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葉楠得逞,笑得可歡了,伸手挽着晏清河的手臂,“走吧,今兒事可多了。”
“好!”晏清河寵溺地應着,便與葉楠一起,進入壽熙園内。
瞧着主子們笑了,劉媽媽和蘇春都松了一口氣,劉媽媽還連忙上前,在前面引路。
當劉媽媽将夫妻二人引到正房後,便回禀去泡茶,識趣地退下去。
蘇春本來應該跟着進去的,可她也了解老太太和主子之間的事,想着這會兒跟進去,必定觸黴頭了,遇上乖乖地立在耳間外,聽命即可。
夫妻二人進去裏間,晏蘇氏就靠在窗邊的矮榻上,一看到二人,還紅了眼眶,“兒啊,你們總算回來了,這一年多,可是把爲娘擔心壞了。”
切,擔心晏清河肯定是真的,可擔心她?絕對不可能。
葉楠心下嘀咕,可還是老實地見禮。
“娘,孩兒不孝,讓你擔憂了。”
晏清河說着,就來到榻邊,坐在一旁,“大夫可瞧過了?”
“瞧過了,都是爲娘自己折騰的,讓你擔憂了。”
晏蘇氏也客氣地回話,葉楠不喜歡這麽酸的話,還想怼兩句,問她既然知道,以後就别折騰了,省得自己受罪,還連累别人。
不過葉楠忍着,到底自己是晚輩,而且又有一年多點沒見面了,人家沒說啥,她也不好不敬,默默地待在一旁,當個道具人得了。
幾句寒暄後,嚴肅就問道:“孩子了?不是說生了一對龍鳳胎嗎?怎麽不見兩個孩子?”
“孩子們在……”
“娘,這京城危機四伏,兩個小家夥實在不方便出現,我便送他們去了仙山,留了一等侍女照顧,等她們學成歸來,老太太再見不遲。”
葉楠生怕晏清河說實話,立刻搶先回答,還笑了笑,“娘也知道,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容易得罪人,要是因爲我的緣故,牽連孩子,那就不好了。”
晏蘇氏一聽這話,臉色頓時陰沉,沒好氣說道:“你還知道自己脾氣不好,那就不知道改改嗎?你溫和點不好嗎?如今這樣,害得老身連自己的嫡親孫兒都看不到,你這就是不孝。”
啧啧啧,果然是江山能改,本性難移啊!
這轉眼的功夫,她就原型暴怒了。
“娘,這不是阿楠一個人的事。”
晏清河自然立刻護着,冷着臉,沉聲說道:“你知不知道,阿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兒子?你知不知道,如今一家人能在京城安家,還能拿回晏家的老宅,你以爲這是誰的本事?”
說着,晏清河頓了頓,“哪個女人不想溫柔?可是溫柔的話,這個家誰來當壞人?是娘?還是我?”
“我……”
晏蘇氏一時無言以對,勾着頭,小聲嘀咕,“可我的金孫見不到啊!”
隻想着孫子,絕口不提孫女,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偏心眼啊!
如此下去,怕是她還沒開始兌付外人,就能被這老太太氣死了。
葉楠拳頭緊握,恨不得立刻将其攆出去……
“娘,你胡說什麽啊?”
晏清河似乎感覺到了葉楠的憤怒,連呵斥,還說道:“娘,不是不讓你見,而是晚點見,你别曲解阿楠的話。”
心累解釋後,晏清河不想在這裏多待一刻,就怕老太太再亂說話,激怒妻子,緩緩起身,“娘,你病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和阿楠去祭拜,結束後還要進宮,今日事忙,等明日稍微不忙了,兒子再來跟你細說。”
晏蘇氏一愣,猛地擡頭,直直地看着晏清河,“你……你這是嫌棄爲娘了嗎?”
天啦,這理解能力該說什麽好了?
葉楠心下悲号,用可憐的目光看了一眼晏清河,自然而然地露出兇相,“老太太,你兒子不過是說句公道話,你就說他嫌棄你,那當初你把我攆出家門,他也不曾站在我這邊說兩句,我是不是也該覺得,他不在乎我?”
葉楠舊事重提,晏蘇氏一下子就焉了,直接别過頭,揮了揮手,“那是你們的事,跟我沒關系。”
“哦,既然跟你沒啥關系,你就别因爲孩子和我,與你兒子鬧騰,别忘了,我們來京城還站穩腳了。”
葉楠冷冷地說着,還哼了一聲,“老太太也不想自己的兒子上朝第一天,就被人參上一本不孝的罪名吧?”
“我沒說啊!”
晏蘇氏犟嘴一句,還回頭睖着葉楠,“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當初也是沒有辦法,他們……”
“行了,老太太,我對你怎麽樣,賢佑很清楚,你也别猜忌我的心思,我對你無恨無怨,你與我而言,隻不過是賢佑的母親,是一個老人,你要是好好的,那麽你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若你要折騰,我葉楠第一個不伺候,至于你們母子,那就跟我沒關系。”
葉楠冷漠的說完,直接無視晏蘇氏,猛地甩袖,轉身就離開了。
晏蘇氏頓時氣得不行,委屈地看着晏清河,“兒啊,你看看,你看看她這态度?”
“娘,你行行好吧!”
晏清河哽咽着,“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你我心知肚明,換一個人,就算死,也不會跟我們娘倆有什麽關系,可她了?不但爲我生下一對兒女,還能接受你,還讓你來京城,讓你住着主院,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地方?”
“我……”
晏蘇氏愣了一下,剛想說什麽,晏清河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見了蘇太妃,也知道你跟三伯娘姊妹情深,可您老也爲兒子想想啊!”
“我怎麽沒爲你想過?”
晏蘇氏也覺得十分委屈,抽泣着,“你們不在,我也聽話,得知你們回來,我還親自去忙碌着,都把自己累病了,我說什麽了嗎?我就是想想看看自己的金孫,這要求過分嗎?”
“金孫,金孫,在你眼裏,隻有孫子嗎?孫女不是你的嗎?”
晏清河實在忍不住了,低沉的聲音裏,冷得叫人不寒而栗。
晏蘇氏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我……我沒說啊,我就是……”
“娘,行了,算我求你了,你好好地吧!府中仆人很多,你年紀也大了,就好好頤養天年,其他的事,你就不要過問了。”
晏清河不再廢話了,深深的颔首一禮,“兒子先去祭拜晏家的列祖列宗,就此告退,明日一早再來給娘請安。”
說完,也不等晏蘇氏應允,直接轉身離開了。
晏蘇氏望着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就這麽無視她的存在,心裏莫名的悲涼起來,好似能預見自己動彈不得的時候,兒子和兒媳對他的冷漠……
不,不可以!
晏蘇氏搖着頭,她絕對不會任由兒子聽那個女人的話,絕對不行。