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主子。”
蘇春笑眯眯地應着,不過瞄了一眼周圍的席面,便微微低頭,附耳與葉楠,“不過主子,你看看那些貴女,一個個的眼睛都快落在姑爺身上了,真怕姑爺就這麽被……”
“放心吧,你們看到那些老東西都恨不得将你家姑爺攆走嗎?怎麽可能讓自己的閨女嫁給一個有婦之夫了。”
葉楠還真的一點不擔心,而且朱熹昭的兒子都大了,還有那麽多,這些權貴還不得想盡辦法送子女去皇宮嗎?
怎麽可能去跟着賢佑一個外放的二品武将嘛!
“皇上,微臣雖然領了官職,也願意聽命前往四方鎮守,隻是微臣家中老母卧病在榻,且四方尚且安甯,可否容許微臣在家盡孝一年?”
宴清河話落,皇帝喜不自勝,剛要應允,趙太師就開口了,“作爲邊關的二品左都尉,豈能因爲家中老母就不去的道理?再說了,你妻子和兒女都在京城,難道還有不盡孝的道理?”
“沒錯,我還真有可能不盡孝了!”
葉楠毫不在意名聲,立刻應着,還冷哼一聲,“我一個武将,不适合這麽細緻的活計,且我與我婆母不和,要我照顧老太太,還不如我替我夫君上戰場了;這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就連上位的皇後娘娘也一清二楚,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你……”
趙太師整個人都傻眼了,他從未遇上這種不在乎自己的名聲的女人,甚至還是在這麽多人的面前……
“阿妩,休得胡言亂語。”
蘇太妃立刻護着,還說道:“你的婆母雖然無知,但賢佑不是愚孝之人,且你也是善良之人,就算你婆母那麽對你,如今你也依舊對她很好,就這點哀家都知足了,所以你不要因爲趙太師的廢話,就妄自菲薄。”
“是啊晏夫人,你對你家婆母好,整個蒼溪的婆母,都是拿你來做榜樣的啊!”
謝蘭書也附和着,還噗嗤一笑,“這兒有皇上做主,你還是聽太妃的話吧!”
聽人勸得一半,葉楠微微歎了一口氣,“哎,我們這些武将實在不懂文臣的花花腸子,他非要胡攪蠻纏,我也隻能胡攪蠻纏,再說了,我對我婆母好不好,她心裏有數就行了,外人說什麽,我又不在乎……”
“阿妩,閉嘴!”
葉辰怒斥一聲,葉楠咽了咽口水,雖然不怕老爹,可當衆她還是要膽怯一下的。
“是,爹。”
葉楠故作害怕地縮了縮脖子,然後乖乖的坐下了。
瞧着這場面,皇帝一臉不悅,瞪着趙太師,冷聲質問:“太師,大慶乃是孝道治天下,要是如你這般不近人情,豈不是亂套了嗎?”
趙太師不以爲然,“皇上,忠孝不可兩全,他宴清河應該懂得這話的道理,既然應下了這官職,就該想到這些結果,而不是在這裏利用皇上的仁慈,不謀其政,那還不如不當這官了。”
“這官本來也不是我想當的。”
宴清河不疾不徐地回了一句,薄唇揚起一抹嘲諷,“而是在座的各位都不肯接下這燙手的山芋,才扔給我的嗎?”
“晏家小兒,你少胡攪蠻纏,既然接下了官職,就該好好做事,而不是找借口……”
“太師,我并未說不做事啊!”
宴清河打斷趙太師的話,故作一臉詫異,“太師,這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的道理,我還是懂得,所以就算我不能去邊關,也會照常上朝,聽候皇上的調遣,至于去哪裏鎮守,這好似武将的事,與你這文臣也沒多大的關聯吧?”
“放肆!”
趙太師怒吼一聲,指着晏清河,“這朝堂之上,文武相輔相成,怎麽會跟本太師無關了,小兒,你要是沒有本事,就不要接,讓你家夫人繼續當着就行了,要是你家夫人也不願意,正好葉家不是也有嗎?讓他們去就好了。”
“我們葉家可沒空啊!”
葉辰接了話,冷笑道:“老匹夫,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啊,老夫葉家這次死傷無數,如今就剩兩個兒子全須全眼……不對,我家老二如今還重傷未愈了,老三又不懂謀略,實在難以堪此重任。”
“太師,我嶽父說得你應該清楚,且我家夫人至今尚未爲晏家延續香火,爲此我娘爲難了她多年,我也于心不忍,孤兒要一年的時間,留在這裏,難不成太師連這種事都要阻攔嗎?”
晏清河話落,葉楠都想給他鼓掌了,難怪她說把孩子留在空間的時候,他那麽贊成,原來還有這個用途啊!
“夫君,真是爲難你了。”
葉楠立刻裝上了,眨巴着杏眸,委屈巴巴的看着上位,“皇太後,皇後娘娘,臣婦這麽多年了,因爲沒有爲夫君誕下孩子,實在是有愧……”
“晏夫人,你好是去年懷着孩子的吧?”
張婳鳳突然插話,還故作驚訝,“聽說還是雙生子來着,怎麽的,難道這是謠傳?”
皇後這話一出,蘇太妃瞬間雙目圓睜,怒視張婳鳳,“皇後,你是明知故問嗎?”
“母妃,兒臣不知,所以才想問問晏夫人……”
“皇後娘娘,當初我是懷着孩子來着。”
葉楠直接打斷皇後的話,眸子裏寒光閃爍,“可是誰興風作浪,非逼着我婆母,替子休妻,害得我身懷六甲,被攆出家門,逼得我走投無路,這才去了北方戰場,敢問皇後娘娘,你可收到消息,我葉楠誕下雙生子了?”
“什麽?”
蘇太妃一聽這話,頓時驚呼,“阿妩,說是誰逼着你婆母替子休妻的?”
“姨母,這件事說起來其實簡單,一句話,有人給我我們晏家媳婦的好處,那晏家媳婦覺得不錯,幫慫恿自己的婆母去壓迫我的婆母,最後……”
葉楠故意說的籠統,遂啊了一聲,颔首一禮,“姨母,這事皇後比我還要清楚一些,姨母可以問問皇後娘娘。”
雖未說出實情,卻也意有所指,足夠讓那該死的女人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