立刻疾步上前,抱拳行禮,“嶽父……”
“王爺,微臣女兒尚未出嫁,還請王爺給微臣一點薄面,先别這麽稱呼。”
晏清河一如既往抗拒朱雲睿的稱呼,面上十分恭維,心下暗罵,這個臭不要臉的混小子,真是恨不得馬上将他家的小白菜拔走,要不是夫人嫌麻煩,他是一點不想讓婚期提前,多磨磨這個渾蛋。
朱雲睿已經有了成算,自然也不着急了,順了晏清河的意思,笑問道:“丞相這時候入宮所謂何事?”
“還能有什麽事,不就是皇後有喜了,皇上傳……”
晏清河不過是在送葉楠來皇宮的,因爲葉楠七殺殿身份,除了皇帝和他,無人知曉,皇上傳夫人進宮,他也隻能跟着。
“傳微臣進宮,這會兒突然有事,去了後宮,讓微臣在這裏候着了。”
晏清河能說什麽,總不能說皇帝和帶着七殺殿的人去了後宮找給他戴綠帽的人了。
朱雲睿蹙眉,看來事情鬧大了啊!
很快,連太子和二皇子都來了,一下子禦書房外聚了四路人馬,都在等着皇帝。
而皇帝此刻正在栖鳳宮的正殿,端坐在上位上,看着跪地,卻一臉傲氣的皇後,笑了笑,“皇後,朕這兩年,别說你的宮殿了,就算淑妃那裏,朕都不曾去過,怎麽,你這孩子是老天爺送的?”
“說不定就是了!”
皇後曾經的稚嫩,在深宮兩年後,早就沒有了,有的全是老氣橫生,她紅唇輕啓,擡手撫摸着肚子,“皇上,雖然你不想讓臣妾懷孕,可是臣妾愛着皇上,隻能耍了點小手段,在你去寵幸宋昭儀的時候,将她替換了。”
皇後一臉淡然,臉上溢出滿滿的愛意,“那可是除夕夜,本該是皇上留宿中宮的日子,可是皇上這兩年爲了羞辱臣妾,初一十五從來都是找别人,開始臣妾還能忍受,可日子久了,臣妾越來越愛皇上……”
“你可别說了,朕聽着都瘆得慌。”
皇帝冷笑打斷,瞥了一眼皇後,“你是自己喝下打胎藥,還是等着朕給你灌下去?”
“皇上,臣妾乃是漢王府的嫡女,皇上如此羞辱臣妾,将漢王府置于何地?”
皇後斂了柔情,擡手擦了淚水,溢出一抹冷冽,“皇上難道忘了,沒有漢王府,就沒有皇上的今天,臣妾怎麽就不能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了?”
皇帝冷聲質問,“這麽說,漢王府知道你懷孕了?”
“是,兄長已經知道了。”
皇後話落,皇帝臉色瞬間陰沉得吓人,雖然确定了自己寵幸過她,可到底被算計了,也讓他火大。
“皇後,你就這麽肯定漢王會保你?”
突然,葉楠沉着粗嗓子,以七殺殿首領的身份開口了,她緩緩走到皇後面前,“你别忘了,本官是何人?”
皇後自然知道七殺殿代表什麽,可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必須保住,且那晚知道的人都死了,連宋昭儀都死了,沒有證據,隻要世子爺掌控了全局,誰也動不了她。
“七殺殿就算再有權勢,也不能謀殺皇嗣,不是嗎?”
皇後知道這個消息後,别提多開心,就算明知道自己是顆棋子,可她愛上了執棋之人,能得他的孩子,就算下地獄她也不怕。
“那是雷鳴宮的人,本官不是。”
葉楠笑了,看來朱玉容想用這顆棋子來試探她的本事,故而不惜讓這女人懷上皇帝的孩子,真是小看他了。
笑了笑,葉楠伸手,驅動木系異能,藤蔓爬出,繞上皇後的肚子,“女人,你就這麽肯定這肚子裏的是男嬰?”
皇後瞳孔一驟,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不管是不是,他都是皇嗣,你不能殺。”
“沒關系,本官給你機會,讓你生下來,在當着你的面,親手宰了他,讓你看看,本官能不能殺皇嗣。”
葉楠粗劣的嗓子,帶着無盡的殺戮,沖擊着皇後的每一個神經,她再也經受不住,雙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
“啧,沒用!”
葉楠嫌棄地咂嘴,回頭看着皇帝,語帶嘲諷,“你說你,都這麽大年紀了,還這麽不小心,這下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還讓人家把消息傳了出去,你就算再生氣,也裝裝樣子吧,左右還不知道是男是女了。”
皇帝嘴角抽了抽,“朕讓你來是幫忙的,不是讓你來嘲笑朕的。”
“是是是,皇上,微臣做了。”
葉楠嬉皮笑臉地應着,揮了揮手,“讓她好好享受一下懷孕的優待,等生産的時候,除了吧,免得孩子以後聽她廢話。”
“不需要你來教朕做事,你去漢王府,給朕警告一下新的漢王,讓他不要再惹怒朕,不然那些恩情朕可不念了,直接弄死他們這群廢物。”
皇帝龍顔大怒,怒罵着。
“是,皇上,微臣領旨。”
葉楠應着,走出栖鳳宮正殿,想到什麽,回頭笑道,“皇上一回去見丞相記得提醒一句,微臣會自己回去。”
“行了,朕知道你們夫妻恩愛。”皇帝嫌棄得緊,他對男女之情本就寡淡,一句話,有需要才找,不需要女人不過是擺設罷了。
葉楠對于帝王的無情,一點不在意,畢竟江山美人都有,想要情愛就太假了,孤家寡人,可不是随便說說的。
聳了聳肩,葉楠縱身一躍,飛出了栖鳳宮,利用空間,直接去了漢王府。
她又到了漢王府,與兩年前一樣,朱玉容早就在南苑清源湖涼亭候着了,還擺上了各種點心和名茶。
“漢王爺怎就料定本官會來?”
葉楠依舊粗着嗓子,與兩年前的聲音沒有任何區别。
“葉楠最近忙着處理庶務,以及子女的婚事,應該沒空管皇後懷孕這種小事,但皇上卻覺得這不是小事,所以你這第八殿肯定會幫着處理這事。”
朱玉容說着自己的猜想,擡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本王猜對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