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妃話落,皇帝震驚的雙目圓睜,驚恐地看着她,仿若想起了小時候,被抛棄的那一刻……
随後,皇帝拼命的搖頭,“母後,求你了,這事要不再緩緩,或者換一個懲罰的方式,兒臣……”
“皇帝,哀家才是你母後。”
皇太後頓時怒吼,猛地拍案,指着蘇妃,“她隻是一個太妃,一個妾室……”
“閉嘴!”
皇帝忍無可忍,龍嘯一聲,猛地回頭,雙目裏寒光四溢,“趙氏,我朱熹昭身爲這大慶天子,難到認不出自己的母親是誰嗎?”
“從古至今,上至天子之家,下至賤民之所,哪一家不是妻爲尊,妾爲卑,你竟敢罔顧人倫,颠倒黑白,你這樣的君王,也配坐在那九龍椅上?”
皇太後徹底不管了,瞪着滿朝文武,“衆愛卿,難不成你們也要看着這樣君王,一統天下嗎?”
趙太師心下一橫,也不管了,立刻對自己的門生,以及他的盟友,使了一個眼色,便先走了出來,“太後娘娘,請您清君側!”
趙太師話落,他兒子趙丞相最先出來,接着他的門生和盟友也齊齊走了出來,齊齊跪下,“請太後娘娘清君側!”
“放肆!”
皇帝勃然大怒,拍案起身,指着地上的人,“朕登基不過一年,得上天肯定,降下甘露,解決了九州老百姓的饑荒;朕勤勤懇懇執政天下,手下的愛将爲朕奪得千裏江山,往上數三代,沒有任何一個帝王的政績有朕好,怎麽就輪到你們來清君側了?”
“皇上,你違背綱常,就不配……”
“放肆!你們這群亂臣賊子,竟敢與禍亂宮闱的毒後,沆瀣一氣,不但毒殺皇室一脈,甚至禍害這天下,如今不過是有異姓的功臣,你們就坐不住了,非要置之死地而後快。”
皇帝完全不給下跪的人反駁的機會,冷漠地說着,緩緩地走了過去,“趙太師,你在北方以權謀私,将十萬大軍的軍糧拿去變賣,所得銀兩,皆入了你趙家的私庫,你當朕不知道嗎?”
趙太師頓時驚愕,這事他做得極爲小心,皇帝尚未去北方,他怎麽會知道?
不管如何,隻有沒有證據,他都不會承認。
趙太師心下一橫,直接哭喊着,“皇上,老臣冤枉啊!”
“放心,證據太子爺随後就送到。”
皇帝淡漠地說着,緩緩來到趙丞相面前,“趙均,你身爲丞相,身在其位,卻不謀其政,在京私自屯兵過萬,放在你趙家的漯河莊子上養着,時不時去操練一二,你以爲朕不知道嗎?”
趙丞相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養私兵的事,就連父親都不知道,他一個身居益州的落魄皇帝,回京才一年,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不行,不能承認,反正漯河莊子大,就說雇傭的看護。
“皇上,微臣冤枉啊,那些人都是看家護院和佃戶,不是……”
“趙均,你也不用着急,今日是個不錯的好日子,你們欺負太子爺多少年了,今兒他不在,難道你們就不覺得稀奇嗎?”
皇帝冷聲質問後,低低地笑着,遂微微俯首,在趙均耳邊說道:“狗東西,朕的皇兒豈會讓你這等蠢貨拿捏,他早就在等着今日你們對付葉家的時候,帶兵去圍剿你的私兵了。”
“什……什麽?”
趙丞相頓時驚得目瞪口呆,遂身子一軟,整個人都癱了,坐在地上,宛如一灘泥水,怎麽都扶不起了。
皇帝怒氣指着所有跪地的人,怒罵道:“還有你們這群穿的人模人樣,嘴裏念着之乎者也,可做派還不如那街頭巷尾的叫花子。”
“皇上……”
“都住口吧!”
蘇太妃也不想皇帝一個人造罪孽,便呵斥一聲,回頭看着罪魁禍首,“趙太後,你說雷池今兒回來救你嗎?”
一聽雷池二字,皇太後頓時不淡定了,眼神遊離,她倒是早就請了雷池,可是他到現在尚未現身,難不成他打算放棄她了?
不,不會的。
這麽多年了,趙家可是唯命是從,他不應該放棄趙家這麽好的合作……
“哀家告訴你,他不會來了。”
蘇太妃肯定的語氣,讓皇太後更加心慌,攪着手裏的絲帕,故作鎮定,“雷鳴宮宮主來不來,與這皇宮的權威也沒什麽影響,你一個妃位的老太太,想要淩駕與哀家之上,那就是君王不孝,你就不信了,你們……”
“趙太後,我說了,你的廢後诏書,很多年前就寫好了,哀家容忍至今,是因爲雷池的威脅,如今他因爲自己的安危,已經追着一位老熟人去了江南,就算他日行千裏,也得三日後再到,等那時,哀家早就把你和你的族人大卸八塊,爲大慶皇族,爲你毒害的那些皇子們報仇雪恨了。”
蘇太妃冷冽的說着,擡手招了招,“阿妩,帶着匾額進來吧!”
這老太太的聽力也太好了吧!
她這剛到一會兒了,本來還想聽聽這後宮秘史了,結果就被發現了。
至于那個雲傲嘛!
葉楠笑了,這種莽夫,真是不配成爲她的對手,不過是小小的使了點詐,就把那小子給騙出宮門了,估計等他反應過來,怕是這邊也該結束了。
“是,姨母。”
葉楠不想稱這位厲害的老太太爲太妃,所以直接改了稱呼,畢竟廢了趙太後,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爲這大慶的太後了。
“小東西,這會兒還是稱呼太妃吧!”
蘇太妃嗔怪一句,接過葉楠地上的紫玉匾,随後單手拎着到了皇太後面前,“看清楚了,這可是你垂簾聽政的時候,見過的紫玉匾?”
“蘇玉,你到底要把哀家怎麽樣?”
皇太後也有些害怕了,因爲這會兒連雲傲都不在了,那她和她的族人該怎麽辦?
“沒動用這紫玉匾的時候,哀家隻是想讓你少管閑事,安度晚年,可你們如此嚣張,哀家自然改變了初心,決定殺了你和你的黨羽!”
蘇太妃冰冷的話,宛如鋒芒之刺,吓得在場的趙氏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